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姐,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和姐姐身上流的可都是顧家的血。”顧寒秋輕哼了一聲,一副瞧不上風子依討好顧爾冬的樣子,“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姐姐,替你向皇上求一門婚事嗎?想要討好人,法子多了去,何必如此作賤自己,若是讓風大人知道了,文人風骨可就保存不住了。”
在她看來,顧爾冬之所以和風子依玩到一起去,那就是因為風子依舍下了臉麵討好顧爾冬。
想想之前風子依這些嫡女圈子半點不讓她融進去,如今她借著白若顏的勢頭進來了,順便還把顧爾冬和風子依排擠出去,可叫她心裏舒暢了不少,快活了好長一段時間。
“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去。”顧爾冬還沒等顧寒秋心裏自我陶醉完,張口便召喚來了幾個雄壯的侍衛,而後指向顧寒秋,“擅闖王府,並且出言不遜,丟到門外之後找個人通知三皇子,叫他過來接。”
顧寒秋都愣了,什麽時候碰到過這般蠻不講理的,她掙紮想要逃開侍衛的捕捉。
“顧爾冬,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這次是好心好意過來提醒你的,再者說你真以為風子依是什麽好東西嗎?它就是圖你的身份你的地位。”
她哪裏是這些身經百戰侍衛的對手,帶過來的那些下人更是連幾秒鍾都沒替她擋下來,反手被綁住。
顧爾冬盯著她微微皺眉,從春蟬的手裏接過來一團布,猛然塞進她嘴裏。
“原本還感慨你聰明些了,誰知道是我的錯覺,竟然還這麽笨。”顧爾冬半眯著眼睛,伸出手,拍打她的臉頰。
看著侍衛將掙紮不斷的顧寒秋抬出去,顧爾冬拍拍手冷哼了一聲,站在她身邊的風子依忐忑不安,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手上的帕子都快被給攪碎了。
“你還真把她說的那些話放在心裏了?”顧爾冬率先抬步進竹林,“壓根兒就沒必要在意這些。”
“可是她說的也不算全都是錯的。”風子依低下腦袋,“我父親見我已經無法嫁給四皇子,便打定了主意讓我傍上你……”
越說越覺著自己無恥極了,臉上燒得慌,風子依頭一次這麽痛恨自己的身份。
“行了,日子就是這樣過的,我也說過,旁人的話,你就全當做耳旁風就是了。”
愛嚼別人嘴根子的,都是閑得發慌無聊透頂的人,她曾經也因為科室的那些女人糾結傷心過好長一段時間,但是事後卻發現,半點意義都沒有。
顧爾冬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兒。
風子依喜歡的那位少爺,求娶了別的小姐,即將成婚,而白若顏懷的孩子,在三個月的時候就沒了。
據說是四皇子自己親手喂的藥。
顧寒秋之所以要被抬為側妃,有一部分原因是顧爾冬一去不回,還有一個原因是燕洵買凶殺人,顧寒秋為救燕和受傷。
聽著京城的八卦,顧爾冬吐了一口葡萄皮。
“我覺著你和春蟬兩個人去搞一個八卦組合,相當完美。”
桌上的葡萄吃光,春蟬又端了一盤上來,正好就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嘟起嘴,“王妃,明明是你自己八卦的要死,非要我去幫你打探,怎麽到現在,就成了八卦婆娘了?”
“這事兒不說了,你之前說的是喜歡的哪家少年郎,又是定的哪家親?”顧爾冬看著風子依。
說起這事兒,風子依眼眶都紅了。
“是李尚書的女兒。”她擦著眼淚,“從前的時候,京城圈子裏,我們幾個也算得上是手帕交,但是後來漸漸地變了味道,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起,我成了被排斥的。”
顧爾冬皺眉,“所以搶走你如意郎君的,也是你以前的所謂手帕交?”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這狗血的故事,聽上去就是如此耳熟。
“我記得你此前與我講過,那少年與你情投意合,為何轉而向李家小姐求親?”
顧爾冬看著風子依。
風子依這個年歲也不過十七八,放到現代去,是個連高中都還沒畢業的孩子。
這麽大的孩子,有些時候的確是難辨是非。
“我問過他,他說這事兒全是他母親一人做主的。”或許是真的談及傷心事了,風子依眼睛裏很快蒙了一層霧氣,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朝下滴。
“行了,看你這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顧爾冬拿出帕子替他擦幹淨,“你覺著他說的是真的?”
風子依抽噎著搖頭,“如果我信他了,或許還沒這麽難受,偏偏……”
好吧,還沒有蠢到家,算是有救,顧爾冬歎了一口氣,將她臉上殘留了一點淚痕擦幹淨,“既然這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覺得難受了,等到去三皇子府上的時候再做新的商討吧,你這段時間好好睡一睡,將精神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