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擅自動用夫人嫁妝,又是什麽罪名?”餘非晚神色自然,微微偏頭,詢問謝京墨,她用眼神示意他幫忙。
謝京墨會意,嘴角掛著陰冷的笑:“若是私自拿人嫁妝,往大了說就是偷竊之罪。”
“不過,既然是獻給太後的禮物,還是到太後麵前講明為好,免得到時候太後以為侯府不重視她老人家的壽辰。”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孟九安握緊拳頭,答應下來:“好,我與你們同去麵見太後。”他就不信太後會為這點事罰他。
孟九安扶起舒錦兒,低聲安撫:“不要怕,我們去見見太後,讓太後做主,最多我賠她銀錢便是。”
舒錦兒緩和神色,眼裏帶著柔情:“我相信侯爺。”
餘非晚沒好氣轉身,暗中向謝京墨豎起大拇指,做得好!
他嘴角揚起弧度,表情散漫,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麵,甚是有趣。
她開的藥效果不錯,這次幫她就當是還個人情。
皇宮內。
他們並排站在殿中,太後揉著額角,頗感頭痛:“平陽侯,你一個朝中重臣,哀家本以為你是個懂得規矩的,怎麽還能把準備送哀家的東西給旁人吃呢?”
“太後,都是餘非晚,她想要送您極品雪蓮卻不告訴臣,若不然,臣萬不會用這雪蓮。”
餘非晚跪地,道出實情:“太後,這雪蓮是臣婦嫁妝,臣婦沒必要向侯爺稟報,請太後明察。”
太後冷下臉,重重一拍桌案,麵色嚴厲:“平陽侯,你居然私用夫人嫁妝?這要是傳出去,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經太後一頓嗬斥,孟九安趕緊拱手認錯:“太後,臣知錯,臣也是心急,才先借用雪蓮,本打算事後補給她銀兩,誰知還沒來得及告知晚晚,就被她發現。”
他轉向餘非晚,好言相哄:“晚晚,我們是夫妻,你這麽較真又是何必?”
“別這麽叫我,我與你沒那麽親密。”她遞給他一個冷眼,完全不給他麵子。
孟九安心裏憋著一股氣,曾經那個追在他後麵跑的餘非晚,現在竟然當眾讓他難堪。
此時,舒錦兒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出聲:“太後不要怪侯爺,是臣女懷有身孕,侯爺為給臣女補身子,才燉掉雪蓮,您要罰就罰臣女吧。”
要不說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呢,孟九安和舒錦兒的關係因為她一句話終於抬上明麵。
太後在兩人間打量一眼,麵色慍怒:“平陽侯,你糊塗,餘非晚雖是商人之女,那也是你要娶的正室,現在剛娶親你就寵外室,你把大昭國律法置於何地?”
“還有你,再怎麽說也是官家女子,連禮義廉恥都不懂?”
“太後教訓的是,但男子自古都三妻四妾,臣女與侯爺兩情相悅,如今懷了他的孩子,望太後成全,臣女願意等,若能常伴侯爺左右,就算是無名無份,臣女也甘願。”舒錦兒說得情真意切,聽得孟九安大為感動。
太後閉上眼,歎口氣:“罷了,念你懷著侯爺的孩子,雪蓮吃就吃了,等過段時日,找個日子把你抬進府中,做名妾室便可。”
舒錦兒麵上一喜,趕緊謝恩,有太後發話,侯爺定會迎她進門。
餘非晚冷笑一聲,眼底都是諷刺。
“你笑什麽?”孟九安十分不滿她這樣的態度,出言冷嘲:“你嫉妒成性,就算看不慣錦兒,我也要納她入府,至於你,別妄想得到一點寵愛。”
“呸,誰稀罕,我是笑你傻,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孟九安扯過她:“你把話說清楚,誰騙我?”
“當然是你的好錦兒,她根本沒有懷孕。”她笑得肆意。
“什麽!你敢騙哀家,來人,宣太醫!”太後麵上惱怒,感覺被平陽侯和一個外室玩弄於股掌之間,氣得身子都跟著發抖。
“太後,冤枉,姐姐對臣女有怨恨,這分明是陷害臣女。”
舒錦兒心裏一跳,她藏得這麽好,難不成被餘非晚看出了端倪?
孟九安氣憤轉頭,抬手要打她:“餘非晚,你還要冤枉錦兒。”
他手還未落下便被人扼住手腕。
謝京墨一雙眼裏似有寒潭,幽深又危險,他甩開孟九安,挑起一絲輕蔑的笑:“平陽侯,這裏是皇宮,容不得你動手打人。”
孟九安冷哼一聲,負氣站到一旁,他倒要看看等會她還有什麽話好說。
太醫很快趕來,太後煩悶地揮手:“給舒家庶女瞧瞧,她是否有懷孕。”
“是。”
太醫走到舒錦兒身旁,舒錦兒眼神有些閃躲,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伸出手腕,任由太醫診脈。
片刻後,太醫收回手,恭敬行禮:“稟太後,舒家姑娘確有一個月身孕。”
“怎麽會?”餘非晚吃驚,她不會看錯,舒錦兒根本就沒有懷孕,為什麽太醫診斷的卻不是這樣?
“是不是你收買太醫?”
她剛提出猜測,孟九安就打斷她的話:“夠了,餘非晚,你還沒鬧夠嗎?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他咄咄逼人,眼神凶狠:“你這個毒婦,為了栽贓錦兒,連這話都說得出口。”
一旁的太醫不滿看向餘非晚:“侯夫人,你這是懷疑老臣的醫術嗎?你若不信,可以再多找些太醫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謝京墨壓低聲音,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詢問:“怎麽回事?你當真為得寵冤枉人?本王可不幫蠢貨。”
“王爺放心,我不會看錯,舒錦兒絕對沒懷孕。”她聲音篤定。
太後淩厲出聲:“來人,平陽侯夫人嫉妒成性,陷害無辜,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舒錦兒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得意。
“太後,此事或許另有隱情,不妨聽聽侯夫人怎麽說。”謝京墨上前一步,攔在餘非晚身前。
侍衛不敢再上前抓人,隻能立在門口等候命令。
太後冷冷望向謝京墨,對他意見頗深:“攝政王,哀家早聽聞你風流多情,但凡是美人你都不放過,可餘非晚已經嫁給平陽侯,不是你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