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娡認真地看著陸嚴,道:"駙馬既然是我的夫君,無論有什麽事情,都不要瞞著我,千萬不可以做出行為不端之事,不合身份之事啊!"
陸嚴聽了,詫異道:"公主何出此言啊!?我並沒有做出出格僭越之事,公主放心!"
蕭娡見陸嚴仍不承認,遂雙手握緊了,眉頭緊蹙,心中焦慮,對其言道:"實話告訴你吧!那件事我都知道了!"
陸嚴聽了心中更是費解,一頭霧水,見蕭娡神色緊張,以為她誤會了自己什麽事,便對蕭娡保證道:"公主放心,我絕不會有事對不起公主,也絕不會有事瞞著公主的!"
蕭明月輕聲歎了一口氣,道:"你……你去賭房的事,我……我已經知道了!"
"賭房?!郡主是如何知道的?難道郡主跟蹤了我?!"陸嚴顯得很是吃驚。
蕭娡點了點頭,對陸嚴道:"看來沒有錯,夫君,實不相瞞,我的確對你這些日晚歸感到懷疑,所以就……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身為駙馬爺,朝廷命官,居然去賭房!若是讓陛下知道了,你該怎麽辦呢!"
陸嚴看著蕭娡,隨後為難道:"公主,既然你都知道了,還是要聽我慢慢解釋,這件事說來話長,總而言之,並不像郡主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告訴我啊!難道你要你說你不是去賭錢的?!"蕭娡追問道。
陸嚴輕聲歎了一口氣道:"公主,這件事事關重大,我真的不能現在就告訴你實情,總之,我去賭房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並沒有做對不起律法的事!"
蕭娡皺眉道:"夫君,你還是想一錯再錯下去?還是不肯說實話?"
陸嚴繼續跟蕭娡解釋道:"我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受陛下所托!所以才……"
"陛下?!你是說……你去賭房是陛下的意思?!"蕭娡問。
"噓!公主,當心隔牆有耳!"陸嚴提防地望了望窗外,隨後對蕭娡言道。
隨後便附在蕭娡的耳邊說了許多話,說完,暗示蕭娡千萬不要說出去。
蕭娡,起初半信半疑,可是知道陸嚴再怎麽也絕對不會拿皇帝為借口的,遂也姑且相信陸嚴的行事。
而李娉婷也是同父親親推說有事,離開了太宰府,回到了將軍府。
用了晚膳,陳立便推說自己要去書房看書,叫李娉婷先去睡覺,不必等他了。
李娉婷知道陳立夜裏必定要去那郊外的采石場,遂假裝回寢房睡覺,叫小玉在書房外悄悄守著,若是陳立出門了,便告訴自己。
小玉擔心道:"夫人,若是將軍的真的出去了,咱們要怎麽辦?"
李娉婷想了想,道:"若是真的出去了,就讓小甲跟著,他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絕對忠心。若是他也看見將軍去了,那……那我也要問個明白!"
隨後小玉悄悄喚來小甲,讓他暗中跟著陳立出門,看看究竟是去了采石場做什麽。
小甲聽了李娉婷的吩咐,遂連連點頭,承諾道:"夫人就放心吧!小甲一定替夫人查清楚!"
到了深夜,小甲果然看到了陳立出去,往采石場的方向走了。
遂悄悄跟在後麵,想要一探究竟。
而李娉婷也在寢房內坐立不安,不知道陳立究竟此意為何?
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陳立去采石場的路上就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不過將計就計,快到采石場的時候,他故意走的快一些,讓小甲沒有跟上,隨後躲在樹上,小甲跟丟了人,便四處急得團團轉。
陳立發現是小甲以後,心裏詫異,想著小甲是李娉婷的陪嫁下人,他跟著自己出來,應該也是李娉婷的意思。
可是,他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呢?
遂故意繞路回去,沒有去采石場。
第二日清晨,李娉婷問陳立道:"昨夜將軍想必又看書到很晚吧!我讓小玉留了燕窩給將軍,可將軍卻不在房裏!"
