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沉央的思緒拉回來的還是顧宇楓的聲音,他問,“他沒有給你解釋,你為何這般信任他?”
顧沉央想了想,“亦如嫂嫂信任你一般。”頓了頓後,她才又看著顧宇楓,十分堅定的說道,“我信他。”
信他自然不是沒有原因的,不是容肆的一句話,一個解釋才會覺得他足以讓顧沉央信任,而是他做的事情,值得她信任,這點毋庸置疑。
說完之後,顧宇楓也瞬時間愣住了,顧沉央倒是給了他一個他無法反駁的理由。
想了想,顧宇楓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你現在的身份是楚國公主,還有回楚國,抑或是你有什麽打算?”
顧沉央也不介意他故意轉移的話題,隻是連她也不確定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或者會怎麽做,原本的計劃是要以楚凝煙的身份在嫁給容肆,但是即使是知道容肆跟白芷欽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她心裏卻始終有些不舒服。
京都已然與她以為的不一樣,也許她原本的計劃,怕是也隻能隨之改變了。
“哥哥你放心,既然我都回京都了,便不會再回楚國的。”楚國她是不可能回去的,畢竟在京都,還有好多好多她要做的事。
聽到顧沉央的話之後,顧宇楓才放心,爾後也不再過問她要怎麽過,總歸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而顧沉央的做的事一向有分寸,他也從來不去幹涉她的決定,這一次自然也一樣。
“隻是這段時間我還不能跟以前一樣,隨意進出太傅府,但是有事的話,我會派人通知你跟爹爹的。”
跟顧宇楓說完之後,顧沉央又回驛站了,回來之後便看到楚寧遠在房間內等她。
但是她卻沒有看到花楹,也甚至沒有聽到容言的哭聲,自然覺得奇怪,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便不禁問道,“容言呢?”
楚寧遠沒有說話,隻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顧沉央,後者便是一怔,語氣又高了一度,“我問你,容言呢?”
楚寧遠沒有回答顧沉央的話,而是跟她說,“你的突然出現,已經成功的引起了寧太妃跟容辭甚至更多人的注意。”
“我最後問一遍,容言呢?”她的目的本來就是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她自然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她的孩子。
楚寧遠隻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爾後才又緩緩的說道,“你先不要激動,孩子沒事。”看到顧沉央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是依舊不放心的樣子後,他才說,“我讓人把他跟花楹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今晚之後,也許不管顧沉央走到哪裏,身後怕是都會跟著寧太妃、容辭或者其他對她好奇的人派來的人,所以為了孩子的安全,他自然必須得把孩子帶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顧沉央幾乎是楚寧遠的話音一落便問道,“在哪裏?”
“蘭鴦閣。”頓了頓後,楚寧遠又淡淡的說道,“那是京都唯一不被懷疑,也不會被監視的地方。”
聽到楚寧遠的話之後,顧沉央才真正的放心了,總歸蘭鴦閣是她熟悉的地方,蘭閣主也是她信得過的人,更是容肆的屬下,按理說容言也算是蘭閣主的小主子,她總不會不好好保護他。
“這段時間,你盡力少去太傅府,最好別去。”隻有這樣,才會減少被懷疑的幾率。
顧沉央自然也知道,何況她也已經跟顧宇楓說清楚了,這段時間,至少在她沒有讓寧太妃他們消除對她的懷疑之前,她是不可能去太傅府的了。
顧沉央突然想到什麽,又問道,“將容言送到蘭鴦閣,是不是容肆的意思?”顧沉央並不覺得楚寧遠也認識蘭閣主,或者知道蘭閣主跟她還有容肆都認識,值得信任。
楚寧遠不知道顧沉央為何突然這麽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爾後顧沉央才明白,容肆說要回去,卻是去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又似乎,這就是容肆,那個她一直以來所認識的容肆。
……
第二天,雲逸就來了驛站,顧沉央突然慶幸昨天晚上就把容言送到蘭鴦閣,或者說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容言帶到驛站來。
幸好。
“見過公主,在下雲逸。”
顧沉央愣眼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找我?”
她自然知道雲逸是來找她的,但是就算她是顧沉央的身份的時候,跟雲逸也不過見過幾次麵,說過幾句話,不見得雲逸會特地過來找她,更別說是現在的楚凝煙的身份了。
所以,她確實好奇。
說完,便看到雲逸盯著她看,顯然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與顧沉央之間的相同點與不同點,或者是說她究竟是不是顧沉央。
“看出來了嗎?”楚凝煙突然說道,“我究竟是不是顧沉央?”
