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獨處的時候,顧寒秋一對上燕和的目光就心虛幾分,怯生生地斂下眸子,輕咳一聲開口道:“三殿下,我也不是故意說出去的。”
先前燕和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隨便出去亂說,當時顧寒秋是記下來了,但是也沒想到之後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燕和收回自己的目光,淡聲開口問道:“可查清楚了為何會被人發現?”
顧寒秋一怔,看一眼燕和,良久都沒敢說話。她這幾天自顧不暇,哪裏能顧得上去查怎麽會被發現?
“你差人送信,讓本殿來後院,為何顧秦墨會緊隨而至?”燕和厭惡地蹙起眉頭,隻覺得顧寒秋蠢笨。
他以前怎麽從來都沒發現這一點?
顧寒秋瞪大了眸子,趕緊搖搖頭,她下意識地想要動手,卻牽扯到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疼的臉色一白,卻仍舊焦急地道:“不對啊三殿下,我從來都沒讓人去給您送什麽信。難道不是您自己來的後院嗎?”
那天她喝下房間裏麵的茶之後隻覺得燥熱,沒一會兒的工夫燕和就進來了,結果一切就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結果可倒好。
燕和一聽這話,當下眯起眸子,沉聲開口道:“蠢貨!被人算計了還沒發現!”
經過燕和這麽一提,顧寒秋才一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燕和恨鐵不成鋼,按著顧寒秋教訓了好一頓,叮囑她最近盯著些府上人的動向,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對顧寒秋手上的傷,燕和根本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而顧寒秋自己好像也不太在意的樣子,急衝衝地跑回到沈姨娘的院子裏,還沒等開口,就被沈姨娘提溜著耳朵給拽過去了。
沈姨娘很鐵不成鋼地看著顧寒秋,戳著她的腦門道:“你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連我問你都不肯說。好在事情最後解決了,要是再拖下去的話,連我都保不住你!”
雖然顧寒秋能夠上燕和她也很開心,但是這樣的事情,沈姨娘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天知道她都已經被嚇成了什麽樣子。
能張口說出要送顧寒秋去家祠,就說明顧延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別管那些了,”顧寒秋卻是煩躁地一擺手,咬牙切齒地道:“這次的事情會暴露,肯定和顧爾冬逃不了幹係!如果不是那個賤人的話,我絕對不會暴露的。”
將這次的事情仔細和沈姨娘說了一下,顧寒秋目光中露出幾分怨毒來,咬牙切齒地道:“一定是這個賤人給我下的藥,沒想到算計她沒算計成,反倒是被這個賤人給算計了!”
沈姨娘本想教訓顧寒秋兩句,但是冷不丁地想起什麽,麵色頓時一白,驚聲問道:“先前那個男人呢?”
“哪個?”顧寒秋納悶兒。
“就你安排進顧爾冬房間的那個!”沈姨娘麵色一片慘白,因為這幾天被顧寒秋的事情鬧得一直都靜不下心來,所以也沒心思管這件事兒。
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人在什麽地方。
若是還在相府還好說,一旦落到顧秦墨的手裏頭,這事兒可就大了。
顧寒秋沒放在心上,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道:“我哪兒知道人在什麽地方?”
說話的時候,顧寒秋動作大些,正好就牽扯到了受傷的手,當下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罵罵咧咧地道:“我一定要讓顧爾冬那個賤人付出代價!”
“行了你。”沈姨娘瞪她一眼,心疼地捧著她的手道:“你最近就養養傷,安安生生地別招惹顧爾冬。你瞧瞧這手,你非要惹她幹什麽?”
顧寒秋眼睛一瞪,不滿地反駁道:“那是我想找她的麽?明明就是她找上門的!”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瞪了沈姨娘一眼,惱火道:“你到底是向著誰的?我都被她欺負成這樣了,你反過來還說我?”
“我當然是向著你的!”沈姨娘被這話問的忍不住戳一下她的腦門,咬牙切齒地道:“我怎麽可能向著她?但現在你這樣了,你還怎麽對付她?我這是心疼你!”
“哼。”顧寒秋輕哼一聲,眼波流轉間,彌漫著幾分恨意和得意:“誰說我這樣就不能動手了?司琴還在顧爾冬那邊,她不是仗著有顧秦墨的孩子就耀武揚威嗎?那我倒是要看看,她沒了這個孩子,還能怎麽樣?”
“你要對她的孩子下手?”沈姨娘驚聲,眼睛裏有幾分驚訝。
這秋兒怎會變成如此這般?她半眯著眼睛,似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