陳立聽了,讓小玉帶著其他下人紛紛下去,對李娉婷道:"夫人為何派小甲跟蹤我?!"
李娉婷聽了,心中有些驚,隨後也對陳立夜裏出去采石場的事情頗為好奇,同時也在擔心他。
便言語道:"夫君不問,妾身也正想問夫君呢!夫君為何大半夜往采石場去呢?!"
陳立看著李娉婷,麵無表情,眼睛隻是直直地盯著她,隨後目光又移下她的小腹。
片刻,言道:"夫人,有些事情,你最好不知道的更好!還有,婦人家最好不要管太多事,以後不要再讓人跟著我了,昨夜的事情,還有前幾日的事情,我全當做沒有發生!"
說完,便放下手裏的碗筷,準備轉身出去。
李娉婷看著陳立道:"夫君,你為何要瞞著我呢!而且我又不傻,如何對我閉口不言你夜裏的去處,如何這般對我敷衍了事呢?你是將軍,你的職業想必不包括夜裏去采石場的事吧?!"
陳立聽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同李娉婷解釋,遂道:"總而言之,我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也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你隻要知道這些,便足夠了!"
李娉婷越聽,越覺得陳立是在故意瞞著她,心裏也就越發對陳立擔心。
也起身言道:"夫君,你我既然結為夫妻,如今又有了孩兒,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我不這樣覺得,以後,不管夫君如何,我都與夫君不離不棄,榮辱與共,隻求夫君真心實意,有事不要瞞著我!"
陳立聽了,走到李娉婷跟前,對她說道:"夫人,放心吧!我知道夫人一向對我真情一片,可是為夫真的隻是為了國事,並沒有做半點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更別說做對不起陛下,對不起江山社稷的事了!"
"那……夫君可否如實相告,夫君每天夜裏都去了采石場做什麽了呢?!"李娉婷繼續追問道。
陳立心中本來就對李娉婷派人跟蹤自己有些不滿,見她如此逼問,很是心中惱怒。
可是,如今她有孕在身,自己又不能對她太刻薄,遂強忍了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地對李娉婷言道:"夫人,我不是和你說了嘛!都是與國家大事有關!夫人不必在意,為夫也不會有事的,夫人若是真的想知道,過些天就可以知道真相了!隻是現在,為夫還不能告訴你!請夫人諒解,這些時日,夫人就安安心心養胎就好了!"
李娉婷再想追問,陳立已然是有些不耐煩了,遂也隻好點頭道:"那好,妾身就不問了,可是夫君一定要記住'忠君愛國'幾個字!"
"這我自然不會忘了,夫人放心吧!"陳立對李娉婷安慰著,隨後又說皇帝急著傳喚自己,便匆匆離去。
看著陳立匆匆離開的身影,李娉婷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隨後輕聲歎了一口氣,道:"孩兒,你可一定要保護你的父親,平安無事啊!"
隨後小玉進了來,對李娉婷問:"夫人,將軍可是和夫人說了什麽事實沒有?!"
李娉婷搖了搖頭,道:"將軍他什麽都不肯說,隻說自己是為了國事。小玉,你說……我們大家是不是都誤會將軍了?畢竟,我們都是婦人家,有些事見識淺薄,不然,我回去與爹娘商議商議?"
小玉聽了,蹙眉道:"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昨夜小甲把人跟丟了,想必是被將軍發現了。所以將軍和夫人交代的事,可也未必是真相呢!不如夫人回去與太宰商議一下也好!"
說完,便對府裏的管家說自己害喜,須得回太宰府才吃下下飯菜。
隨後又帶著小玉等下人回了太宰去。
暗自與母親說了,母親李夫人也覺得甚是奇怪,可是李太宰隻覺得妻女兩個小題大做,對二人言道:"女婿勝似陛下親弟,怎麽可能做出於國於家不利的事情呢!你們兩個真是婦人之仁,此舉動甚是多慮了!"
李夫人聽了,也對女兒道:"既然你父親都這樣說了,想來我們也應該放心才是,陳立那孩子你自己又不是不了解,他什麽樣的為人?什麽樣的心性?怎麽可能胡作非為呢!放心吧!"
