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過去,看向蕭原,微微歎了歎氣,帶著幾絲懇求的語氣:“蕭總,我求你幫我隱瞞這件事可不可以?”

“你究竟是在打算什麽,是一輩子不告訴他了嗎?”

蕭原蹙緊眉頭,他隱隱約約竟然有一絲害怕,害怕她會離開。

害怕她會舍下這一切,去追求那安靜的生活,再也不見他們這些人了。

“等小鹿的病治好以後,我就帶著孩子離開雲城,回到鄉下生活,這對你們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這一切在她出獄之前,就已經考慮得一清二楚。

她是一個坐過牢的人,在雲城這麽高級的城市,她活不下去的。

所以隻能離開。

“媽媽~”

病房裏的孩子,注意到了窗邊的兩位,笑著大聲喊了出來。

顏宋自然也是聽見了,隨即開門而入,緊緊抱住了小鹿。

“小鹿乖,你剛剛在幹什麽呢?”

“媽媽,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聞言,顏宋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她內心的糾結與痛苦,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

她也不想讓孩子,平白無故的承受這份痛苦,她也想讓他早早出院。

可是不行啊!

如今小鹿危在旦夕,保不準出了醫院就會出事兒。

“媽媽,這位叔叔是誰呀?”顏鹿明顯注意到,有一個男人進來了,於是開口問道。

蕭原也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顏宋背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愈發的歎氣。

這孩子一臉天真無害,這臉完全跟陸令驍如出一轍。

這眉宇間的氣質,也是極好。

他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頭。

此時他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種異想天開,簡直不要太可笑的想法。

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的該有多好。

可是想象終歸是想象。

“我是你蕭叔叔。”

顏宋正愁著,該怎麽回孩子話的時候,蕭原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叔叔你好,我叫顏鹿。”

沒聊兩句,蕭原便被顏宋給拉了出來,其實她也是害怕,他離得她們母子太近了,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走吧,以後別來這裏了,我也想求你幫我隱瞞這件事情,這是我現在唯一的願望,當然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你幫我,所以這是請求。”

瞧著顏宋一臉堅定的表情,這一刻蕭原也沒在說什麽,逐客令已下能不走嗎?

“好,我答應你。”

語音剛一落地,他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不得不說那個孩子雖然身患重病,可是樂觀開朗,確然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他也最後再幫他們一把吧!

顏宋再次走進的病房,沒和孩子聊兩句,小鹿便睡下了。

她歎氣起身,他得去一趟收費處,把這3萬塊錢給交上去。

這一出門就碰上了張姐。

瞧著她手裏帶著的藥品,她麵露疑色,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說沒把錢交清之前,就暫停一切藥物的使用嗎?

“這個藥,我也是剛剛接到醫生的通知,所以才給孩子拿來的,聽醫生說,所欠的治療費已經繳清了。”張淑梅沒和她繼續說下去,率先進了病房。

這給藥的時間,可一定要控製在一定的時間段內才行啊。

顏宋放開了她,下意識到什麽,突然往收費處跑去。

經過一番仔細了解,收費處的醫生跟她說,是有一個男子,繳清了所有的費用,還預交了30萬,以作為後麵的治療費用。

誰會有這麽大的手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除了蕭原,她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

這一大筆錢,慢慢的自然會還清。

可是,人情怎麽還啊!

他妹妹的事情,一直是他們之間的屏障。

五年前他不信任自己,五年後又做出這番舉動,究竟是想幹嘛呀?

她寧願他們隻是陌生人,隻是陌生人!

這樣對誰都好。

誰也不會耽誤了誰。

她眼眸漸漸暗沉了下去,一直到黃昏落日,方才離開了醫院,前往銀行,去完銀行才回到夜總會。

蕭原獨自駕車,駛在道路上。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他震撼了。

他該拿她如何是好,怎樣才可以把她給留下!

留在雲城,不奢求把她留在身邊,隻需要看得見她就行了。

手機突然發出一聲震動,他打開一看是一條銀行發過來的短信。

“蕭原先生,您賬戶新增30000元。”

三萬?

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不記得讓人打錢給他呀?

隨即微信發出了響聲,是顏宋發來的,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

‘蕭總,謝謝你幫我繳清的費用,可是我不能拿,那筆錢我會還給你的,先預付你3萬,之後我會慢慢還的。’

原來那3萬塊錢,是她打來的。

還是和從前一樣,無論欠了別人什麽東西都會還回去,絕對不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拿別人的東西。

這種人又怎麽可能會害他的妹妹?

可是,當年的證據全部都指向她一個人。

除了她,應該沒有人了吧?

這五年以來他想了千萬次,如果不是阿宋害的簌箬,那該有多好。

車不知不覺,竟然開到了陸氏大樓下頭。

既然來了,那就上去拜會拜會某位陸總吧。

他停好車子下了車,徑直往樓頂前去。

這陸氏的員工,其中80%都認識蕭總,蕭氏集團的總裁,來到他們這裏,想必也隻有一個目的。

這幾年來都沒有變過,就是來找他們陸總的。

雲城隻要是個人都知道,蕭總和陸總的關係,那就像自家親兄弟一樣。

蕭原大搖大擺,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特地還支開了羅一宸。

自從一進門兒,他便注意到陸令驍脖子上的血痕。

嗤笑道:“陸總這是和什麽東西打過架嗎,怎麽你這樣,怕不是被人拿刀子給威脅了。”

脖子上能有血痕的,除了拿刀子架在脖子上,還真的想不到其他的。

蕭原才疏學淺,不知能否討教一二。

“好了,少打趣了,剛剛我讓羅一宸去找你,本想一起吃個飯來著,你助理Lisa,告訴羅一宸,說你一天不在公司了,上哪兒去了?”

陸令驍慢悠悠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向蕭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