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惡魔發狂
陳海鬆看抗聯的幹部們充滿熱切的渴望繼續鼓勵道：“東北軍區下屬的北滿軍區張有道副政委、徐明參謀長很快會來這裏，對你們進行係統培訓。按照八路軍幹部培訓科目進行係統的政治、軍事、經濟、黨史、增強黨‘性’修養，提高指揮能力，完善綜合素質，通過考核安排在合適的崗位上。
你們過去的表現證明你們是黨的好幹部、堅定地共產黨員，是黨未來事業發展的主力軍，希望你們珍惜自己的光榮。培訓不是剝奪你們的權利，而是幫助你們更好地為黨工作，請各位黨員幹部端正態度，以飽滿的熱情投身到學習中去。你們麵對鬼子、麵對死亡都無所畏懼，還會害怕學習有用的知識？”
汪雅臣聽出來了首長對抗聯部隊的關心和寄予的厚望，也很欣賞麵前這位大領導的坦誠樸實，代表部隊表態說：“行，我們聽司令員的，過去也想休整訓練提高戰鬥力，可惜鬼子漢‘奸’不給咱們機會，現在有了機會我們一定認真訓練。就是看著這麽多鬼子在黑龍江到處撒野，心裏來氣。”
陳海鬆豪邁地說：“我們來了，他們就沒好日子過了！放心吧，為了掩護抗聯各部隊的整編休整，特戰隊很快就要對黑龍江各處日軍目標展開定點清除行動，你們也會有一些小規模的配合行動。我可等著看你們的整訓成果喲！”
“放心吧，司令員。咱們聽說了八路軍的輝煌戰績，也親眼見識到了特戰隊的戰鬥力，沒說的，咱們自衛軍有特戰隊帶著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很好！不過特戰四隊將隨我出戰，徐明參謀長是西路軍最早的特種兵，你們今後將由他帶領訓練。最近半年左右不要總想著打仗，一定要安心學習，打牢思想、技能和物質基礎，鬼子有你們殺的，等你們達到獨立師部隊水平時，你們就會明白為什麽八路軍能打得華北日軍滿地找牙了。
你們要利用了解當地情況的優勢，幫助張、徐兩位領導製定五常為中心的根據地的發展規劃。咱們抗日不是因為我們喜歡殺人，而是想把侵略者趕出家園，建設沒有壓迫、沒有剝削、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的新家園。我們要一邊打仗一邊建設，讓五常成為北滿地區穩定的根據地，為部隊提供經過訓練的兵員、充足的食物、遍地的眼線、簡單的武器裝備。”
哈爾濱城裏的澀穀三郎廳長這兩天頭疼得要命，大前天一個手持蘇俄護照的高大外國人進入蘇俄駐哈爾濱總領事館就再也沒有出來，潛伏在大使館裏的內線報告，此人進入總領館後就和領事、武官會晤了一個下午，晚上吃過飯後就消失了，可外邊的眾多特務一直沒有發現有外國人離開。當晚總領館的電台一直工作到淩晨兩點。一定是在傳遞什麽重要情報，可惜俄國人用的密碼十分複雜，自己手下的電訊偵緝隊始終無法破解。
前天下午五常縣警署打來電話，頭天夜裏墾殖隊在山河屯的永合村的屯墾點遭遇抗聯第十軍猛烈攻擊，造成十六人死亡，三十多人負傷，一百多人潰散後被收攏。大感不解的澀穀看到死亡名單後，氣得他差點背過氣去。自己安‘插’進墾殖隊自衛軍、勞工、罪犯中的八個國保局‘精’銳密探全部在襲擊中被打死。
這一定是一個‘陰’謀，是有預謀的鏟除行動，怎麽可能那麽巧，三個層次的潛伏人員會同時出現在戰場上，總共死了16個人其中一半就是自己的人？臨走前小泉這個蠢貨還拍著‘胸’脯擔保田中先生絕對沒有問題，現在看來這個田中一定有大問題，必須認真調查。
昨天又傳來噩耗，珠河縣警署報告，一列向東寧要塞運送華北戰俘的軍列在亞布力山區遇襲，押車的八十名帝國士兵全部‘玉’碎，3000多名山東、河北、山西各戰場抓來的身強力壯的支那軍戰俘逃脫，消失在山高林密、連綿數百裏的張廣才嶺。這都是關東軍主任參謀服部卓四郎大佐親自督辦的俄滿邊界國防工事急需的苦力呀！
今天中午，火車站警署報告，從長‘春’來的客車上下來100多名日僑，其中6名帝國農林大學的教師專家、20多名大學生、90多名五常墾殖團的後續人員，100多名幫助墾殖團試驗水稻種植的朝鮮農民。吃過午飯後已經由市政fǔ民生處的植樹處長派10輛大卡車直接送往格林，隨行的還有兩輛汽車裝滿兩個中隊的武器彈‘藥’隨同前往，一個小隊的40多名帝國守備隊士兵沿路保護。