李太宰也對女兒勸慰道:"對啊!你母親說的是,陳立不是讓你等等看嘛!那你就安安心心,等等看!"
李娉婷被父親這樣一勸,反而是自己疑心多慮了,想來駙馬爺是去了賭房的,孟大人和國師是去了勾欄之地的,而自己的夫君既沒有去賭錢也沒有去尋花問柳。想來單憑這一點,自己的情況要好過幾人,想來陳立真的是有什麽秘密要事,而不似其他三人。
想到這裏,便覺得豁然開朗,心情暢快了許多。
又對小玉叮囑道:"以後公主再來,隻說我身上不舒服,不方便見人就是了,要不然,公主又會說些有的沒的,若是真的也就罷了,可若是假的,便平白無故讓人心慌!"
而晴玟和蓮生,可不像蕭娡和李娉婷那般拐彎抹角的,畢竟孟祥和晨玉去的開始煙花柳巷,如此讓人怎能忍氣吞聲,不聞不問呢!
晴玟問的比較含蓄些,對孟祥試著問:"夫君,你我成親的時日也不短了,若是你有心想納妾不妨直說,若是……若是對方真的是品貌端莊,那我也並非是不講情麵,不明事理的人!如果我忍受不了的話,那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就……"
孟祥聽了,一頭霧水,隨後趕忙握住晴玟的手,道:"娘子,為夫對娘子自從成親以來,絕無二心,娘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為夫也是絕對不會納什麽小妾的!你是陛下和郡主指給我的妻子,也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我不是與你保證過了,絕對不會辜負於你的!"
晴玟聽了,轉過頭撇著嘴,"夫君的話,依我看都是騙人呢!"
孟祥否認道:"夫人說這話可是冤枉了為夫,為夫所言句句屬實,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晴玟又對孟祥道:"那好吧!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去那煙花柳巷,前幾日公主與我說了,說她的人外出辦事,便看見你去了勾欄裏取樂,而且還不止一次!"
孟祥聽了,先是一愣,隨後歎了口氣,轉過身,不做聲。
晴玟一雙淚眼追問著:"我有什麽不好,你直說就是了,或者是不怕人議論你這個新科狀元,學著那商賈,土財主的做派,再娶一個小的來,或者是直接與我說了,把我休書給我,我便速速離開,去尋郡主,你也不必擔心陛下和郡主,一來,陛下和郡主都寬容大度,斷然不會與你計較,二來,我正好還想日日服侍郡主呢!此番正和我心意!"
隨後又補充著道:"若你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在陛下和郡主跟前繼續裝著正人君子,而背地裏卻去尋那煙花女子來打我的臉,那就不能夠!"
孟祥知道晴玟在宮裏長大,先後跟在胡太妃和蕭明月身邊,既有柔情賢良的一麵,又有聰慧果敢的底氣,自己既不想讓她誤會,可同時也不想告訴她實情。
遂低三下四地給晴玟賠不是,說自己並沒有為了哪個煙花女子動心,也沒有要納妾的想法,這去煙花柳巷之地,也純粹是迫不得已。
於是,好一陣和晴玟解釋,讓其相信自己。
晴玟聽孟祥說他自己也是有苦衷的,況且也沒有做移情別戀,亂情摘花之事,覺得孟祥身為朝廷命官,保不準也要與大臣們去應酬,遂也決定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相比於前三人,蓮生和晨玉的對話更直接一些,蓮生遂直接坦言自己已經知道了全部,與晴玟一樣,若夫君真的想要另求新歡,自己隻想回到蕭明月身邊去。
晨玉聞言,哭笑不得,對蓮生道:"為夫隻是逢場作戲罷了,別說跟那些脂粉女子之間沒有什麽。就算有什麽,那也隻是名不正言不順,我連把她們收做小妾都不會,夫人有什麽好生氣的呢!"
蓮生蹙眉噘著嘴,雙手叉腰道:"那可不行,無論是這家裏,還是你的心裏,都隻能裝下一個人,若有了別人,我定然是不依的!"
