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周家和攝政王之間還是有些情誼的。

周心聽了這句話,心裏麵就已經有了主意。

這件事情恐怕和溫越嚴脫不了關係吧,不然他也不可能親自到自己的麵前讓自己去和攝政王說這件事情。

如果隻是他手裏下的一個副將做出了這種事情,他直接處決了就行,又何必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周心神色冰冷的說道:“不行,我拒絕。”

翌日。

金鑾殿。

攝政王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奏折,站在溫越嚴的身側:“太子。”

溫越嚴一激靈,連忙看向攝政王:“王爺,奏折孤已經看完,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溫越嚴還是和以前一樣,態度恭敬又有些冷淡,讓人挑不出毛病。

攝政王隻道:“不知太子可聽到坊間流言?”

“什麽?”溫越嚴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攝政王:“坊間傳聞,太子私底下販賣軍需,大量斂財,這件事情太子可知?”

溫越嚴隻聽這一句話,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這簡直是荒唐至極,孤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請王爺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給各位一個交代。”

攝政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溫越嚴的一言一行,包括底下的幾個閣老和丞相,都在觀察著他,看看他有沒有說謊。

溫越嚴現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尤其是麵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臉上更是看不出一點溫和的跡象。

若是平安無事的時候,他隻會嚴肅的對待每一件事情,可當事情落到他的頭上的時候,他臉上就沒有了笑意。

溫越嚴氣衝衝的離去了。

散朝之後,蘇瑾言和攝政王走在了一起。

蘇瑾言笑著詢問:“攝政王心中可有想法?”

攝政王麵無表情的說道:“有沒有想法到另外一說,重要的是太子的做法。”

當初的溫柏青沒有想法嗎?但是結果呢?

溫柏青是有想法的,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的想法都被扼殺了,他為人懦弱,不敢做什麽違抗的事情,到最後被逼得急了,也就狗急跳牆做出傷害蘇寒吟的事情。

但是,溫越嚴和溫柏青截然不同,就是不知道溫越嚴是立刻斷了這些念想,還是越來越嚴重?

這一切,還是要看溫越嚴是怎麽做的,做的夠不夠漂亮,做的夠漂亮,那這太子之位還是可以保得住的,若是做得不夠漂亮,那他這太子之位可是保不住的。

三天後。

金鑾殿上扣押著一名武將。

溫越嚴神色和嚴肅的說道:“王爺,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他私底下做的這些事情,還都是以我的名義,他曾經跟在我手底下做事情成,救過我,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的信賴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攝政王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太子想要怎麽處置?”

溫越嚴心痛的說道:“斬首示眾。”

畢竟是跟著自己很長時間的人了,他也不願意按照刑法那樣來折磨他,隻是將他處置了就行。

攝政王隻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溫越嚴明白,攝政王這是想讓他對著朝廷上所有的人說清楚,給一個交待。

溫越嚴站起身來,走了下來,“孤辜負了各位,不過孤也從中吸取了教訓,今後做事情不再如此的果斷,做事情也會多留一個心眼,哪怕是自己身邊的親近之人,也是要提防著的,若不是民間有這樣的傳言,若不是王爺說到孤的麵前,孤到現在對此都一無所知,到時候,他若是借此放下了大錯,孤後悔也來不及了,孤回去就反省。”

閣老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子有責任心就好了,做錯事情改了就行,皇上處置了就行。”

溫越嚴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了上方的攝政王:“王爺,此時是我的失誤,還請王爺責罰。”

溫越嚴現在也隻是監國太子,手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實權,無論是攝政王還是丞相都有能力斥責他,這是皇上當初走的時候留下來的話。

他們這些大臣也沒有阻止這件事情,也就默認下來,這個時候溫越嚴的人出了事情,溫越嚴肯定跑不了。

攝政王輕輕嗯了一聲,走了下來,“這件事情等到陳國太子離開在說處置,陳國太子很快就要到達乾安國,這個時候傳出太子被責罰的事情,隻會讓他人笑話。”

攝政王這句話說的是非常的不留情麵,等同於狠狠的打了溫越嚴一巴掌。

確實,現在的溫越嚴,被查出來販賣軍需,可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隻不過,朝廷中沒有人敢笑話他罷了,也沒有人敢私底下說一句不是。

溫越嚴抿了抿唇,低下頭,“王爺說的是,是我做的不對。”

攝政王沒有繼續說話,不在討論誰對誰錯。

整個金鑾殿,也沒有其他人敢說什麽,溫越嚴也沒有什麽要說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讓人把副將拖下去處置了。

散朝後,蘇瑾言看到前麵不遠處的攝政王的時候,快步的走了過去:“王爺。”

攝政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蘇瑾言,“丞相。”

蘇瑾言拱了拱手,和攝政王走在一起。

攝政王輕笑一聲,手握拳抵在下巴處,“丞相看起來很開心?”

“是啊!”蘇瑾言不加掩蓋,“太子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能要什麽,該舍去的也不會心軟。”

這份決斷,溫越嚴還真的是武斷,換做溫柏青,溫柏青可做不出來,溫柏青的做法隻能是讓另外一個沒有用的出來頂罪,殊不知,這種做法才是最愚蠢的。

溫越嚴適合當一個帝王,隻不過,還需要磨練一些時日,讓他知道溫少桓和蘇寒吟是不能忤逆的,就算是裝樣子,也要讓百姓們誇讚他。

當然,他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就是溫越嚴不能為了自己的手段,去殘害無辜的人,不然,隻能讓人心寒。

攝政王笑了笑,“我也應該開心,不過陳國太子那邊,還需要我準備,我就不和丞相寒暄了。”

攝政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