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冬婚期將至,為了這個嫡女,丞相府可謂是做足了氣派,不輸於顧秦墨聘禮的嫁妝整日裏成箱成箱的往回運,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對顧家小姐的婚事充滿了期待。

人人都說顧爾冬好命,有異性王的寵愛,母家也是特別的溺愛,誰人不羨慕?

但是當事人自己就沒有那麽愉快了。

“祖母,你看我繡的這是什麽啊?穿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麵前的桌子上,大紅色的綢緞布子已經裁成了符合她腰身的嫁衣,可上麵的花樣還未繡全。

老夫人非說新娘子親自繡些花樣才算圓滿,這樣就能百年好合,象征這段姻緣美滿。

可身為穿越而來的人,顧爾冬可是連一根針都沒碰過的,她這雙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從未學過女紅啊!

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

“左右你這花樣是繡在裙後的,醜是醜了點,不礙什麽大事,這些花樣,你必須繡完!”

老夫人拉著顧爾冬的手放到嫁衣上,將針塞到她的手裏,態度決絕。

顧爾冬知道她也是為了自己好,可她當真不會這繡花的活計啊!

“祖母,我……”

剛想要撒撒嬌,看能不能蒙混過關,林嬤嬤就推門走了進來,行了個禮:“老夫人,大小姐,給小姐打造的金飾送來了,您要不要過去檢查檢查?”

老夫人疼顧爾冬,光是黃金就準備了好幾箱,還特意讓人打造了兩箱金飾,恨不得將整個丞相府的家底都給她陪嫁。

顧爾冬也是吃了一驚:“祖母,怎的還讓人打了金飾?”

“我的冬兒前些年在鄉下受了苦,祖母心裏愧疚,這些都是應該的,王府不比其他權貴人家,你上下打點要花的也多,祖母沒什麽能做的,也隻有這點心意了。”

這叫一點心意?

顧爾冬嘴角抽了抽,趁機站起身去扶老夫人,笑嘻嘻的:“祖母最疼冬兒了,冬兒也想去看看那些金飾,就讓我陪您去吧。”

說著,她扶著老夫人就要往外走,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可薑還是老的辣,老夫人目光精明,將胳膊從她的懷裏抽了出來,將她摁回到座位上,神色堅定:“你這花樣沒繡完之前,哪裏都不準去!別想耍小心思蒙混過去。”

自己的那點小九九這麽快就被戳破,顧爾冬笑容僵在臉上,隻能看著老夫人出門離開,並將自己的房門帶上。

看著眼前桌子上一大攤的嫁衣,她隻覺得頭都要炸了。

也沒人說過穿越還要做針線活的啊!

知書端著茶壺走進來的時候,顧爾冬正坐在桌前發呆,見她進來,靈光一閃,突然就有了主意。

“知書!”

她一把抓住知書的手,眼睛亮亮的:“知書,我記得你的荷包繡的極好,你的女紅也是數一數二的是不是?”

知書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手裏的茶壺都差點掉下去,穩了穩神色,躬身回到:“回小姐,奴婢不過是會一點皮毛而已,算不上精通。”

“會皮毛也比我強!”她拉著知書到桌前坐下,將嫁衣和針線塞到她的手裏,迫切的“懇求”著:“快,知書幫幫我,我實在是不會繡這花樣,可祖母非要我繡完。”

新娘子自己繡嫁衣的習俗,知書是清楚的,她當然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小姐,老夫人下了命令讓您自己繡,奴婢若是插手被老夫人知道,一定會被罰的。”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好知書,你就幫幫我嘛?你忍心看我十指都被紮的流血嗎?”

她自是知道在這偌大的府裏,規矩甚多,自己也應該識時務的軟一些。她一雙水眸裝滿了可憐,嘟著嘴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拒絕。

知書拿她沒辦法,稍有些猶豫,整個人就被顧爾冬壓到了桌邊,手裏也塞了針線:“這些就交給你了!”

她目光真摯,想討好一個人的時候,往往讓人招架不住。

這些事情傳到顧寒秋的耳中時,她正愁應該怎麽對顧爾冬下手。

“老夫人這偏心實在是過頭,好歹秋兒你也是相府二小姐,你看看這布料,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沈姨娘在旁邊表達著不滿,麵對手中針線略有些粗糙的布料很是氣憤。

雖說顧寒秋的婚事在顧爾冬後麵,可好歹秋兒也是三皇子側妃,也該認真著手準備起來。

而顧寒秋眼下卻是不在意這些小事情,她滿腦子都是顧爾冬讓身邊丫鬟幫她繡嫁衣的事,眸光微眯,一個主意悄然在心中升起。

“娘,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