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侯在北境城,世代經營。
一代加上一代的積累,這財富本就不少,再加上這一代的又是個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之人……
顧爾冬即便是從史書上見多了這樣的貪官,但真的這麽多財富擺在眼前時,還是震驚了。
一個小小的藥房,庫存量就這麽大。
其他地方更不用說。
顧秦墨皺著眉,查看了所有的庫房。
燕洵當真是深藏不露。
難怪這一次,皇上說讓他來北境城查貪汙腐敗時反應那麽大。
“王爺,北境侯的謀士和副將想要見您。”頂著北境侯麵皮的暗衛悄然而至。
顧秦墨培養了不少能人異士,變臉的本事不過是小菜一碟。
單單這張臉,沒人能夠猜得出來這不是北境侯。
而且站起身時,那股子通身的氣派,與北境侯有七八分相似。
若不是極為熟悉的人,不會輕易被認出來。
顧秦墨點了點頭。
顧爾冬還在清點北境侯府的藥物,著手製作藥丸,“不要打擾了王妃,直接帶我去吧。”
這個北境侯是個蠢的。
但是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坐上這麽久,並且在暗地裏招兵買馬,絲毫不被朝廷察覺,身邊沒有高人指點是不可能的。
假北境侯很快回去,背著手走到了張謀士麵前,“走吧,本侯爺今日就讓你們見見這個異姓王。”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暗地裏觀察地牢裏的北境侯,即便所處的環境不同,一個人的小習慣還是不會變的。
比如說話的時候喜歡背過手去,手指不斷地敲敲敲。
“不知侯爺怎麽抓到顧秦墨的?”張謀士淡淡開口。
不是他看不起北境侯,而是輔佐他多年,對於北境侯的本事,他張某人還是清楚的。
除非顧王爺也是個徒有虛名的。
假北境侯輕微蹙眉,沉聲道:“怎麽的,張先生不相信本侯的能力?”
暗衛表演出來的北境侯,臉色漆黑一片,顯然是惱怒了。
“沒有沒有。”敷衍一說,這位張先生低著頭,將眼裏的輕視和懷疑掩藏。
跟在他們身邊的副將,卻半點沒察覺出來二人之間的氛圍奇怪,反而大大咧咧的朝著裏邊走,邊走還邊喊道,“侯爺,我前幾日在你這裏瞧見了一個長相不錯的小妾,嘿嘿……要不就賞給我吧。”
往常副將要幾個女人,北境侯不會猶豫,可是暗衛並沒有按照原來的劇本演,反倒是淡淡說道:“那些人,我都已經遣送出去了。”
北境侯如此好色,會舍得把人遣送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謀士還是副將,都察覺出了假北境侯的不同。
副將擰了眉頭,快步上前與假北境侯並排。
“侯爺何必如此小氣,不過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因為我兄弟感情多年了……”
副將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假北境侯的身邊,而另一頭,謀士臉色頓時就陰沉下去。
“你到底是什麽人?”副將上前去扼住了暗衛的脖子,“說我們侯爺在哪?”
暗衛冷笑了一聲,脖子被捏住的那一塊肌肉稍稍顫動,變像一條蛇一樣,直接滑了出來,隨後快步離開,不過也隻是轉瞬之間,周圍便出現了三四十個黑衣人,將他們二人團團包圍住。
“沒想到北境侯這個草包身邊竟然還有你們這樣有點腦子的人。”顧秦墨戴著麵具慢悠悠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看清楚這張麵具,謀士瞬間臉色大變,就要轉身逃跑,卻被幾把劍抵在了胸口,一動都不敢動。
“關押起來,叫人好生看著。”
幾個暗衛上前去,將他們的腦袋用黑色的布給罩住了,牢房裏靜悄悄的,隻能夠聽得見鐐銬在地上磨嗦的聲音。
牢房門被打開,他們二人直接就被推進去了。
此時牢房裏有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見到有人進來,先是朝後退了一步,隨後才猶豫著上前將二人擋住眼睛的布揭下來。
皺著眉頭適應了一下光源,副將這才將目光投向了男人,頓時大驚,上前去握住了男人的雙臂,“侯爺……你這幾日……”
“你們怎麽也被抓進來了?”這個消瘦的北境侯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甚至有些焦急的樣子,“就連你們都被抓進來了,那些人隻怕是都跑不掉了。”
越說,麵容消瘦的北境侯就越著急,他坐在地上,不住地用手捏成拳,拍打另一隻手的掌心。
那謀士早就已經被這陰暗的角落以及地上的蟑螂嚇得暈過去了。
反倒是副將,還虎著一張臉,忠心耿耿回複道:“顧秦墨的確陰狠狡詐,他竟然讓人扮作侯爺你的樣子來騙我們,好在張謀事腦袋機靈,很快就察覺出不對勁了,那人也果然還是不熟悉侯爺您的習慣……”
消瘦的北境侯無奈點頭,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難受,“看樣子顧秦墨已經打算動手了,現在咱們都成了階下囚,反而不方便行事,你在進來之前,那些人可有提前動手?”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顧秦墨還讓他的暗衛假扮我的樣子,在外麵騙取那些人的信任,然後**他們動手,直接被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