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增援部隊
25日傍晚，第27步兵團團長永見俊德少將坐在11水雷隊旗艦葵號的頂層甲板圍欄旁邊，一邊避暑納涼一邊聽著第11水雷隊司令田原吉興大佐介紹沿途的山水風光、奇聞趣事。
他們上午出發逆流而上，為了節約時間路過蕪湖、銅陵、池州都沒有登岸，隻是在船上吃了些幹糧，燥熱的天氣即使在水上航行也讓日本軍人感到很不適應，灼熱的陽光把甲板曬得滾燙、讓艙室裏悶熱難耐，剛從國內集結過來的士兵們汗流浹背昏昏欲睡。
去年底平津戰役中駐屯軍混成旅團自山下奉文中將以下全部被俘或陣亡，國內於四月動員中國駐屯軍混成旅團在東京地區的退役老兵、預備役適齡青年組成新的駐屯軍混成旅團，六月授予27師團的番號開往上海準備參加向西攻占武漢的戰役。
日蘇爆發張鼓峰衝突前方兵力吃緊，27師團被作為二線支援兵團海運北上，行至山東附近，邊境衝突和平解決，而武漢前線陷入危局，27師團掉頭南下，在上海休息了一天就又一路西進，連續的水麵航行使部隊體能消耗極大。
在南京休息了一天，就被心急如焚的煙俊六大將踢回船上，命令他們作為師團前鋒率先攻擊，在海軍11水雷隊、航空軍第四飛行團掩護下無論如何打開援救通道。
11水雷隊隸屬於海軍11戰隊，水雷隊是日本逃脫國際社會1930年倫敦海軍條約對驅逐艦以上海軍艦種的嚴格限製而自作聰明想出來的一種擴大海軍實力的非理性的瘋狂做法，在排水量不足600噸的船體上。安裝了3門127毫米主炮、四具533魚雷發射管，產生了大批無驅逐艦之名有驅逐艦之實的小型炮艇。組成水雷隊。
1934年這種違反科學的做法終於遭到報應，相繼有兩條船在一般海況條件下傾覆，此後生產出的此類炮艦噸位增大，維持火炮數量，比如現在他們乘坐的樅級驅逐艦造了21艘，正常排水量850噸，平均吃水2.44米。安裝了三菱帕森斯式齒輪減速汽輪機2台，功率達到21500馬力，航速更是達到了36節，
配備了45倍口徑120毫米炮3門，6.5毫米機槍2挺，雙聯裝533毫米魚雷發射器2具。乘員107人。儲油250噸，航程3000海裏，是專門靠高航速、大火力對付戰列艦、重巡洋艦的海上殺手。
田原吉興大佐麾下就有葵號、菱號、蓬號三艘標準排水量770噸樅級驅逐艦，鴻號、隼號、鵯號、鵲號四艘標準排水量840噸鴻級水雷艇。該戰隊長期駐防長江，田原對這裏的天文水況、沿途風光知之甚詳，見太陽掩於江邊丘陵之後，忙請煩悶不已的永見少將上到頂層甲板乘涼。
江上風大比船艙裏愜意很多。視野開闊能看到可以飽覽帝國陸軍新征服的支那肥沃土地，永見心情大好。艦船轉了一個彎，看見幾十個帝國士兵正在一處江堤上構築守備陣地，一麵帝國旭日旗迎風招展，聽到汽笛聲，遠遠地向這邊招手歡呼，向他們問好。
田原解釋說：“這應該是六十八聯隊第一大隊的士兵，此處叫長風距離安慶碼頭隻有10幾公裏。馬當、彭澤兩處要塞失守以後，煙俊六大將一麵命令第一水雷隊和海軍陸戰隊奪回馬當一麵嚴令各沿江城市做好防禦。可惜第一水雷隊不僅沒有奪回要塞，自己損失了三艘炮艇三艘運兵商船。還把一個海軍陸戰隊大隊扔在岸上全軍覆沒。”
永見感到不可思議：“支那軍不都是膽小如鼠的懦夫嗎？怎麽會有如此強的戰力？”
“我們六月底攻擊時，支那軍的確是不堪一擊，波田將軍一個旅團就衝破了三個軍的防線，106師團隻用了三天擊潰了十幾個師的防禦，第六師團更是所向披靡擊破了第五戰區三個集團軍的堵截，拿下了九江周圍。”
如此強悍的部隊、如此猛烈的進攻態勢，怎麽會被包圍等著自己去救援呢？一定是戰略上出了問題：“那就該一鼓作氣，不給支那人喘息的機會直撲武漢。”
