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正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淩雲容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漸漸的,她竟然放棄了抵抗,迎合上了他的吻…

門沒有關緊,淩老爹,月柔,丁希三個人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一般。

兩人接上吻的那一瞬間,淩老爹和月柔同時笑的燦爛如花,丁希的眉頭皺成了麻花兒:在他的心裏,還是希望淩姐姐和綠綺閣的那位白兄在一起。

可隻是他這樣想有什麽辦法?

兩人剛開始有了不對勁兒的苗頭的時候,他就想衝進去打斷來著,可被淩老爹和月柔一左一右給拉住了,他們朝著他投去了一記沒眼色的眼神兒。

淩老爹看來,儼然已經認定了李卓正,而月柔,雖然覺得那位綠綺閣的那位白兄也不錯,可就是太過陰鬱,淩雲容都跑到這麽偏遠的草場裏來了,追來的人可是李卓正,所以她站在了李卓正這邊。

屋內,若不是顧及著淩雲容腹中的孩子,李卓正就簡直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去。

好一會兒,淩雲容因為長時間喘不上兒氣臉頰有些緋紅的時候,李卓正才放開了她。

“淩雲容,昨夜我想了一整夜,想的很徹底,今日你若是心疼我了,領我進來了,我就絕不會再放手。這一次可是你主動招惹的我,你休息再不負責任的逃離!”

淩雲容愣了愣,被他的話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聽著,那麽像孩子語氣。

“笑什麽!”見她嘴角有彎起弧度的架勢,李卓正低低怒喝了一聲,他把雙手放在淩雲容的肩膀上,道:“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喜歡我還是楊光耀。”

他的眸底難得的聚起了陰鬱和霸道,頗有一種若是淩雲容膽敢說是楊光耀他就立刻去殺了他的架勢。

可是從始至終,淩雲容哪裏喜歡過楊光耀半分?

她低下了頭,突然之間就紅了眼眶,這幾日成天曬著太陽,她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更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對不起。”她低低的說道,一滴淚又摔在了地上。

李卓正以為他要拒絕,心猛然的一沉,正要撤手的時候,淩雲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她抬了眸,接著說道:“對不起,如果能夠早一些遇見,我應該要給你更多的。”

她有了別人的孩子,這份愛情,這份接受對李卓正而言原本就不是那麽的公平。

“對不起,我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對不起,我想我愛上了你。日後,我怕是要纏著你,拖累你一生了。”

之後的幾句話,句句如同晴天霹靂,險些將李卓正給劈了個外焦裏嫩,又在外麵的“焦”上灑了一些糖,甜的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是說?你願意?”好半晌後,他欣喜異常,微微屈著膝,問淩雲容道。

淩雲容又點了點頭。

李卓正簡直要欣喜的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我…、你……”

他又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笨手笨腳的從脖子上取下來了一塊玉髓,戴在了淩雲容的脖子上,說道:“這是我家傳的玉,傳給李家未來兒媳婦兒的。”

淩雲容的眼裏閃過一絲誠惶誠恐,被李卓正察覺,他說道:“我李卓正認定了哪一個人就不會輕易的更改,也定然會給她最好的。”

他的話,給了淩雲容一記強心針。

淩老爹和月柔樂的眼睛都要迷城一條縫兒了,丁希實在忍不了了,推門而入。

他沒有半分打破了被人好事的愧疚,甚至有些不爽,道:“淩姐姐,你的飯在廚房都快涼了。”

好在兩人都未在意,但兩人也都隻在乎了那一句話,他們直接忽視了丁希一般。

李卓正扶著淩雲容坐下,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道:“坐著別動,我去給你端來。”

淩雲容點了點頭。

丁希更咬牙切齒了,可李卓正他打不過,淩姐姐他說不得…

“廚房在哪兒?”出了屋子的李卓正才察覺自己並不清楚這裏的布局,遂問著門外守著的兩人道。

“那邊。”

淩老爹和月柔同時指了指那裏的方向,眼神裏寫滿了“快去快去,我們就不打擾了”。

丁希又被淩老爹和月柔一左一右拉了回來:果然是小孩子,沒個眼色兒。

丁希滿肚子的鬱悶,可是他能和誰去說?

