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牙尖嘴利!”水雲月臉色鐵青,都到了這種地步,顧爾冬竟然還如此不鹹不淡,並且想要將鍋甩到她頭上去,最後一個接觸祁醉的可不就是她。

“你又怎麽能夠證明不是你給我二表哥下的毒。”水雲月臉色脹紅氣勢洶洶的,可是又有些難堪和不自在。

太皇太後方才那話雖然算是不偏不倚,可是連帶著她說的那就成了對水雲月的反駁。

“如若這毒是我下下去的,總歸我不會救他,可是現在既然我來了,那必然得先看看。”顧爾冬淡笑著上前,抬手按在祁醉脈搏處,“我下毒總不能再費勁的將其救治吧。”

“萬一你就是要這樣的效果,才讓我二表哥覺得你救了他,於他有恩……”水雲月的話幹巴巴,還沒說完,太皇太後就已經拿著棍子朝著地麵敲了兩敲。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太皇太後薄怒,“顧爾冬你安心把脈,好好看看究竟是中了什麽毒。”

“外祖母,你不要被顧爾冬蠱惑了,她本來就是這宮中最會用毒的,最後接觸過二表哥的人隻有她和我,讓她來給二表哥解毒,隻會中了她的圈套,她必然是有其他的心思……”

“月兒。”顧秦墨皺眉從剛才顧爾冬進來開始,水雲月就很奇怪,匆匆要給顧爾冬定罪之後,又不讓她給祁醉看病,如此反複無常,難怪讓皇祖母不悅。

水雲月頓時愣住,停止哭鬧,站在原地長吸一口氣,眼眶通紅的看著顧秦墨:“我也不過隻是擔心二表哥的安危,顧爾冬她不是什麽好人。”

“是不是好人可不是由郡主來決定的。”談話的功夫,顧爾冬就將手收回來,手中也有采集好的血液樣本,“都要采集好了,解藥也已經喂下去,皇上和太皇太後如果有什麽話,還不如等著一會兒王爺醒了親自問他。”

晃了晃手裏的白瓷瓶,顧爾冬將其放到一旁,裏麵是三顆解毒丸,之前閑來無事做的,沒想到竟然能夠這麽快就派上用場,這種毒不算是混毒,功效單一,就是讓人昏迷。

沒有致命的效果,她給的解毒丸綽綽有餘。

“你這麽快就弄出解藥來了,還說不是你下的!”水雲月側身停在顧爾冬旁邊,攔在她們之間。

“郡主如果非要這麽認為,我也沒有辦法。”顧爾冬心中提起警惕,但更多的卻是無奈,若是弄些要費心思的計謀,她或許還有興趣跟著一起表演一番。

可是上來就投毒……著實是有些小兒科了。

“你的醫術很好?”顧秦墨走到祁醉床前,伸手探向他的脈搏,“不如就留在太醫院當中當差,也能夠有點事情幹。”

顧爾冬心裏驚喜夾雜著雀躍,不由自主將目光留在顧秦墨身上,一點接一點的朝上挪。

女子迷戀的目光,他已經感受過太多了,可是今日……心裏居然泛起淡淡的喜悅?

如今的她在顧秦墨麵前也不過隻是見過一兩麵的陌生人而已,曾經他是什麽性格,顧爾冬再清楚不過。

所以這是真的認同她的實力。

水雲月手裏的帕子已經被長長的指甲割破好幾道口子了,這會兒心裏滴著血,臉上卻還要表現出平穩之態。

後宮當中的女子是不允許善妒的,即便位高權重家世了得,那也絕對不允許出現後宮傾軋之事。

太皇太後還在這裏,她隻能夠任由著顧爾冬和顧秦墨之間頻繁互動。

“既然王爺已經好了,那咱們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裏,不是說病人需要靜養嗎?皇上就先回去吧。”水雲月嘀咕著急忙走到顧秦墨和顧爾冬中間去,探著頭看祁醉,“我二表哥何時能醒?”

“清醒的早,就是今兒個晚上,清醒得晚,就得明兒個晚上,如果郡主有興趣,可以在這裏打地鋪。”

顧爾冬說一句話就停頓一下,幾句話說下來,水雲月等的咬牙切齒。

顧秦墨忍不住多看了顧爾冬兩眼,方才還溫溫和和的小姑娘,轉眼間這話就已經叫人說的滴水不漏。

“既然現在就在太醫院裏,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將所有的交接都辦齊吧。”

水雲月心口一窒,表哥方才對她態度是否太過和善了些。

難道表哥是想起什麽了嗎?

顧爾冬也愣了愣,抬頭茫然看著顧秦墨,這麽快就上班?

她的確是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但也不想這麽早……

“可以等你什麽時候熟悉了太醫院的流程,什麽時候過來,這幾日,可以憑借著這枚金牌進來,正好,這幾日照看著祁醉。”顧秦墨沒有察覺自己的變化。

絲毫不帶猶豫,摘下腰間代表身份的金牌,遞過去。

“愣著做什麽,快接。”看她還在發愣,太皇太後笑嗬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