田原心說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哪支部隊能連續兩三個月保持進攻態勢不補充不休整呀，他歎了口氣說：“唉，帝國進攻兵力單薄，11軍不到十萬人連續進攻打到九江已是極限。支那人聚集了近百萬人層層攔截，我軍傷病增多，加上邊境衝突分散精力，彈藥不足、進攻被迫停滯下來。讓支那人緩過勁來，招來了八路軍悍將陳海鬆指揮九江戰役。”
永見像被蠍子蜇了一下，心頭一跳，脫口說道：“陳海鬆，我知道，我曾經服役的中國駐屯軍混成旅團就是覆滅在此人手上。喲西！我要讓他嚐嚐老駐屯軍的厲害。”
“將軍不可大意，他可不比那些支那逃跑將軍，他一來到武漢，沒幾天形勢就發生逆轉，岡村將軍所有進攻部隊都被包圍、所有的碼頭、機場遭到偷襲，九江被圍，106師團隻有鬆浦師團長逃脫兩萬人玉碎。波田將軍白天擊破當麵圍攻之敵李延年第二軍，夜晚拆了民居門窗床板紮成木筏，率領殘部兩千多人順流而下回到九江，其餘第六師團、101師團均被分割包圍難以脫身，我軍補給不足、火力偏弱、戰況激烈、死傷慘重。”
驕傲的永見並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增強了昂揚的鬥誌，堅定地說：“所以我們要加緊前進，拿下馬當、彭澤，殺進九江解救危難中的11軍！”
“安慶以下還有200公裏水路，馬當要塞居高臨下、俯瞰狹窄江麵，對我軍構成巨大威脅。以目前形勢看沒有兩天拿不下來。第一水雷隊隻半天就狼狽敗回，收聽敵台炫耀我們才知道駐守馬當的是支那王牌74軍51師153旅305團長張靈甫。
此人十分凶悍。把十二門山炮藏在岸邊樹叢裏，全團躲在山後反斜麵上。等我們炮擊結束，陸戰隊衝到山頂時步兵炮兵一起動手，三輪齊射就讓江麵艦船起火燃燒，2000多士兵一陣亂槍之後就是白刃戰，八百多陸戰隊士兵半個小時就被全殲。
據逃回來的澀穀紫郎中佐說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陸戰隊員一個個倒下卻無能為力，發射了數百發炮彈根本擋不住支那兵的衝鋒。不過據他講敵軍損失至少在1000人以上。”
“隻能怪澀穀太大意，怎麽能不預先轟炸周圍可能的危險區域呢？今天我們在安慶休息一晚，明天一走就出發，下午兩點抵達香口，步兵上岸攻擊、你的艦隊火力掩護，第四飛行團空中支援。兩個小時我要拿下馬當。晚上攻進彭澤！超過波田支隊的戰績。”
田原心裏歎息一聲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帝國軍人總是這樣對自己充滿自信，要真這麽好打，岡村、波田、稻葉將軍還會像現在這樣狼狽？唉，該提醒的都提醒了，你自己不肯謹慎用兵，怪不得咱們的。隻好應付道：“將軍神勇。卑職一定全力配合。”
說話間，下層甲板上傳來一陣歡呼。兩人扭臉看去江北岸兩大排帝國戰機轟炸機、戰鬥機在暮靄中依稀可辨，遠處的指揮塔附近日本軍旗高高飄揚，向西看去，高大的安慶城牆近在眼前，陸軍終究不是海軍，隻有踩著堅實的土地心裏才會踏實。
一個參謀快步跑上甲板敬禮報告說：安慶城防司令加藤鑰平大佐向少將閣下致敬，率第四飛行團藤田朋少將、飛行第31戰隊隊長高橋常吉大佐、第一水雷隊澀穀紫郎中佐、兵站指揮官鈴木嘉德少佐、安慶維持會長馬雲騰先生、商會會長黃實秋先生在碼頭迎接閣下。已為英勇的27師團準備好了開水熱飯、在城內設置了宿營區。邀請將軍閣下在太平天國英王府下榻。
喲西！有安慶這個中轉碼頭存在，有帝國海軍、航空兵的大力協助。帝國的兵威一定可以延伸到馬當、彭澤、九江，打通救援通道。什麽張靈甫、陳海鬆都不在話下。
