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乙未,抽出來背上的佩劍,乙未則是嘴角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微笑,沒有拿任何武器。
"來吧!看你看看我的厲害!"陳立拿著劍上前揮舞著說道。
乙未還是紋絲不動,眼看陳立的劍就要朝著他的頭劈下來,忽而乙未一個極速的轉身,比人眨眼的功夫還要快,陳立撲了一個空。
眾人都驚歎道:"好險!"
蕭明月趕忙上前阻止,"立兒,快放下劍,不許傷人!"
"郡主姐姐,這個人要把你帶走,我不依,陛下更不會依,讓我打敗他,叫他別再打你的主意!"陳立重新握緊了劍說道。
"小兄弟,我讓你三招,三招過後,你若不能傷我分毫,就請乖乖給我讓開!"乙未麵不改色地說道。
"哼,接招吧!"
陳立再次揚起劍朝乙未刺去,卻不想乙未的手比他的劍要快得多,快要刺到喉嚨處的時候,被乙未用手指急速彈開,最後陳立還是撲了個空,而乙未隻不過是手指甲磨掉了些許指甲皮。
陳立氣急敗壞地怒視著乙未,"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你已經用過兩招了,若是第三招還不能傷我分毫,可不要食言哦!"乙未說道。
"別得意的太早了,看劍!"
陳立"嗖"地一下扔出去劍,撒開手想要分散乙未的注意力,隨即雙手握成拳頭向乙未衝了過去。
於是,在蕭明月、琥珀、春安和采薇看來便是乙未隻顧躲著陳立扔出去的劍,卻似乎要受到他拳腳上的攻擊。
"哎呦,這孩子拳腳可厲害著呢!仔細真的傷了人!"春安在一旁著急地感歎道。
"乙未小心!"蕭明月忙喊道。
隻見乙未從容地一手接過劍,餘下的一隻手接過了陳立的拳腳功夫,既穩又準,比大街上舞刀弄槍的不知要精彩多少倍,眾人見沒有傷亡,便都鬆了一口氣。
"你騙人,你動手了!"陳立怒視著乙未。
"我是在你連出了三招之後才動手的,是你一早扔了手中的劍,你用拳腳已經是三招之外了。還有一個武者如果扔掉了手裏的劍,那便是等同於束手就擒,知道嗎?!"乙未對陳立說道。
陳立依舊不甘心地看著乙未,"若是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戰,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夠了!立兒,不要再無禮了!"蕭明月說道。
看著乙未的手心裏有些許血跡流出來,蕭明月趕忙讓采薇和春安帶著陳立去打掃一下滿身的灰塵。
又叫琥珀同白大嫂去準備茶店。
待眾人都離開了,便掏出來手帕上前準備為乙未包紮著傷口,"郡主殿下,這……萬萬不能,屬下身份卑賤,怎好勞煩郡主這般,更不好弄髒了郡主殿下的東西!"
蕭明月強拉過來乙未的手,說道:"別再固執了,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你想讓人瞧見?那孩子不依不饒的,你還當真同他玩鬧!"
蕭明月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隨身帶著的雲青色的帕子為乙未包紮傷口。
"還好隻是劃了一個小口,回去塗一些金瘡藥,過些時日就會痊愈了!不要沾水,也不要握劍!"蕭明月叮囑道。
乙未看著認真為自己包紮傷口的蕭明月,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竟然絲毫不覺得疼痛,隻是呆呆地注視著蕭明月。
"我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蕭明月包好傷口,隨後抬頭看著愣神的乙未,皺著眉頭叫道:"喂!你怎麽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色聽見麽?"
乙未這才回過神來,忙點頭道:"屬下清楚!"
蕭明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了!回去不要在傷到手,塗些藥,告訴宇文迪,我有些事還沒有處理完,還不能離開建康!"
"郡主殿下!公子再三吩咐,務必要將您帶回去,公子十分擔心郡主殿下的安危,請您跟我回去吧!"乙未低頭作揖說道。
"你也看到了,春安公公和立兒,就是剛才和你交手那個孩子,他們都是陛下的人,我若是現在跟你離開,他們都會受到嚴重的懲罰,還有琥珀和采薇,就是那位白大嫂,怕是也會受到牽連,懂了嗎?你還是自己回去吧!"蕭明月說道。
"既然是這樣,若是屬下空著手回去了,那公子怕是會率領千軍萬馬來迎接郡主殿下!"乙未說道。
蕭明月想了想,從腰間褪下一個鑲了金絲框的玉葫蘆,交給了乙未,並對其說道:"你回去,把這個交給宇文迪,就說我也思念他,讓他稍安勿躁就是了!"
"這……"乙未一邊接過玉葫蘆,一邊疑惑地看著此物。
"你隻管交給宇文迪,他看了,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蕭明月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屬下會把這個完好無損地帶給公子,隻是郡主殿下……?"
"放心吧!我的事我處理完了,就會離開的。再說了,我若是想離開,誰還能攔得住我呢?而且還有你們不是嘛!"
