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莫不是糊塗了,如果你回門我都得跟著回去的話,父親後背的脊梁骨隻怕會被人給戳穿。”顧爾冬搖著扇子,頭都不帶抬一下的回答道。
顧寒秋渾身一僵,站在原地,攥著拳頭有些打哆嗦,但到底還是沒敢將手指豎起來指顧爾冬,反而是滿眼的悲傷,“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在三皇子府裏過的是多麽水深火熱,那些侍妾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我實在也是沒了辦法才來找您的……”
“三皇子府我可管不著,我的手沒有那麽長,再者說你不過隻是一個侍妾,幹脆就等著三皇子什麽時候找了正經的三皇子妃,讓人家去掌管後院不就好了。”顧爾冬看起來像是替她著想,轉過身慢吞吞的抬起頭,“再說了,依照你的本事,不過隻是一個三皇子而已,還不是一樣會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
顧寒秋從前最喜歡對顧爾冬說的,就是隻要她樂意,什麽優秀的男子都能夠被她勾到手心來。
特別是在這話說過沒多久,燕和直接就與顧寒秋苟且,原主當時也是又怒又氣。
顧爾冬有一些不在意,“如果你來就為了這麽一點小事,那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得再睡一會兒。”
“姐姐!”顧寒秋一直都知道顧爾冬與她不對付,但是沒曾想自己都以親情作為要挾了。
這死女人為何不懂得自己的意思?
“我隻是想要尋求您的一點安慰罷了,難不成這一點點小事兒你都不願意幫我嗎?那些侍妾和同房丫鬟可是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呀。”顧寒秋拉住了顧爾冬的袖子,低低說道,“隻要你再去幫我撐一下場子……”
站在旁邊給顧爾冬倒水的春蟬沏茶呢,手一抖,燙水直接灑了滿地,潑了大半在顧寒秋身上。
“多大人了,還這麽毛手毛腳,快點去請大夫過來幫她看看。”顧爾冬沒管顧寒秋,反而是接手了春嬋的手指。
這幾根手指都燙得紅彤彤,叫她心裏頭內疚,隨後又側頭道,“去換件衣服吧,至於其他,我隻能奉勸一句,你不過隻是一個姨娘,又需要誰給你站場子?”
隨手將人趕了。
顧寒秋又急又氣又怒,使勁的拍門,卻直接被下人帶出了王府。
林嬤嬤早就已經將要穿的衣裳和要帶去的東西收拾整齊了,她是個老人,自然知道秋獵是個什麽意思,心裏頭高興的很,老太太多年的夙願總算是有些希望了。
一大早上的就有人趕過來給她們洗漱,換上了特製的衣服,顧爾冬坐在梳妝鏡前頭,春蟬拿著眉筆細細給她描著。
這一次皇宮的秋獵,自然是住的地方大,能夠安置的人也多,顧爾冬便幹脆連林嬤嬤也一起帶走。
這第一日過去便是先將東西安置了,等著馬車排隊進了秋獵場,就能夠看出來,這地方可比之前三皇子帶他們去的大太多了。
如今她是以顧王妃的身份來的,自然是單獨占一個院子。
林嬤嬤指揮著跟過來的下人,將東西擺到院子裏,眼瞧著便開始收拾起來,顧爾冬就和顧秦墨朝外頭走,順著這個時間溜達溜達。
“聽說這一次秋獵有彩頭,不知道會是什麽。”顧爾冬搖晃著手跟在顧秦墨的身後小聲嘟囔了一句,原以為是自己隨便張口說說呢,卻不曾想顧秦墨回過了頭,仔細地想了一下。
“聽說今年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墨家製的,平日裏不用的時候可以變換成鐲子,你若是喜歡,我今年就幫你把它弄來。”
顧秦墨說這話時大氣都不帶喘的,說實話,顧爾冬有一些心動了,但是也知道像這樣的場合,顧秦墨從不出風頭,因為即便是皇上不忌憚,可不代表其他的大臣會不忌憚。
“算了吧,這些東西,我找個工匠也能夠擬出來。”顧爾冬抿著唇笑了一下,沒想到她這話卻被有心人聽進去了,旁邊草叢裏頭忽然傳來了一聲冷笑。
“我還以為是誰在這裏大放厥詞呢,原來是顧王妃呀,真是有失遠迎,不知道顧王妃為何對皇上的東西這般嗤之以鼻,難不成是見過更好的?”白若顏從草裏頭鑽出來,手上還抓著一隻小小的狸花貓。
小奶貓似乎被白若顏給抓疼了,隻是一個勁兒的叫著。
“我不過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誰能想到白小姐竟然在牆角聽著,說起來白小姐今日是住在哪兒,和白大將軍住一起呢,還是已經去了四皇子的邊兒上?”顧爾冬從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既然白若顏想要在她的腦袋頂上種草,那她自然不會客氣。
話語當中的針鋒相對,自然是聽得明白,但是白若顏就是忍不住心裏慪氣,特別是當聽見顧爾冬說四皇子時。
“我大婚之事與你何幹。”白若顏冷哼了一聲,但是軟綿綿的,視線卻從旁邊挪到了顧秦墨的身上。
媚眼如絲說的就是她,隻可惜現在這情況就叫做拋媚眼拋到瞎子頭上了。
帶著麵具的顧秦墨,半點也沒有展現出憐憫,“到時候如若四皇子與你成婚,別忘記了要給我們也送一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