這是怎麽了，自從田中一行出現以後，新京發生多起惡‘性’治安事件，現在哈爾濱周圍也接連出現暴力事件，看似這個老頭正忠心耿耿地為天皇陛下埋頭修理地球，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可圍繞著他的周圍總是禍事不斷、怪事連連。
他把自己瘦小的身軀陷在沙發裏，點著一顆香煙希望能解開困擾他十幾天的田中身上的謎團。正準備把國保局長清水、情報隊長小泉叫來商量對策，從位於南崗區皇軍陸軍醫院的南院傳來幾聲槍響，隨後報警電話不斷打來，石井大佐瘋了，正在研究所裏大肆殺人。
澀穀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駐守這裏的“關東軍防疫給水部”，名義上是生產濾水器的製造廠，其實是放棄了背蔭河試驗基地後，平房試驗基地尚未建成，‘加茂部隊’臨時使用的研究場地。加茂部隊就是石井四郎大佐的細菌作戰的研究生產部隊。那裏儲存的都是致命的病菌，千萬不敢泄‘露’出來呀！
可能是研究壓力過大的緣故，石井大佐越來越暴躁，對手下幾個研究小組的進展很不滿意，常常煩躁地指責部下，甚至惡語訓斥。偏巧曾揭發石井濫用公款、生活腐化的總務主任中留金藏中佐對拿著大把酒樓白條前來報賬的石井次男提出規勸，‘激’怒了石井四郎，兩人在辦公室中大聲爭吵，不知是那句話說到了痛處，石井四郎從‘抽’屜裏取出南部手槍，對著中留連開四槍。
一旁幸災樂禍的石井次男本以為像以前一樣爭吵幾句，中留服軟報賬就算了，誰知出槍了，看著中留‘胸’前的兩個血‘洞’汩汩冒血、不可置信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連忙上前阻攔弟弟。可已然失去理智的石井四郎像殺紅了眼的惡魔一樣，把槍裏剩下的子彈全打進了親哥哥的身體。
對麵辦公室聽到槍聲匆忙趕來的和石井從小在加茂長大的好朋友、基地安全部長增田知貞也被扔下手槍，提著軍刀的石井四郎砍傷。連滾帶爬逃出辦公室的增田慌忙吹響哨子，急促的哨音把遲疑不決的警衛招上二樓，隻見走廊上躺著四五個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血從他們的頭上、脖子上、前‘胸’等處流出、染紅了走廊。
石井部隊長的白襯衣上血跡斑斑，麵‘色’猙獰、目光凶惡，高大身體搖搖晃晃地從一間辦公室裏竄出來，看見警衛舞動著手裏的軍刀，嘴裏大聲怒罵著：“你們這些該死的蘇俄人、支那人，隻配給帝國當馬路大。殺，你個該死的馬路大，竟敢衝進我的研究基地、指責我貪汙腐化，你們統統該死！殺！”揮著刀砍到前麵的兩個警衛。
對麵發狂的可是部隊長，帝國大佐，醫學博士，沒有上級命令，誰也不敢把他怎麽樣。這些端著槍的警衛無奈地退下樓，石井四郎發出勝利者的狂笑追殺出來，被他衝進了鄰近的研究中心。裏麵馬上傳出淒慘的哀號，跌跌撞撞逃出不少渾身浴血的研究人員，樓外不知所措的研究人員驚恐的發現實驗室裏飼養的帶菌老鼠也趁‘亂’竄了出來，連忙下令封閉所有出口，殺死慌不擇路的帶菌動物。
等到大迫少將、澀穀廳長、哈爾濱特務機關長秦彥三郎大佐、憲兵司令岡村大佐帶隊先後趕到時，研究所裏已經‘亂’成一團，受傷逃出的研究人員或坐或躺不下五十正接受簡單治療，兩個中佐軍醫指揮其他人員追逐著地上的小老鼠，研究中心二樓、三樓窗口上不時跳下無路可逃的研究人員，發出撕裂心肺的慘叫。
長官駕到，大‘門’的警衛卻牢記特別事件緊急處理方案的規定不敢開‘門’，叫來指揮滅鼠的中佐解釋。負責細菌生產的川島中佐大致介紹了事件的起因，勸告大迫等人不要進入研究所，目前病菌容器損壞大量泄漏、帶菌動物四處逃逸，估計個別狡猾‘腿’快的已經潛入隔壁的陸軍醫院，整個南崗基本是皇軍的營地倉庫，‘弄’不好會發生嚴重的疫情，會給皇軍造成重大傷害。
大迫聽得目瞪口呆，澀穀嚇得轉身想逃，岡村急得要進去擊斃石井，好在秦彥機關長比較沉穩，問明情況和必須采取的補救措施後，向大迫少將建議到：“將軍，這是一次突發事件，當務之急是封鎖現場，嚴禁裏麵的人員外出，疏散周圍的皇軍部隊和傷病員，派出部隊穿著防化衣進去製服發狂的石井，防止更大的擴散。”
“必要時可以擊斃這個軍中敗類。”維護軍中法紀的岡村氣急敗壞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