蘇流雲巧笑倩兮的為祁珟旻斟了一杯酒,“我記得我們上次像這樣喝酒還是在五年以前。”
祁珟旻瞥了一眼,沒有一點要喝的樣子,靜默著等著她的下文,平靜的麵容甚至有點冷漠。
蘇流雲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嘴角揚著一抹笑意,“那是哥哥邀王爺外出踏獵,我當時還小也鬧著要跟著去,王爺看我哭的實在太凶,這才讓我哥哥帶上我。”
看吧,他們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
祁珟旻皺了皺眉,壓下心中的不悅,“你要是實在沒有話說,倒不如現在就回去。”
他沒有多少心情聽她在這裏回憶往昔。
蘇流雲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我……臣女隻不過是想要感謝王爺這些年來的照顧。”
“還有當年踏獵之時,也是王爺救了臣女一命。”
她說著又忍不住滿含期待的望過去,難道他們以前的種種,還換不回他的一點憐惜嗎?
“你不必謝本王,畢竟你大哥也救過本王。”祁珟旻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若是真要謝就全當是還了你大哥當年的相救之情。”
真當他看不出她滿嘴的謊話,這些年他早已仁至義盡,若是蘇流雲仍舊不知收斂,觸碰到他的底線,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麵了。
“這些年你對我……就真的隻是因為哥哥?”
“不然蘇小姐還想有什麽?”
蘇流雲不敢相信的咬緊了雙唇,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然而她可悲的發現,祁珟旻麵上竟沒有一絲的不忍。
不會的!王爺不會對她這麽絕情的!
倏而,她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酒杯上,心中驀地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們不說這些了,不管怎樣,臣女都應該敬王爺一杯。”
祁珟旻的眼神看得蘇流雲有些心虛,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當是我這個做妹妹的替大哥敬王爺。”
祁珟旻收回了目光,伸手端起了那酒杯,蘇流雲激動的掐緊了指尖,看著他往嘴邊送去,就連呼吸都快停滯了。
就在蘇流雲以為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祁珟旻手腕一動,杯中的酒水一滴不落的灑在了地上。
“王爺……”蘇流雲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敢在本王酒中下藥,你們尚書府全府是全都活夠了嗎?”
從進門開始說那麽多,不就是為了引他喝下這杯酒。
真當他看不出來?
蘇流雲麵色一白,“王爺恕罪,臣女隻是因為愛慕王爺,並非是想要害王爺啊!”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本王麵前!”祁珟旻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看在她大哥的麵上,他這次可以不計較,可也僅限於此了。
蘇流雲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心裏徹底慌了。
如果她沒了大哥這層關係,那她和王爺還能有機會嗎?
“王爺不要啊,臣女知錯了,求求王爺不要趕臣女走!”她跪行著爬到祁珟旻的腳邊,拽著他的衣角滿臉乞求。
他為什麽會對她如此絕情?
祁珟旻皺了皺眉,將衣角從她手中拽出,臉色冰冷的宛如雪山常年的積雪。
“蘇小姐若是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本王讓人將你扔出去了。”
“不!我不走!反正出去之後也是要嫁給那個行將就木的昭北將軍,與其如此,我寧願死在王府裏!”
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橫在自己的脖頸上,“王爺要是想要將我趕出去,那就隻能把我的屍體抬出王府了!”
嗬!
苦肉計?
祁珟旻危險的眯了眯眼睛,“蘇小姐若是真有此氣魄,那本王由衷的佩服你。”
他倒是要看看她下一步要怎麽做。
蘇流雲握著匕首的手一陣顫抖,卻遲遲沒有往脖頸挪動一寸。
他說的沒錯,她下不了手。
她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容慕華那個賤人,憑什麽?
蘇流雲無力的攤在地上,祁珟旻剛想開口讓人將她送出去,冷不防地上那人突然朝著他的臉撒了一把白色的藥粉。
祁珟旻臉色一變,盡管已經瞬間屏住了呼吸,可頭腦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暈眩,人也控製不住的失去了控製。
蘇流雲看著無聲無息倒在桌上的那人眼中閃過一道瘋狂,心髒在耳邊狂跳。
王爺,這都是你逼我的,你怪不得我。
幸好她手中有那個神秘人給的藥,藥性極大,就算是屏住了呼吸,可隻要沾染上仍舊可以讓人昏迷不醒。
蘇流雲看著祁珟旻刀削般的側臉,想要將人拉到**,可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她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能拖動他。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蘇流雲垂眸暗暗咬了咬牙,開始解自己的外衫,隻留了一件單衣。
脫完自己的,她複又去解祁珟旻的,可碰到那衣角的瞬間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祁珟旻冰冷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可一想到未來的幸福生活,她的目光複又堅定起來。
隻要他們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有了肌膚之親,即便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王爺也肯定會為她負責的。
“王爺,今天……”
容慕華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蘇流雲白花花的手臂攀上祁珟旻的脖頸。
“啊,不好意思,我什麽也沒看見,你們繼續。”
好家夥,還在椅子上,玩兒的挺花啊,這天還沒徹底黑透吧。
這尚書府巴結祁珟旻巴結的也太過了點吧,就這樣把自己的嫡女沒名沒分地送給了寧王玩兒?
這要是宣揚出去,他還能在朝堂立足嗎?
“啊--”蘇流雲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之中,突然聽到人聲,自己把自己嚇了個魂飛魄散,“容慕華你來這裏幹什麽?快滾啊!”
容慕華看見他們這樣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正欲關門離去,見蘇流雲如此慌張的樣子,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還真讓她看出點不妥之處,祁珟旻手腳無力的垂著,頭歪在桌上,倒像是沒了意識昏迷的樣子。
他畢竟幫了自己許多,容慕華怎麽樣都是不能坐視不理的,眼神漸漸冰冷起來。
“你對他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