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
梁蕭：“……”
麵麵相覷，彼此眼中都飛過無奈。
在120還沒到達之前，他們肯定不能暴露的。
宋芹隻得衝出去，在那年輕人走到垃圾桶之前，跟那人打了起來。
“女士，多管閑事可不是美好的品格。”
年輕人身手不錯，宋芹跆拳道黑段都沒能占得太多便宜。
同理，年輕人也沒落得好。
他性子急，陰鬱的眉眼閃過殺意：“要是再阻攔，你會後悔今天做出的行動。”
宋芹不答，用實際行動表示拒絕。
年輕人眯了眯眼睛，手往懷裏摸去。
這姿勢很像會在下一秒掏出不可言說會被屏蔽的某個殺傷力高強的熱武器？
宋芹心頭一鼓，攻勢越發凶猛。
可不能讓他拿到東西，她暫時還不想死呢！
“晚了~晚了~晚了~”急促的救護車聲尖銳破空傳來。
年輕人掏衣服的手一頓，罵咧咧咒了聲，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記住你了。”
而後飛快消失在拐角處。
宋芹抿了抿唇，手還在抖。
隔壁垃圾桶後邊被熱武器崩了的受害者還在躺著，她血肉之身怎可能不怕？
“滴滴滴。”手機響了起來，是120的號碼。
“是呼叫救護車的女士嗎？我們已經來到宏源商場後麵的街道，並沒有看到受傷的患者。”
救護車已經在巷子外頭，暗處的人就算發現不對勁，也不會在這關頭上來湊黴頭。
宋芹放心報出詳細位置。
小巷路不寬，難以行駛，120問了梁蕭情況後，人帶著坦架親自跑過來。
梁蕭又是骨折，又是中了金屬彈，還失血過多，護士把人抬上坦架時候，都不敢動作太猛。
鑒於梁蕭看到一群白衣服的護士過來後就放心暈倒過去，宋芹作為打電話的人，不得不跟著去醫院作登記。
上了車子後，她待要找個地方坐下來，視線倏忽一瞥，落到另一具坦架上一身灰撲撲校服的男生身上。
“他怎麽也跟著來了？”
護士比她還詫異：“不是您打120急救中心的嗎？難道這男孩不是跟你們一起的？”
宋芹：“……”
高中生昏倒的地方跟垃圾桶還有那麽一段距離，居然能把他們混為一夥，也是護士們有本事。
不過最主要原因應該是她把人劈暈後，怕男孩發黴都沒人發現，把他放在比較靠路邊的位置吧。
畢竟120的職責是救死扶傷，看到這男生多處受傷，肯定要順手撿一把的。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宋芹隻能默認。
宏源商場本就建立在市中心位置，從小巷子到醫院總共不過花了十分鍾。
“患者傷勢很重，胸口肺部遭到重物撞擊，肋骨足足斷裂七根，身上多處受創，必須進行緊急手術。”
醫生把單子交給她，“麻煩女士先行簽字。”
這是有可能病危去世的免責手術單。
宋芹有些微的猶豫。
護士催促：“患者傷勢過重，若是不馬上進行手術，很有可能就救不回來了。不論您跟您男朋友有怎麽樣的感情糾紛，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嗎？”
宋芹揉了揉眉心，還是在手術單上簽下大名。
沒辦法，梁蕭的父母遠在B市，龍城他又說身邊有內鬼靠不住，這會兒緊急手術，她不上誰上？
至於默認女朋友……
明顯的漏洞，但醫院為了跟她拿手術的錢這麽說，她還能反駁不成？
高中生因為是一並被送進來的，高中生治傷的醫藥費也是她出。
好在不多，就幾千，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宋小姐，李明陽同學醒過來了，想見見您。”有護士過來通知她。
宋芹守在手術室門外，聞言頭也沒回，“沒必要，我跟他真不認識，既然醒過來了就讓他回家吧。”
護士估計沒想到她那麽冷漠，但她一身氣勢又過於疏離，沒敢爭辯，訥訥下去了。
不一會兒，穿著高中校服的西瓜皮頭男生來到她身側。
宋芹看見他就頭疼。
“還不走？”
她可不欠他什麽。
“聽說是姐姐把我送到醫院來的，我還沒謝謝過你呢。”
瘦小的高中生低著頭，怯怯說道。
姿態怯弱卑微，像個可憐蟲。
“現在謝過了，你可以走了。”
宋芹麵無表情。
李明陽不走，他跟著在她身側落座，說道：“姐姐，我想跟你借錢。”
宋芹：“？？？”要不是在醫院大庭廣眾的，她能直接一腳踹暈他信不信？
“我知道姐姐不會輕易鬆口，但我真的缺錢。”
宋芹不想理他。
跟銀行借錢，要還利息，一百萬巨款，還得拿出信譽憑證和抵押。
她跟這男孩素不相識，要不是幫忙繳納醫藥費，連他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借錢給他？
她身上錢多的用不完？
這世上窮人多了去。
“姐姐，我不白借。”
男生似乎自己發現了重點，他說，“我一定不會讓姐姐虧本的。”
總算知道她是生意人了？
宋芹終於舍得看他一眼：“哦，你的籌碼是什麽？”
資本就是這麽冷漠。
無利可圖，就什麽都不是。
“我聽說過你的事跡，覺得有一樣東西你一定很感興趣。”
高中生抬眼看著她，“這件東西，足以價值百萬。”
宋芹並不太信，見他語氣篤定，扯唇：“可以，你拿出來，我鑒定一下。”
高中生左右環顧，少許說道：“那姐姐你等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不要走。”
宋芹漫不經心應了一句。
高中生麵上一喜，轉身離開醫院。
宋芹目送他疾跑出醫院大廳，冷淡收回視線。
她並不覺得那男生能有價值百萬的東西給她。
真有這麽值錢玩意兒，他就不會因貧窮因懦弱被欺負得那麽慘。
可有些東西的沽價，是按照買家的需求來。
給他個機會也不是不行。
宋芹繼續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梁蕭受傷很重，手術時間很長，手術室的燈將近半個小時了依舊沒動靜。
叫李明陽的男生還沒回來，醫院的走廊上卻來了個意外之客。
“怎麽又是你？”
女人瞧見她，神色頓時拉挎，“陰魂不散，宋芹你是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赫然是梁秋祺。
今天的梁大小姐依舊是一身江南山水旗袍，五官大氣溫和，一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模樣。但或許是上次訂婚宴上撕破了臉，見到她後，並沒有好臉色。
“宋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再次見到，我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