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朝堂之上。

陳賢拿出了一摞子奏折,都是各級官員上書彈劾上都護趙明,宗正孫達,廷尉王印的奏折,足足有十幾份。

這若是放在往常,這些底下的官員是不敢對三人有半分的指點和彈劾的,可是如今,今時不同往日了,畢竟,有皇帝撐腰,是皇帝想要整治三人,故而都受皇帝的命令,巴不得三人倒台呢!

早在陸嚴和陳立等幾人查清三人的罪行之前,春安便出宮悄悄暗訪一些大臣們,代表皇帝的意思,讓大臣們一起上書彈劾王印,張達,趙明三人。

"這是寡人這些日子,陸陸續續收到的各地各級官員的彈劾奏書,趙明,張達,王印,這些都是給你們的!"陳賢說完,一把將那些奏折扔了下去。

滿朝文武皆嘩然,對幾人指指點點,平時都見王印和孫達囂張慣了,如今看見幾人落難,都心中暗喜。

唬得幾人趕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撿起來地上的奏折

,孫達惶恐地說道:"陛下,臣等冤枉啊!"

而後王印也磕頭言道:"陛下,臣等是被誣陷的啊!定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對臣等的栽贓陷害啊!"

陳賢怒視著幾人,而後對趙明問:"趙卿家,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趙明的反應明顯比另外二人淡定許多,他略微看了看地上的奏折,隨後對皇帝道:"陛下,不可相信其他人的一派胡言,此事一定是另有蹊蹺,我們該查清楚才是啊!"

"如今證據確鑿,你們幾個還想怎麽辯解?!"陳賢怒斥道。

"陛下,隻憑這些證據,實在是不夠有說服力!還請陛下容我等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汙蔑,找出證據證明我等清白才是!"趙明對皇帝懇請道。

陳賢聽了,道:"好啊!那我就給你機會,看看你還能找出什麽來證明自己清白!若是你們找不出來,寡人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趙明看著周圍參了自己一本的朝臣,言語間似乎帶有威脅的語氣,道:"大人們,如此無賴我等?怕是受了人指使吧!?"

上書參了三人的朝臣們紛紛麵麵相覷,隨後都對三人滿不在乎地言道:"幾人大人,所作所為,自己心裏清楚,我等隻不過是為陛下鏟除奸佞罷了,何來'誣陷'一詞?"

隨後趙明看了一眼一旁的陸嚴,道:"看來這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公道之人,駙馬爺,您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吧!"

陸嚴裝傻般看了看趙明,道:"我說上都護陸大人,你想讓我說什麽呀?!"

"就說駙馬爺知道的事情就好!本官究竟是不是奸佞之臣,駙馬爺可是'一清二楚'的呀!"趙明言道。

陸嚴點點頭,看著趙明道:"對,對於趙大人的清白,我是知道一些的!不過趙大人……真的放心讓我說出來麽?!"

"本官自然相信駙馬爺的公平!"趙明道。

陸嚴笑了笑,道:"好,那我就說了!其實據我所知,這上都護趙大人,和宗正孫大人,以及廷尉王大人,對於私下裏私自開設賭房一事,的確是……確有其事!而且這三位大臣是更是賭房的最大東家!這幾年,他們對賭徒們坑蒙拐騙,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趙明聽了,氣得急躁道:"你……駙馬爺,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麽麽?你不要忘了,我……我們!"

"我並沒有胡說!"隨後陸嚴從衣袖中掏出了自己與趙明簽了的文書。

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趙明免去了陸嚴所輸掉的一千金,又把賭房白白分割了一小部分給陸嚴,本來以為二人從此就是自己人了,但卻沒想到,陸嚴去賭房真正的目的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份文書。

"駙馬爺不要忘了!你在賭房輸掉的那一千兩黃金!還是靠在我的麵子上,才不計的!駙馬爺可不要引火燒身,斷尾求生啊!"趙明恐嚇道。

陸嚴歎了口氣,道:"陸大人,想不到您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就憑您剛才的那番話,陛下就足夠治你的死罪了!身為一個朝廷命官,竟然私設賭場!陸大人,王大人,孫大人都是好大的膽子啊!"

趙明氣憤地看著陸嚴道:""這麽說來,駙馬爺還真是……"

"沒錯!我就是奉命徹查你!而且是奉旨徹查!是按照陛下的意思,陛下暫時給了我一塊免罪金牌,所以呢,我才會肆無忌憚地去你們的賭場裏賭錢!要不然,我怎麽抓到你們這三條大魚呢!"陸嚴一邊拿出自己的免罪金牌,一邊對趙明言道。

趙明聽了,癱倒在地。

旁邊的孫大人和王大人也早已經六神無主,下的跪在趙明的旁邊,不知所措。

"趙大人,咱們該怎麽辦呐?!"王印幾乎是帶著哭腔。

"趙大人,這件事,當初可是你先攛掇的我們兩個人呢!"孫達此時有些翻臉不認人了。

"閉嘴!這件事,分明我們都有份,而且明明就是你們兩個教唆我的,我才會一時糊塗,背叛了律法,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情!"趙明推開二人極力否認道。

此時的三個人,已經開始了推卸罪責,狗咬狗!

隨後趙明跪在離皇帝最近的地方,磕頭道:"陛下,千錯萬錯,都是臣一時糊塗,聽信了王印和孫達的讒言教唆啊!所以才做了了那樣的事,其實臣早就知道錯了。即便陛下不徹查此事,臣也正想要對陛下坦白此事呢!"

"哦?趙卿家,你當真如此想法?!"陳賢對趙明問道。

趙明聽了,連連點頭,道:"是啊!陛下,臣不敢再有事情欺瞞陛下了!"

"趙大人……你怎地如此自私無恥?!"王印和孫達對趙明嗬斥道。

"王大人,孫大人,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兩個就別覺得自己冤枉了!"

晨玉在一旁看了三個人的一出好戲,忍不住同孟祥感歎道:"這三個人有今日不奇怪,還不是有福能同享,有難不能同當?!這趙大人,更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孟祥道低聲回說:"此乃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下真相大白,咱們的夫人不會再冤枉我們了!"

陳賢看了看底下交頭接耳的晨玉和孟祥忍不住催促。

"孟祥,晨玉,你們兩個還在等什麽,不是應該有話說麽?!"

二人相視一眼,隨即回道:"陛下,我二人的確有話要說!"

"速速說來聽!"陳賢命令道。

而後晨玉清了清嗓子,麵帶微笑地故意看了看三人,言語間同情地道:"幾位大人,不僅私自開設賭房,而且還常去青樓伎館!"

一旁的朝臣們聽了,又是一陣嘩然,隨後又對三人指指點點。

"陛下,臣等沒有啊!若是……若是國師和孟大人這般胡說,想必常去青樓的應該是他們兩個!"孫達指著孟祥和晨玉汙蔑道。

晨玉和孟祥彼此看了看,隨後異口同聲道:"對!我們去了!我們就是去了!"

孟祥對孫達言道:"宗正孫大人,每隔兩天都會去一家叫'怡紅樓'的伎館吧!其中有一個叫青兒的姑娘,年十六,從接客伊始就被宗正大人若包養,上個月剛剛懷了宗正大人的孩子,宗正大人,還答應為其贖身,不知道是不是確有其事呢?!"

孫達聽了,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連忙否認道:"這裏是朝堂,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可不要

血口噴人!本官並不認識什麽青兒紫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