他誌得意滿地站起身來整整軍服，走到甲板最前麵，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看到軍用碼頭上戒備森嚴，海軍陸戰隊持槍警戒，兩艘經過戰火渲染有些殘破的第一水雷隊的炮艦迎上前來，引領龐大的船隊依次靠岸，岸上的水兵熟練地引導軍艦靠上棧橋、拋錨係纜，搭上舷梯。步兵、炮兵、工兵聯隊乘坐的商船被引導到客運貨運碼頭停靠。
等船停穩，一個身材中等的軍官跑上軍艦，來到甲板上觀看部隊下船的永見俊德少將身旁，立正敬禮，大聲報告：“將軍閣下，第3師團68聯隊長加藤鑰平大佐向您致敬，一路辛苦了，請您下船休息。”
永見轉過身來威嚴地看看麵前躬身致禮還比自己高一點的中年大佐，淡淡地回了個軍禮說：“給加藤君添麻煩了，九千人的食宿不是個小事情，辛苦你了。”
“卑職慚愧，為帝國聖戰的勝利，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部隊營地卑職已經布置停當，地方士紳在英王府備下酒宴為將軍洗塵，請將軍移步光臨。”
“啊，那個就算了，明天就要麵臨戰鬥，我需要保持思想的清醒和頭腦的冷靜，今晚就住在艦上了，你們把士兵們招待好，熱飯吃飽、不許酗酒、抓緊睡覺不許去慰安所，下去吧！”
“將軍治軍嚴格，真是我等楷模。隻是安慶戰火中受損嚴重，支那民眾對皇軍多有偏見，因此板垣參謀長要求路過將領都要與士紳晤談、增進友誼消除隔閡。再者說將軍已在船上顛簸半月，船上飄搖，難以安睡，倒不如上岸舒適，明天才能精神百倍、戰無不勝！”
“哈哈哈，沒想到加藤君也是個好說客，和你們藤田師團長有的一拚，我在南京不到一天，拜訪完司令長官、參謀長閣下就被他拉到秦淮河吃花酒，你今天準備了什麽呀？”
“安慶殘破，十室九空，官宦富商盡皆逃亡，不過我們在城外搜索出許多逃難百姓，都被帶回來，男人修建工事、女人充實慰安所，今天給將軍閣下留了兩個俊俏的黃花大姑娘服侍將軍休息。山村野花別有情趣！”
“喲西，你很用心，總不好辜負你們一番盛情吧。我還要見見藤田朋少將，協調好明天的戰鬥，那就去坐坐。士兵武器火炮彈藥都留在船上，你要加強碼頭戒備，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征。”
“嗨依！將軍閣下放心，已經安排我的第一大隊兩個步兵中隊和機槍中隊看護碼頭、兩個中隊在外圍警戒，保證萬無一失。請，請！”
踩上堅實的石板地麵，永見少將身體不由自主地還在左搖右晃，唉，老了，是得休息休息了。他禮節性地和幾個歡迎官員見了麵，和藤田朋握了手詢問明日可以出動多少飛機。
藤田朋信心滿滿地說：“將軍不必擔心，我們明天上午支援第九師團向桐城進攻，下午整個安慶24架戰鬥機、36架轟炸機隨時支援27師團，全力幫助將軍首戰告捷。”
永見得到航空兵的承諾心中歡喜，問道：“第九師團還沒到桐城？”
“是得將軍，支那軍第五戰區所轄中央係統的71軍前些天竄擾桐城，破壞了公路橋梁，第九師團坦克大炮較多，對道路依賴嚴重，正在搶修中。據我們空中偵察他們已經翻越龍頭山，進入桐城三十裏堡，中午應該可以進入無人防守的桐城。”
“你們對馬當、彭澤、九江偵查了嗎？”
“馬當、彭澤原來的守軍在我飛行團打擊下損失慘重，兩個支那軍正在交接換防，防禦戰線有些混亂，為將軍明日的進攻創造了條件。九江有些困難，第六師團黃梅指揮部失陷，稻葉將軍在飛機轟炸掩護下棄城突圍與牛島滿將軍回合在孔壟鎮外固守待援，手下不足三千人，形勢不容樂觀。101師團攻擊部隊經過苦戰已經撤回九江城中，但重火力損失較多人員戰損嚴重，無法殺出去，我軍被迫收縮防線苦苦支撐盼望將軍援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