她現在是楚凝煙,而不是顧沉央。
“我隻是覺得,公主與九王妃長得太像了。”雲逸由衷的說道,雖然楚凝煙與顧沉央長得很像,但除了臉之外,又似乎並不是那麽像。
當初她不是沒有想到過大家會懷疑,所以特意在眼角加了一顆痣,那是原本的顧沉央沒有的東西。
楚凝煙晲了雲逸一眼,冷然的說道,“但是本公主並不會因此而感到開心。”驕傲如楚凝煙自然是不會覺得自己長得跟另外一個人十分相似的事情,是一件值得她開心的事情。
雲逸自然也看得出來楚凝煙的不悅,便說道,“明日我們會去郊遊騎馬,不知公主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去?”最終,雲逸還是說出了他來驛站的目的。
楚凝煙看了看雲逸,見到倒是誠心了,不過卻也知道雲逸或者說要一起去郊遊騎馬的人不過是在試探她罷了。
因為他們所知道的顧沉央根本就不會騎馬,而來自楚國的楚凝煙,顯然不可能不會騎馬,楚國基本是每個人都會騎馬,更別說是一國公主了。
楚凝煙宛然一笑,爽快的答應道,“好呀。”自然他們想要試探她,那她自然也是不介意讓他們一試究竟。
“那明日我來接公主?”
“無需,我跟我皇兄一同前往。”楚凝煙拒絕了雲逸的好意,總歸她知道,就算她不提,楚寧遠也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的,而且她也實在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容曦。
雲逸倒是也沒有堅持,便給她講了地址之後便離開了。雲逸離開後,楚凝煙才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且看明天,她會如何表現。
她倒是想知道明天,他們是要如何試探她,除了騎馬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更有趣的事情,突然,她十分好奇明天。
……
亦如楚凝煙猜得沒有錯,一起郊遊賽馬的人,除了雲逸跟容曦之外,就連容辭、容景,甚至東陵國太子也一同前來,倒是熱鬧了。
倒是怎麽一個個見到她都像是見到了怪物一般?但是在她看到容肆的那一刻,也亦如他們一樣,十分意外,爾後便是一愣,她確實是沒有想到他也會出現。
與她不同的是,隻是其他人反而不覺得奇怪容肆的出現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總歸他們都知道容肆也對顧沉央有多麽在乎,也看到了楚凝煙跟顧沉央長得有多像。
再說了,他們在場的人,有誰不是為了楚凝煙而來的?
即使這樣,楚凝煙還是一副與他們並不熟的樣子,尤其是容肆,倒是顧宇楓一副緊張,甚至擔心的樣子看著她。
但是楚凝煙卻無視了顧宇楓的擔心跟緊張,反而突然走到容肆的身邊,“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
說完,楚凝煙拍了拍自己裙擺下的塵土,一邊不屑的說道,“別告訴本公主,你也喜歡顧沉央,然後看見本公主長得跟她很像就對本公主意圖不軌!”
聽到楚凝煙的話後,眾人也意識到了,她分明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九王爺容肆,更不知道顧沉央就是他的妻子。
楚凝煙說完,倒是讓大家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禁替她擔心了,再看容肆時,隻見他一言不發,反而是走到了一邊的亭子裏休息,似乎並不在意楚凝煙的無理。
不過光是這點,倒是也足以證明,容肆對顧沉央的包容,一直擴大到了跟顧沉央長得一模一樣的楚凝煙的身上,不過倒也像是容肆的性子,卻也依舊無比冷淡。
楚寧遠看了看容肆,又看了看楚凝煙,提醒道,“煙兒,不得無禮,這是九王爺。”
聽到楚寧遠的話後,楚凝煙才轉頭看向坐在亭子裏悠閑喝茶的容肆,似不敢相信的說道,“他就是顧沉央的夫君?”
楚凝煙的表現確實像是根本就不認識容肆的樣子,但是眾人卻還是不願意相信她真的不是顧沉央,所以依舊持有懷疑的態度。
“煙兒,不許沒大沒小的。”楚寧遠也十分配合的說道,不過聽到楚凝煙不屑的語氣,他倒是十分愉悅,總歸他本來就與容肆不對付。
楚凝煙撇撇嘴,一臉嫌棄的樣子,但卻也不再說什麽。
“公主,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突然一人上前,勾著嘴角對楚凝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