蕭明月一邊說道,一邊拍著乙未的肩膀。
"屬下遵命,這就回去複命!"
說完,便轉身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望著乙未離去的背影,蕭明月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無計勝過有計,希望可以唬著宇文迪一段時間,讓他老老實實待在北魏!"
"郡主!"
"小姐!"
"郡主姐姐"
琥珀,采薇,陳立跑過來叫道。
"我在這兒呢!別叫了!"蕭明月轉身對幾人說道。
"小姐,您沒事吧?"琥珀問道。
"郡主,剛才那人走了?!"采薇問道。
"郡主姐姐,那個討厭鬼沒傷害你吧?!等立兒學好了武功,若是他以後還敢再來找麻煩,絕不輕饒!"陳立說道。
"好了好了,人早都已經離開了。不會再來了,你們該安心了,回去不要亂說話啊!都聽見了嗎?!"蕭明月叮囑著幾人。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隨後點頭說道:"知道了!"
於是,蕭明月便帶著幾人去吃了差點,做了許久,又帶了些各色的茶花花瓣回去泡澡。
馬車裏,琥珀故意往蕭明月的身邊湊了湊,悄悄問道:"小姐,是不是宇文……?"
蕭明月忙岔開話題,說道:"是不是什麽啊?我記得出來的時候叫你帶粉紅色的帕子,怎麽錯給我拿了寶藍色的呢?一定是你拿錯了,回去我看看,若是你拿錯了,我可不饒你!"
隨後對琥珀使了一個眼色。
琥珀看了看車外的陳立和春安,會意,憨笑說道:"對啊!瞧著奴婢這記性,小姐早上特地吩咐過的,奴婢竟然給忘了,奴婢該罰!"
采薇笑著說道:"依我看,琥珀這糊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昨個兒還錯把玉鬥裏的鹽當成白糖放在了紅豆粥裏,郡主該好好罰她,不如罰琥珀一個月的月例銀子請大家吃酒!"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怕是一個月的月銀不太夠吧?!"蕭明月笑道。
"哎呀!小姐,您別聽采薇胡說八道,昨兒是她誆騙我的,我才信以為真,把鹽放了進去!小姐若是要罰,采薇也不能落下!把我們擱在一塊罰!"琥珀說道。
"我說啊!你現在就該被罰,郡主也太寵著你了,明明是郡主的封號,你卻還是一口一個'小姐'的叫著,不怕人笑話你不知禮數?!"采薇調侃道。
"我從小叫慣了,小姐自然也是寵著我,就算小姐日後做了貴妃或是皇後,在我心裏,還是我心尖尖上的好小姐!"琥珀說道。
"好!由著你!你是我的貼身丫頭,我不寵著你誰寵著你呢!"蕭明月說道。
"那琥珀是郡主的貼身丫頭,我呢?!"采薇問道。
"你們在我心裏自然都是一樣的,不分親疏!"蕭明月說道。
采薇聽了很是欣喜,隨後三人看了看車在的春安和陳立。
春安靠著車身打著盹,似乎根本沒聽見幾人的談話,而陳立專心致誌地駕車快速向皇宮駛去。
…………
回了皇宮,蕭明月到勤政殿問了安,又把從宮外帶的桂花糕拿給皇帝品嚐,陳賢吃了兩塊,皺著眉頭說道:"沒有月兒做的好吃!"
琥珀和采薇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膽,怎麽這麽沒規矩!"蕭明月嗔怪道。
"哎!又沒有外人在,不必如此苛責她們,她們都是你的貼身丫頭,寡人不怪罪她們!"陳賢說道。
"多謝陛下!明月還要回去洗澡,就先行告退了!"蕭明月欠身說道。
"也好,逛了半日,定是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寡人明日再去看你。琥珀,采薇,一定要侍奉好郡主殿下,不得有閃失!"陳賢說道。
"是,陛下!"二人齊聲說道。
於是,三人離開了勤政殿,回到了明月樓。
"郡主,你們終於回來了!去了這大半日,可有什麽逸聞趣事,好吃的好玩的?"雲珠忙跑過來問道。
"可謂是驚心動魄,還看了一場比武呢!真是精彩,雲珠,你來了月事,不方便出門,真是可惜了!"琥珀說道。
"驚心動魄啊?還有比武啊!?不是去茶花園子麽?怎麽聽起來倒像是去看了比武大賽啊?!"雲珠狐疑地問道。
"比比武大賽更加精彩,是冷麵高手和少年高手之間的對決,一個用劍"刷刷刷",一個赤手空拳躲得飛快,不過到底還是少年嫩了些,不過後生可畏!"琥珀學著說書先生的樣子說道。
把個雲珠說得暈頭轉向。
采薇看不下去了,忙笑著說道:"琥珀就知道賣關子,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於是把在茶花園如何遇見乙未,乙未和陳立如何比武的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雲珠和晴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