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警察的文副局長心裏也明白他的顧慮,肯定這個魏所長跟司馬無痕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勾當,要不然僅憑這個司馬無痕他自己,不可能在潘家園市場這一帶有那麽大的本事。

但文副局長並沒有把話挑明了,而是走到魏所長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魏所長你放心,我們不是來辦案的,隻是過來找這個司馬無痕了解一下情況,他前不久報案丟失的那幾件藏品,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核實這件事情來的。”

聽文副局長這麽一說,魏所長兩眼放光的看著我倆,好像那幾件文物就是他丟的似得,激動地說道:“東西找到了?真是老天開眼啊,走……我這就帶著你們去找司馬無痕。”

一路上魏所長邊走邊滔滔不絕的跟我和文副局長介紹著潘家園市場,什麽全中國最大的舊貨市場啦,登長城吃烤鴨逛潘家園,已成為海內外遊人北京之行,必不可少的三件事啦。

說心裏話我也是第一次來潘家園,以前總是聽別人說起過這地方,挺讓人向往的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的有些激動。

我和文副局長跟著魏所長走進潘家園古玩市場以後,隻見市場之內人山人海,賣瓷器的的,賣青銅器的,賣字畫的的,賣奇石的,賣文房用具的的,賣風水擺件的,賣仿古家具的,用一句話概括,隻要你腦子裏想到的,就沒有潘家園市場不賣的。

很多賣東西的商販,看到魏所長以後,都是點頭哈腰的跟他打著招呼。而魏所長則是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示意。

魏所長帶著我們來到了市場裏麵的一個古玩店裏,裏麵的店員見魏所長走了過來,趕緊上前迎了出來說道:“魏所長,今天這是刮的什麽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

魏所長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個什麽,司馬無痕在店裏麽?”店員點了點頭說道:“司馬老板,在二樓呢,是我幫您把他喊下來,還是您老人家親自上去。”

魏所長擺了擺手對他說道:“你忙你的去吧,我這幾位朋友有筆大生意,要跟你們司馬老板談,你給我記住了,在我沒下來之前任何人來找你們司馬老板,你就說他不在店裏,明白了嗎?”

聽魏所長說完,那個店員趕忙點了點頭說道:“魏所長,看您老人家說的,這眼力勁我在沒有,那就別再潘家園混了。”

魏所長笑了笑說道:“算你小子懂事。”說罷招呼著我和文副局長上了樓。走到樓上隻見二樓有一個簡單的小客廳,客廳的中間擺放著一個很大卻非常考究的茶海,這時就聽到旁邊屋子裏有一個男人在打電話的聲音。

魏所長就跟到了自己家裏似的,並沒有去叫屋裏打電話的人,而是把我和文副局長讓到了椅子上,輕車熟路的給我們倆泡起了茶。

過了一會兒聽到屋子裏的男人打完了電話,魏所長連著咳嗽了幾聲。這聲音剛落就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走到了我們跟前坐了下來。

笑嗬嗬的說道:“魏所長,今天怎麽閑在,來寒舍喝茶啦,哦,對啦,這兩位是?”魏所長說道:“這兩位是天津市局來的同誌,你前不久丟失的那幾樣東西,在他們處理一件案子的時候被發現了,今天特地來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聽魏所長說完,那個司馬無痕欣喜若狂的抓住了文副局長的手說道:“警察同誌,真是辛苦你們了,真是應了你們大陸的那句名言了,有困難找警察啊,你們就是我們人民群眾的父母官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夠把我丟失的那些東西取回來啊?”

文副局長對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先歇會兒吧,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先看看這些東西是你的麽?”說完文副局長從他的包裏,拿出了一遝子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那個司馬無痕拿起了照片,認真的看了看對文副局長說道:“沒錯,這些東西都是我丟的。”文副局長接著說道:“那孫同旺,我想你也應該認識吧?”

司馬無痕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認識,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來的,我對他那麽好,就連一位泰國朋友送我的玉佛牌,我都白白的送給了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卻養了一個白眼狼,他趁我那天喝醉酒以後,偷了我這幾件寶貝以後就失蹤了。”

聽到泰國玉佛牌,我打斷了他的話,從口袋裏將那個被下了血怨降頭的,泰國玉佛牌掏了出來,遞到了司馬無痕手裏說道:“司馬先生,您看看,這是不是您送孫同旺的塊玉佛牌?”

司馬無痕一眼便認出了這塊玉佛牌,他說道:“沒錯沒錯,就是這一塊。”聽他這麽一說,我緊接著問道:“那您能夠跟我們說說他的來曆麽?”