淩老爹和月柔拚勁了全力給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後來丁希終於是忍不住了,跑到淩雲容的跟前差點兒將白兄是如何如何籌謀的事和盤托出。

好在最後一絲的理智拽著,話到嘴邊他轉了語氣:“淩姐姐,你真的要和李卓正在一起麽?”

淩雲容正躺在木屋前的榻上曬太陽,眼睛也不爭的“嗯”了一聲。

“那楊家怎麽辦?”

問完,丁希垂下了頭喪著氣,他嘴裏問的問題和心裏真正想問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淩雲容這次頓了頓,不過她仍然沒有睜開眼,道:“我打算將楊光耀約出來,我們好好的談談。”

“你跟著一起去吧。”說完不久她又補了這一句,畢竟楊光耀現在的性子不是很穩。

“嗯。”丁希應著,頗為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那淩姐姐,你真的能放下和李家的仇恨?李卓正也真的能不計較李二爺的事麽?我聽說,前兩日李城主下了命令,要依律對李二爺進行審判,以他做的那些事,怕是難逃一死了。”

淩雲容這次睜開了眼,她坐了起來,想了一會兒看著丁希認真的說道:“丁希,姐姐累了。”

這幾個字,她說的格外的費力,似乎是抽盡了全身的氣力,她闔了闔眼,接著說道:“丁希,姐姐一直堪不破所謂規矩,所謂欺壓。城中貴人固然有錯,但你瞧一瞧,這草場裏的人又有幾個是良善之輩?”

“丁希,一株植物,如果從跟上就壞了,那麽它的枯死即使是天降甘露都救不回來的。姐姐過去的十幾年裏糾結的問題,在李卓正的身上找到了答案。”

“丁希,人,是培養出來的。”

什麽意思?

她的這一番話丁希聽得雲裏霧裏的,但他感覺的到,淩姐姐並沒有丟棄心中的那一份“大義”。這一點上,她倒是與綠綺閣的那位白兄很相似。

可這目前而言不是他關心的,他想她和一個對的人在一起,哪怕不再去管那一些所謂的天下蒼生呢?

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淩雲容,出身卑微而一身傲骨,善良而透徹。

“李二爺與我有間接的殺母之仇,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淩雲容又說道,“但他是他,李卓正是李卓正。丁希,一些別的東西已經將淩姐姐嘞得快要透不過來氣兒了,在選擇和誰相守這件事上,你讓淩姐姐放肆一回,瀟灑一回好不好?”

丁希心裏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氣兒堵在他的心頭,堵得他透不過來氣兒。

他沒再問下去,心底的鬱悶又無法發泄,幹脆去劈柴了。

“丁希,你今日精神看起來很不錯啊。”

過了午後的時候,江照帶著一些東西來了木屋,遠遠的就聽見了丁希劈柴的聲音,待到走近一些的時候才看見丁希周圍已經散落了許多劈好的木柴,已經堆成了小山。

“江大哥。”丁希把斧子披在木墩上,無精打采的喚了一聲。

“怎麽了?”

江照問道,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躺椅上。方才淩雲容嫌他劈柴的聲音太過吵鬧,已經進屋子裏去了。

“沒什麽。”丁希一把打過江照伸過來差點兒碰到他肩膀的手,徑自走向了躺椅開始在裏麵翻,好一會兒才翻出來了一包油紙包好的糕點,打開拿了一塊塞在嘴裏,含糊不清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聽你這意思,我還來不得了?”江照不明白今日這小孩子怎麽這般沒耐性,笑著問道。

“丁希,淩老爹找你。”

在屋子裏忙活的李卓正出來,話才說完,就看見了江照。

丁希把手裏的糕點再裹好,塞進了衣兜裏,遞給了江照一記“你知道我怎麽了吧”的眼神,而後怕拍屁股走進了屋子。

李卓正和江照,兩個人看著彼此,皆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