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表麵上答應了小白,心裏卻不放心,所以他讓蒼蠅六隊緊跟著一追一逃的兩人,時刻準備展開救援。
所幸女孩沒有因為星幣Ⅴ而產生自殺的想法,當她認為自己已經將這隻主教引得夠遠了以後,她通過進入隨身房間的方式擺脫了主教地追擊。
看到這一幕的伊甸鬆了口氣,放鬆地坐在神聖冰塊堆砌的長椅上,等待著小白歸來。
切換記憶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伊甸毫無防備的背部讓她玩心大發,雙手不自覺地搓出一顆雪球,準備將其塞到他的衣服裏去。
“!”
手臂突然被握住讓小白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沒來得及將雪球遞到另一隻手上,左手也被握住了。
沒有轉過身子的伊甸就這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緊握著她的手臂,說道:“幸好我一直在留意房間裏的情況,不然就讓你得逞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勢不妙,小白習慣性地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要萌混過關。
“好吧,既然你的兩個人格記憶互不共享,那我就再做一次惡人吧,記住,惡意賣萌不可取。”
伊甸一個被摔,把小白從自己身後摔到自己麵前,隨後,他冷漠地拎著少女的脖子,把她扔進隨身房間當中。
“等你想明白了,我會放你出來的。”
“唔...嗯...唔!“
“你說什麽,風雪聲太大我聽不見~“
雖然嘴上說著聽不見,但伊甸還是暫時解除了對小白的禁言,想要聽聽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如果...欸,我能說話了,算你良心,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的小心眼了。“
“你要是不把如果後麵的話說完,信不信我再禁言你一次。”
見小白得意忘形,伊甸控製自己的以撒人分身提醒道。
“好~如果我的記憶切換了,你還會禁言我嗎?“
“會,作為一名老師,我向來秉持著對事不對人的原則,隻要是惡意賣萌,不論是未成年記憶還是成年,都得被我禁言。”
“那...如果賣萌的是你自己呢?“
小白非常惡意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她想要通過雙標不可取來打擊權限狗的囂張氣焰,然而伊甸地回答卻讓她十分失望。
“如果哪天我被降智魔法命中,智力減到七八歲的水平,我也許會這麽做,到時候記得堵住我的嘴,就當是現在的我對弱智的我發動了禁言術,你覺得怎樣?“
“切,我還以為你會當一個合格的雙標權限狗呢,要是十六歲以前的你也能有這份覺悟,那該有多好......“
少女的語氣讓伊甸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未成年記憶主導下的小白露出如此成熟的表情,因為過於成熟,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之前的行為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合理地讓自己出醜。
於是伊甸試探性地問道:“你這是?”
“不清楚,突然就有這種衝動。”
這樣模糊的回答讓伊甸更加懷疑了,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追問下去的打算。
“罷了,如果你真想要瞞我,我也問不出什麽東西,等你願意我坦白的時候再說吧。”
“莫名其妙......”小白看上去似乎並不清楚伊甸在說些什麽,“你不是最討厭謎語人嗎,為什麽要學他們說話。“
“”因為我不確定你到底是真的分裂了,還是裝成分裂的樣子拿我開心。“伊甸感覺到了寒冷,他再次喚出烤雞腿,將雙手湊到旁邊,”這樣的把戲你以前可沒少玩。“
“狼來了?“
“是的。“
“......“小白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語氣逐漸變弱,”我覺得...眼下更重要的是礦道裏的礦石,所以...咱能不能別聊這個話題了?“
“沒問題啊,反正這話題也不是我挑起的,不過既然礦坑已經肅清,我就不進去了,你挖礦石前記得用神聖眼淚清洗一下,別吃進去什麽不好的東西。”
“嗯。”