司馬無痕喝了一口茶,說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和幾位警官說,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啦,這是我半個月前,和我老婆的兄弟一起去泰國,他專門找了一位大師,幫我求的這快玉佛牌,說能夠保人榮華富貴財源廣進。”

我看了看文副局長,他對我點了點頭,我說道:“司馬先生,你應該聽說過泰國降頭術裏的血怨降頭吧?”聽到我說出血怨降頭四個字以後,司馬無痕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有恢複到了平常的摸樣。

故作鎮定的對我說道:“那個東西當然聽說過啦,不過也不能全信拉,我有很多朋友,都說過泰國降頭術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好多都是虛張聲勢哄弄人而已。”

這時文副局長卻把話接了過來,對他說道:“這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們現在也還沒有搞清楚,當時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司機孫同旺已經死了。”

聽文副局長這麽一說,坐在我們對麵的司馬無痕,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我們說道:“警察同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文副局長接著說道:“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關鍵,孫同旺的死與這個泰國玉佛牌上的血怨降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我們有必要跟你了解一下,這個東西的來龍去脈,以及你的家庭狀況和你在北京的一些人際關係。”

司馬無痕尋思了一會兒,對我們說道:“我父母都在美國,香港的家裏並沒有什麽人,隻有我老婆和她兄弟在香港打理一些小生意,不過我老婆她兄弟有一個不好的毛病。

就是喜歡賭錢,他成天就是遊手好閑,不是壓彩就是天天賭馬,反正是沒有一次贏的時候,我曾經借給他了很多錢,但是過不了多久,就全部都被他給揮霍光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是連一分錢都沒有還過。

文副局長畢竟是一個有著多年刑偵經驗的老警察了,很快的就將這整件事的思路給整清楚了,從預謀到動機原原本本的跟司馬無痕說了一遍,聽文副局長說完。

把這事琢磨過來的司馬無痕,也是嚇得驚出來了一身冷汗,趕忙對文副局長說道:“這位警官,您看能不能幫我把這件事情搞定,酬勞方麵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文副局長對他搖了搖手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像這種靈異的事情,要是擱以前我壓根都不會相信,像這種案子也許在你們香港能辦,但是在大陸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再說了你們香港人的案子,我們大陸警方也無權幹涉。”

聽文副局長這麽一說,司馬無痕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這位警官,我那幾件被你們,暫扣的藏品怎麽辦呢?”文副局長回答道:“那是以後的事,等這個案子結案以後,我們會按照相關部門的有關規定,處理那幾件文物的,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說完文副局長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對我說道:“布吉,你看這件事,還有沒有什麽疑點啊?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對他說道:“應該沒有了,這泰國玉佛牌的來曆,咱也弄清楚了,這次來北京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咱可以回去了。”

聽我說完文副局長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今天這事就到這吧,我們也該回去了,有什麽事我們會通知你的。”

一看這個司馬無痕就是一個老油子,我們臨走時硬是塞給我們一人一個大紅包,經過一番推辭我們並沒有要他的紅包。

回到潘家園派出所以後,跟魏所長又寒暄了一會兒,文副局長和我開著車回到了北京市局。

當我們開著車來到市局門口的時候,那個姓李的警察早就已經站在大門口等著我和文副局長了。

文副局長搖下車窗對他說道:“老李啊,趕緊上車吧。”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你們先走,我開自己車就行。”

文副局長見那個姓李的警察,說什麽也要自己開車去,也就沒再說什麽發動了車子,可是文副局長還沒來的及掛檔,那個姓李的警察開著一輛車,就直接從我們旁邊超了過去。

文副局長見狀也是一踩油門,從後麵追了出去。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了十裏香飯店,我們把車停在了飯店門口,推門一起走了進去。

一個坐在前台的大堂經理,見到我們走了進來以後,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們跟前說道:“李局,您來了,請跟我走,包間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說完他示意性的對文副局長和我點了點頭。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知道,這個姓李的警察也是個局長。李局長點點頭,我們三個人就跟在大堂經理的後麵來到了包間裏。

點了幾個菜以後,大堂經理就離開了包間。李局長問道:“這事辦的怎麽樣啦?”文副局長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達到了,不過以我的直覺來看,那個司馬無痕和魏所長倆人之間,肯定有貓膩兒。”

聽文副局長這麽一說,那個李局長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哦?還有這事,老文你能不能把這事詳細的說一下。”

文副局長接著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們過去以後,我就發現這個魏所長和司馬無痕的關係很不一般,經過我分析,在潘家園一帶魏所長可能給司馬無痕起到了保護傘的作用,要不然這個司馬無痕不可能有這手眼通天的本事。

每每都能合理的逃避規則,他身邊絕對有一個對我們的辦案手段與思路非常了解的人做參謀,你想想能夠集盜,倒,賣,走私一條龍,並且一個司機就能好歹偷出來了幾件東西,就能算得上是國家級文物,他手裏肯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珍貴文物,這背後肯定有一個規模龐大的犯罪團夥。”

這時大堂經理領著幾個服務員,把菜都給端了上來。大堂經理說道:“李局,小店為了表示對您的歡迎,特意給您加了兩個菜。”聽他這麽一說李局長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們了,好了這裏沒有你們什麽事了,我們還要談公事,你就先出去吧。”李局長說完,大堂經理轉身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