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顧爾冬一根一根將腿上的針抽出來,最後就見著其中一根是中空管子的裏麵流出淤血,還有一些膿液。
“隻需要將這些排空了就能夠恢複如初,但是王爺還是得好好保養一番。”
瞧著朝外流出來的膿血,顧爾冬有些感慨,這古代人身子骨就是硬朗,如此疼痛的關節炎,祁醉竟然能夠麵不改色支撐這麽久。
“多謝。”祁醉久久沉默,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自己以怨報德,卻沒想到顧爾冬以德報怨。
“我也並不是毫無所求,幫你這一次是要你也幫我。”眼看著這留下來的**,逐漸減少捏住,顧爾冬伸手將中空的管子抽回來,放在特製的袋子裏。
她眉眼彎彎,看著坐在團蒲上有些發愣的祁醉。
隻要能夠運作得好,無論是誰都是極好的盟友。
祁醉經此一事之後,應該與水雲月就此訣別,二人之間雖不至於水深火熱,卻也絕不會像之前那般親密無間。
“倘若是要對付水雲月,那就算了,我與她如今隻需要形同陌路即可,並不想多添一份糾葛。”
“和水雲月沒有關係,不過隻是一個女子而已,就算是為愛癡狂,做出了什麽糊塗事兒,也可以理解不是。”她眨了眨眼睛,笑容漸漸隱藏進去。
水雲月完全不成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在她身後控製著這一切糟糕局麵的雲依依,甚至還有可能她身後站著其他的人。
這才是顧爾冬和太皇太後容忍不了的。
“你想要什麽。”祁醉淡淡看著她,心中也是極為詫異的。
女子不都應該是為了男人,爭來鬥去嗎?
“幫我找到春月。”
“太皇太後,顧大小姐已經回去了。”老嬤嬤弓著身子走進來,俯身貼在太皇太後的耳邊,低聲呢喃。
太皇太後輕輕點頭又揮了揮手,讓她們都下去。
“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在謀劃著些什麽。”她極富節奏的敲打著椅子,晃晃悠悠閉上眼睛。
想著顧爾冬,那張臉便忍不住眯了眯笑,這孩子性子與她極像。
耳畔仿佛還回響著當日聽見顧爾冬說的,她既然能夠讓顧秦墨愛上她一次,自然也能夠愛上第二次。
當真是個極有膽量的小姑娘。
她很期待這個女子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訝。
要不是看見窗外貼著的紅色對聯,到處都是的紅燈籠,顧爾冬都快要忘記這過年了。
算起來,當時回到東楚當日就是除夕,第二日顧秦墨就去尋找火靈芝,過年就這麽被拋之腦後。
等到他清醒再說吧。
摸了摸肚子,顧爾冬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孕婦要多曬太陽,才能有效的吸收營養。
給胎兒更多。
不過幾個月的肚子,已經大的像吹起的氣球,她這幾日給自己把脈,也的確是把出了兩顆胎心。
雙胞胎……
是之前的孩子回來了嗎?
就在她發呆之時,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吉祥。”
她坐起身,就看見疑惑看過來的顧秦墨。
心神有一瞬間激**,她卻在片刻被收斂。
“見過皇上。”
規矩、有禮。
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收放自如。
顧秦墨眼底有一瞬間的迷茫,這女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大著肚子在宮中,難道是祁醉的女人?
“免禮,你是?”
“回皇上的話,我是燕國女子,擅長醫術,所以被帶過來給太皇太後看病,皇上不記得了?”她淡笑著又道,“皇上日理萬機,不記得也是常事。”
這樣圓滑的將話帶過去,就連跟在顧秦墨身邊的太監都自歎弗如。
老太監驚訝又佩服,配合的點頭。
雖然不知道究竟怎麽一回事兒,但是太皇太後囑咐過,得順著皇上和顧大小姐的話。
萬一是年輕人的情趣呢,他一個老東西……
老太監正想著呢,卻見顧爾冬眉眼淡淡撇過來。
“是這樣啊。”他停頓腳步,環伺這宮殿裏的院子。
種了不少樹,葉子都落完了,沒什麽好看的,甚至有些難看,但是他就是覺得這裏很舒服。
“你醫術很好?”本來看著周圍環境的顧秦墨,忽然轉過頭看向顧爾冬,“朕這幾日總覺得頭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自然是求之不得。
顧爾冬含笑答應。
雖然不知道他體內的蠱蟲如何了,但是常接觸,總能看出些不對勁來,也能讓他漸漸培養出感情。
“請坐。”
當雙手落到後背,溫熱感從後脖處傳來,一點點隨著手掌的運動,開始舒緩。
當這雙手落到額頭處,舒服的他哼出聲來。
“皇上這幾日壓力有些大,應該好好休息。”顧爾冬一邊按揉,一邊聲音溫和道。
淡淡的有些清冷,卻又有股子溫柔。
顧秦墨下意識嗯了一聲。
門忽然被推開,水雲月瞧著這一幕,睚眥欲裂,“顧爾冬!你這個賤婦,勾引皇上,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