晨玉聽了,直接抓住蓮生的雙手,道:"你放心,過往種種,我的心一刻也不敢忘,我的心對你亙古不變,我的心很小,從來都隻裝得下你一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的以後也都是!"
蓮生聽了,趕忙低著頭縮回了手,對晨玉嗔怪道:"人家問你正經事呢!幹嘛肉麻兮兮的啊!老實交代,既然不是去找樂子,那你去勾欄之地去幹嘛了呢!?"
晨玉看著蓮生,淺笑道:"你真的好奇?!"
蓮生道:"當然了,別明知故問!"
晨玉道:"那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蓮生聽了麵色紅紅的,趕忙對晨玉嗔怪道:"讓你說你快說便是,如何這般無賴呢!你若不說,我便惱了!"
晨玉知道蓮生仍是有些急脾氣的,遂趕忙道:"別別別,我說我說就是,不過我隻悄悄的告訴你,你須得替我保密才是!"
隨後便暗中悄悄地同蓮生說了自己與孟祥為何要去勾欄假裝取樂,實際上卻是去'混水撈魚'!
蓮生聽了,雖然不知道二人具體要去'撈什麽魚',可還是相信晨玉的話,"那好吧,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什麽秘密,以後你再去,我便大度一些,隻要是為了陛下做事,去就去吧!隻是你要信守承諾,不許欺騙我!"
晨玉再三對蓮生保證:"你放心就是,我若是有違誓言,就讓我這個身為國師的人,同樣不叫我好死,來生給你做牛做馬!"
蓮生聽了,笑了笑言道:"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日子,蕭娡,李娉婷,晴玟和蓮生心思各異。
有對自己夫君八九分相信的,還有半信半疑的,都等著事情最後水落石出,自己的夫君是清白的。
……
賭房內。
陸嚴又帶了兩人換了素淨的衣裳進了雅間,隨後又有幾個人進去了旁邊的一間。
期間,兩個手下對陸岩道:"大人,我們這些天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就等著到朝堂上陛下的跟前去跟他們當麵對質了!"
陸嚴低聲道:"噓,記住了,今晚上是緊要關頭,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露出馬腳!一會兒咱們就開始賭錢,知道了嗎?!"
兩個手下連連應道:"知道了,大人!"
隨後陸嚴便同二人玩起了押大押小的賭桌遊戲,幾人玩的不亦樂乎,熱火朝天。
賭房的管事對隨從道:"這個駙馬爺,想不到看起來謙謙君子,實際上竟然也是一個賭鬼啊!"
隨從笑了笑,回道:"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堂堂的駙馬爺竟然也好這口!不過駙馬爺的手氣似乎好的很,好幾日都贏了許多錢呢!"
管事的咂咂嘴道:"目光短淺!這人一但染上了賭癮,就戒不掉了!這手氣自然也有好的時候和壞的時候,現在他的手氣好,不代表日後,若是到時候連本帶利,欠了咱們的銀子,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隨從含笑道:"到那時,可就遂了大人們的意了!"
管事的看了看隨從,嗔怪道:"別嚷嚷出去!快去,一會兒趕緊帶人進去侍奉駙馬爺!"
"是,小人這就去辦!"侍從應聲道。
而另外一邊,孟祥和晨玉自然約定往煙花柳巷去,二人到了
約定之地後。
晨玉和孟祥互相皺眉,歎氣抱怨。
都想把心裏事向對方傾訴。
晨玉:"孟祥,我夫人她……哎,這真是叫她誤會了!"
孟祥聽了,也苦歎道:"夫人們都知道了!看來也隻有事情真相大白以後,才能還我等清白了!"
隨後二人進了一家伎館,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出來迎接二人,隨後道:"孟公子,晨玉公子,許久未見,今日想找哪位姑娘啊!"
二人相視一眼,對婦人道:"老規矩,還是叫這裏最紅的姑娘來!"
夫人言笑道:"二位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給公子叫人!"
隨後把伎館最標致的兩個姑娘,一個叫柔兒,一個叫豔兒的喚了過來,陪著孟祥和晨玉進了客房。
四個人進了客房以後,晨玉對兩個姑娘道:"柔兒,豔兒姑娘,老規矩!"
