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要去三皇子府的日子。

顧爾冬回來之後,風子依就總來找她玩,風大人又是高興,又有些得意,安排風子依和顧爾冬坐同一輛馬車進三皇子府。

丞相府的馬車早早的就已經停在側門。

顧爾冬在顧秦墨的攙扶之下下車。

門口伺候的小童子麻溜上前帶路。

亭子裏的小姐們都已經聚集在一起,聊的開心遠遠的就聽見裏麵嘰嘰喳喳。

在看見顧爾冬帶著風子依朝這邊過來之後,頓時一個個就像是不會說話了,閉上嘴,坐在原地,呆愣有的是看天有的看地,更有甚者看桌上的茶點。

“剛剛不是聊的挺開心嗎?難不成是我和風小姐來了,讓你們不高興了。”顧爾冬一點不適感都沒有,拉著風子依找地方坐下,視線所及之處,小姐們一個接一個的低下頭。

“參見王妃。”看茶點的那位小姐率先反應過來,站起身朝顧爾冬磕頭行禮。

其他的幾個姑娘雖然不願意,但也還是照著做了。

“姐姐還真是慣會仗勢欺人,這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生辰宴會罷了,你又何必來這裏擺架子。”在她們身後,顧寒秋攙扶著白若顏悠悠然走進來。

隨著她們二人的走近,周圍那些發著呆的小姐們就像是魚入水,又靈活回來了。

“我就說這些人和我那些蟲兒沒什麽差別吧,你瞧瞧是不是像極了。”

顧爾冬小聲問道。

風子依也笑著點頭。

“我怎麽沒有瞧見李家小姐?”

顧爾冬在女眷的位置看了一遍,隨後又朝向男眷看去,“他們二人都沒來。”

風子依頗有些失落,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雖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很重要,但是她自己卻都能夠為了二人之間的一個承諾,將四皇子那邊的榮華富貴直接推開……

“既然主角不在這裏,那咱們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顧爾冬微微眯著眼睛,用手擋住了嘴,打了一個哈欠,春蟬趕緊上來送棉巾。

“走吧。”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姐姐這是要準備去哪兒?”顧寒秋將兩個人的神情以及對話都看在眼裏,趕緊上前攔了一腳,“若是姐姐中途離開了,父親隻怕會失望。”

她注視著顧爾冬,眼底有淡淡的威脅。

可顧爾冬會怕她?

她嗤笑一聲,“父親失望不失望與我何幹?你是不是又要說於禮法不和?”

顧爾冬故意提高了音量,“你將父親生辰宴會擺到三皇子府,就合禮了?”

二人對峙之時,顧延不知從何處走出來。

顧爾冬回來後,她和顧延連一麵都沒見,此時猛然看見顧爾冬,顧延心裏悲喜交加。

“冬兒,你妹妹還小,別這般與妹妹一般見識。”顧延發現顧爾冬和顧寒秋對峙,下意識開口。

卻換顧爾冬一個冷漠的眼神,“父親是在與我說?”

大庭廣眾之下,父女違闔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顧爾冬冷笑一聲,看著顧延的臉色由青轉白。

她湊上前去,似乎是要攙扶住顧延,實際上卻是小聲的對著他道:“我的心意都已經給你送到了,父慈女孝的戲碼也沒必要繼續演,咱們也就這樣吧,父親如果還想要逼我,那我不介意讓你更丟臉。”

顧延猛地一口氣喘上來,咳嗽了好幾聲。

顧爾冬滿臉擔憂,但後撤幾步後,卻又一臉痛苦。

“冬兒腿上的傷還沒好,先回去休息吧。”顧延咬牙切齒道。

顧寒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顧爾冬就已經帶著風子依離開了。

馬車上,風子依隻覺著奇幻。

“你們家,還真是奇怪。”她難以想象,顧爾冬竟然有那麽大的膽子和顧延對著幹。

她站的位置近,雖然沒有聽到顧爾冬和顧延說的話,但能夠看到顧延的臉色,顯然是對顧爾冬很不滿意了。

“隻是你還小,就像我說的,人啊,和那些蟲子從來都沒什麽不一樣。”顧爾冬靠在馬車欄杆處,敲著窗戶的木塊,“隻要身後權勢足夠大,就算是父母,也會妥協。”

這個時代最可怕的就是拎不清的父母。

顧延,明麵上看著是慈和,但是,丞相府後院烏煙瘴氣,難道就不是他的錯?

風子依似懂非懂。

送她回去,顧爾冬乘馬車到王府,卻發現,顧秦墨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王妃,王爺自上午去早朝,就一直沒回來。”門房也很擔心。

自家王爺從成婚以後,隻要王妃在府中,他必然會在點卯後回來,可這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眼看天就要黑下去……

“春月也沒有消息?”顧爾冬審視的目光,對上春蟬,“想好了,再回答我。”

春蟬低頭,咬著下嘴唇,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王爺這回出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該死的春月,保密也太嚴了。

這回就留下自己在王府,完了……王妃生氣,指定是對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