等到黑發女孩的身形徹底消失在冰雪之中,伊甸鬆了口氣,拿出卡牌盒,開始了今日第二次抽卡。
抽卡的結果出乎他的預料,他居然再一次抽出了小阿卡納係列的塔羅牌,由於這張寶劍Ⅵ很符合他和小白現在的狀態,所以他決定先用了再說。
然而不同的人使用卡牌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對於非以撒人來說,這張卡牌也許會帶來靈魂上的改變,但對於以撒人,它就隻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屬性增幅卡牌。
伊甸話音剛落,六把寶劍便從卡麵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插在聖心上,不等他有所反應,六把寶劍的虛影化作光點融入聖心,讓聖炎的燃燒稍微劇烈了一點。
聊勝於無的增益讓他感到疑惑,所以他集中注意力去感受聖心的變化,想要找出同之前不同的地方,可惜不論如何努力,也隻能得出聖炎強度變化這一個結論。
至於與六劍虛影相匹配的強化,則是連影子都沒有。
伊甸仍是不死心,他將自己的衣領稍微下拉,想要看看有沒有聖炎外溢,結果聖炎沒看到,反而讓他看到了“穀底”的變化。
流淚小石塊嘴部線條的拱起幅度較上一次觀察要低了不少,兩條眼線中的淚水第一次停止了流淌。
這一變化讓伊甸想到了遊戲裏“穀底”的欠款機製,也許小石塊的表情變化正好和它有關。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伊甸使用“黑暗藝術”令自己遁入陰影,當發覺自己的奔跑速度與之前相比要快一些之後,他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從陰影狀態脫離,他再次看向“穀底”,發現它的表情果然比之前更加悲傷。
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種極端不信任的情緒突然從聖心中湧現,在這種不信任地影響下,被他擱置的懷疑再次占領了高地。
【不對勁,很tm不對勁。】
隨著“穀底”眼線下的淚水逐漸增多,伊甸陷入了懷疑的漩渦當中,而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前不久因使用星幣Ⅴ而看上去人格分裂的小白。
【按理說星幣Ⅴ和寶劍Ⅵ的效果應該類似才對,可小白使用卡牌以後卻沒有出現星幣的虛影,難道說...她在騙我,那隻繭根本不是因為卡牌,而是...】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伊甸腦海中浮現,他突然想起小白曾經說過“真正的百變怪想要將她取代。“
【也許她當時說得是對的,真正的百變怪確實潛藏於小精神錯亂的身體中,該死...都怪我,如果我當時沒有妄下定論,也許她就不會因為放棄抵抗而被百變怪奪舍。】
雖然這一說法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但是被“穀底“放大了負麵情緒的伊甸卻沒工夫細想,在他地控製下,蒼蠅巢以過勞死為代價,在短時間內釋放出了數千隻紅黑蒼蠅。
伊甸打算讓這些蒼蠅去殺死那個被他認為是百變怪所偽裝的小白,為他想象中的真正的小白報仇。
幸好這次的“穀底”沒有上一次給力,蒼蠅大軍還沒飛到洞口,他就擺脫了被迫害妄想這個debuff,恢複清醒的他一臉懵逼地看著已成幹屍的蒼蠅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怎麽突然魔怔了,還有這些蒼蠅,我為什麽會認為它們能夠殺死小白?】
伊甸陷入了不同於剛才的自我懷疑,因為沒有“穀底”作祟,所以他很快從自我懷疑中掙脫出來,開始找尋導致自己魔怔的罪魁禍首。
“穀底“作為有過前科的道具,自然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為了搞清楚是不是這塊哭泣的小石頭在搗鬼,他決定殺十隻蒼蠅,讓自己再次進入到”鮮血“狀態。
【如果寶劍Ⅵ的增幅包括攻擊力,那麽“鮮血“的效果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觸發”穀底“的欠債效果,我隻需要留意自身情緒變化即可。】
麵對十隻自願犧牲的紅黑蒼蠅,伊甸雖然不忍,但為了找出致使自己情緒極端的要素,他也隻能狠下心殺死它們。
神聖眼淚輕輕穿過這十隻蒼蠅,如同橡皮穿過圖畫將它們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每隻蒼蠅的死亡都讓伊甸體表的紅光更加明顯,最後一隻蒼蠅的死更是讓他再度燃起火焰。