柔兒和豔兒相視一笑道:"沒問題。"
房間外,婦人對自己的兩個小丫頭吩咐道:"吩咐下去,一會兒給孟公子和晨玉公子送酒菜,還有一定要敲了門再進去,不能打擾到他們玩樂!"
是!夫人!"兩個小丫頭點頭答應道,隨後便轉身去準備酒菜和水果給二人送去。
另外一方麵,皇宮裏的陳賢也沒有休息,而是查看著幾本厚厚的案卷。
臉上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隨後拍著桌案言道:"真是欺人太甚,他們以為當初隨著寡人改朝換代了,就自詡不凡,以為自己是開國功勳了?實在是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春安在一旁示意敬茶的宮女先退下,微笑著對陳賢言道:"陛下息怒,這幾位大臣固然可惡,可是駙馬爺和少將軍他們幾人都已經在暗中調查了,想必這證據也都要掌握齊全了,陛下心頭的一根肉刺,也要拔掉了!"
陳賢點點頭,對春安道:"是啊!這些天他們潛伏調查的也差不多了,無論是賭房還是煙花柳巷,再或是采石場,幾個人都收獲頗為豐厚,現在隻差最後一步,還需要一顆棋子,寡人便有道理徹底搬到幾人了!"
"陛下英明,如今駙馬爺,少將軍,國師和孟大人都在暗中摸索著最致命的線索,陛下割掉'毒瘤'之日,指日可待!"春安微笑著言道。
原來,上都護趙明,宗正孫達,廷尉王印幾人仗著自己早年跟隨皇帝,自認為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背地裏常與人說皇帝建立陳國,幾人功不可沒,如今身居二品仍然不知滿足。
幾人膽子大,以為皇帝不會把幾人怎麽樣。
遂暗地裏與人開設賭房,在采石場處暗地裏私自鑄造錢幣,又嚐嚐混跡於煙花柳巷尋歡作樂。
一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行為,讓陳賢忍無可忍,一心隻想對幾人按照律法重重責罰,又恐幾人推脫幹淨,銷毀證據。
遂一邊對幾人褒獎有加,另一方麵,派自己的親信大臣暗中調查幾人的種種罪行。
而幾個人最終也不負所托,潛伏在采石場,賭房和青樓許多天。
也終於摸清楚了幾人的囂張行為,掌握了不少幾人的罪證。
隻等著一起上交給皇帝,治罪於幾人,以平民憤。
賭房內。
陸嚴假意玩的正歡,便叫趙明來,對一旁的侍從吩咐:"去把你們的趙大人給我叫過來,我一個人的和他們玩的沒意思,快去叫趙大人過來陪我一起玩!"
侍從聽了,有些為難道:"這……這恐怕……"
陸嚴一把脫下了自己的外褂,對侍從大喊道:"本駙馬爺讓你去叫上都護趙明趙大人過來,難道你沒聽見嘛?難得是趙大人架子太大,我這個駙馬爺也請不來不成?還是想讓我砸了這裏啊!"
侍從見陸嚴動了氣,趕忙道:"駙馬爺別急別急,小人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便趕忙跑過去叫管事的商議。
管事的聽了陸嚴要見趙明趙大人,一方麵不敢得罪陸嚴,畢竟,他乃是當朝駙馬爺,
另一方麵,這趙明趙大人雖然是賭房的最大的東家,這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若是讓趙明直接見陸嚴,管事的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陸嚴也是皇帝的駙馬。
而後又聽見小廝來回話說:"駙馬爺輸了好多錢,卻就不認賬,還口出狂言,讓趙大人速速來!"
管事的害怕陸嚴把事情鬧大,自己便也趕忙去見趙明趙大人商議。
房間內,趙明正在美滋滋的查著賭房的賬本。
旁邊一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的金銀財帛。
聽了管事的來敲門,道:"進來吧!"
隨後管事的便一五一十與趙明講了陸嚴大鬧的事情。
趙明一聽,趕忙合上了賬本,道:"駙馬爺真的欠了咱們的賬?!"
管事的點了點頭,言道:"沒錯,千真萬確,前幾日駙馬爺手氣好,隻有贏錢,沒有輸錢,可是今日運氣走了,連本帶利輸了幾千兩呢!"
趙明聽了,吃驚地問:"什麽?幾千兩?!"
隨後起身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踱步。
隨後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這就是他的把柄!"
管事的又問:"大人的意思是?!"
趙明回說:"他不是相見我嘛!那我這就去見他!"
說完,便整了整衣冠,對管事的言道:"帶路!"
晨玉和孟祥在青樓裏,當然並非是為了召伎,更不是為了取樂。
而是為了向妓女們打聽關於孫達和王印二人暗地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勾當,譬如買官賣官,強占百姓的土地等等。
二人自然都會召伎的同時說了出去。
加上二人的恐嚇和金錢的利誘,那些歌姬便也都如實相告。言孫達和王印所做的壞事,都對二人如實相告。
二人聽了,在心裏把孫、王二人的行為都記錄在案。
把二人的罪行記在了心裏,對二人都曾經壓榨毆打欺負過的人,暗中叫人走訪調查,都逐漸暗中搜集好了證據。
歌姬們也都不想得罪達官顯貴,故而也都對二人坦言相告,全盤托出了事實。
賭房那邊,趙明去見了陸嚴,陸嚴裝作年輕氣盛,不服軟的樣子,絕不還欠下的錢,一臉無賴的模樣。
趙明看了,甚是不屑,對陸嚴道:"駙馬爺來賭錢,贏了錢,我們都如數給了你,怎地輸了錢,卻要賴賬呢?!"
陸嚴冷冷地笑了笑,道:"趙大人,我懷疑你們的人,使詐,出老千!所以我才輸了一千兩黃金!"
趙明看著陸嚴道:"駙馬爺,話不能這麽說,既然是來賭錢的,門口的小孩子都知道,有輸有贏,怎地到了駙馬爺這裏卻偏偏不認賬了呢?看來駙馬爺是想把事情鬧到
公主府去,丟一丟自己的臉麵?!"
"你敢!"陸嚴道。
趙明笑了笑,道:"我自然是不忍心,可是事已至此,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我們有沒有人用刀架在駙馬爺的脖子上,駙馬爺為何要賴賬啊?難不成區區一千兩黃金,駙馬爺都拿不出來嗎?!"
陸嚴聽了,冷哼了一聲。轉過頭故意不看趙明。
趙明見此情形,讓幾個手下全部出去,
對陸嚴回說:"不過駙馬爺要是不想花錢,也不是沒有辦法,不讓公主的一個,
正如同駙馬爺看到的,趙某再此處有些地位,有些身份,倒是可以保上駙馬爺一保!"
陸嚴聽了,假裝半信半疑道:"趙大人所說的可是真的?!不過趙大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設賭房!"
趙明聽了哈哈哈大笑,對陸嚴回說:"本來還是對駙馬爺有些顧忌,可如今駙馬爺輸了錢,怕是不得不要與趙某坐在一條船上了!"
隨後讓心腹進來。拿出來文書,給陸嚴看了看,又對陸嚴道:"隻要駙馬爺願意,不僅不用還錢,這賭房駙馬爺也有一份!如何啊?這樣的好事情,想必駙馬爺是不會拒絕的吧?!"
陸嚴看了看,對趙明道:"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趙大人和孫達孫大人,王印王大人,竟然是這賭房幕後最大的主使!"
趙明點點頭,道:"駙馬爺說的沒錯,今日之前,駙馬爺知道了還可以和我劃清界限,可是今日之後,怕是我們幾個人,就要成為這一條船上的人了!"
"趙大人憑什麽以為,我堂堂駙馬爺會被你拉下水,做這樣有違律法的事情呢!"陸嚴問。
趙明回過頭來,走到陸嚴跟前看著他說道:"就憑駙馬爺現在的處境,駙馬爺!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陸嚴聽了,想了想,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我身為駙馬爺,身為陛下器重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