聖心也因此跳動得更加有力,伊甸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身實力地增加,但他卻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
“穀底”的表情又變回伊甸上次看到的那樣,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那極致的愧疚感。
他無力地跪倒在雪地之上,雙手合十,為自己殺害蒼蠅的行為而自我懺悔。
若是放在穿越之前,伊甸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他最討厭的姿勢,但現在不一樣了,“穀底”強化了他的內疚,導致他的心裏隻剩下這一種情緒,自然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分期欠債的行為似乎削弱了“穀底”對於負麵情緒的強化效果,這種極度自責隻持續了數分鍾時間便徹底消散。
再度恢複清醒的伊甸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麵色不善地看向被自己當作掛墜的流淚小石塊,右手緩緩舉起。
他的右手在“穀底”前停了很久,也沒能狠心將其扔掉,他舍不得逆位戰車帶來的攻速加成,更何況“穀底”的負麵效果也隻跟情緒有關,隻要自己能夠堅定信念,就可以將負麵情緒的影響降到最低。
因為自信,伊甸放棄了拋棄穀底的想法,控製大部分蒼蠅鑽進隨身房間內存放焦油史萊姆的木桶後,他命令剩下的十幾隻蒼蠅向礦洞深處飛去。
洞內的石壁上布滿了汙穢聖光灼燒的痕跡,這讓他有些擔憂,他在穀底的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了,萬一小白被聖光所留下的汙穢汙染,那自己的心情估計又要跌落穀底了。
於是,伊甸控製其中一隻蒼蠅貼近石壁,發現其上並沒有汙穢遺留之後,他鬆了口氣。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謹慎。】
因為總是忘記自身衣服就是小白分身,所以伊甸沒有因為小白淨化過汙穢就放鬆警惕,蒼蠅六隊在他的控製下散開,分批次向大廳前進。
結果一路上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第一批蒼蠅很輕鬆地進入到大廳當中,而它們此行的目標,正毫無戒備地趴在淨化過的石壁上,貪婪地吞噬著牆壁上深紅色的部分。
見小白安然無恙,伊甸那顆高懸的心放了下來,他剛準備利用蒼蠅和小白進行交流,意外卻發生了。
一根漆黑的長矛從右後方射出,將三隻蒼蠅串成一串,他隻來得及看清襲擊者的麵目,便失去了同先遣隊的聯係。
對此早已司空見慣的伊甸尷尬地捂住雙眼,索性不再分隊,讓六隊剩下的蒼蠅聚集到大廳附近,對石壁說道。
“我記得你十二歲以後就不玩這種假裝黑化的遊戲了,怎麽,星幣Ⅴ除了讓你人格分裂以外還讓你降智了?“
聽完這番吐槽以後,周圍的牆壁發生了劇烈地抖動,隨後,她猛地一用力,將伊甸用來喊話的蒼蠅碾成了齏粉。
“知道尷尬你還這麽玩,你不會真以為我記性很差吧,那些與你相關的事情,我可是連做夢都不會忘記。“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伊甸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想不起來和忘記是兩碼事,別把它們混為一談。”
由於遲遲得不到回應,伊甸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怎麽不說話呢,是因為丟臉嗎?”
“嘖,好話歹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些什麽,連沉默都不許了是吧,信不信我讓你沒衣服穿?”
小白不爽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她的本體也跟著從房間裏鑽了出來。
“喲,變回成年人了?看來富含礦物質的食物有助於心理發育啊,要不你再去吃幾噸礦石?“
“在吃呢,對了,你剛才是不是搞明白穀底了效果了?“
“差不多,所以哪天我抑鬱了,你記得拿這事來開導我,隻要清楚原因,我便不會被抑鬱折磨太久。“
“行,處理完這些礦石你打算去哪?“
“布克...”
憑空出現在小白頭頂的大劍打斷了伊甸的話語,為了保護她,他被迫使用了充能完畢的“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