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的情緒起伏很快被人察覺:沉思,傻笑,偶爾眉藏憂傷,有幾次,杜瑤瑤聽到她哼起一首很久不唱的歌兒,而她的笑,帶著甜美的小女孩心事,那首歌,瑤瑤隻聽到子若為一個人唱過。
杜瑤瑤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因為駱凡,她一下子心急了。
怎能不急?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子若再次跳進可怕的夢境……說到底,它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為了這個影子,子若可能真的深陷其中回不了頭。 她暗中觀察子若的一舉一動,事情的發展離她的擔心越來越近,她終於不敢任其放任下去。
杜瑤瑤被迫以子若的名義對駱凡撒了謊,把他騙了出來。
“子若呢?”駱凡興衝衝跑來找子若,沒想到見到的是杜瑤瑤。
“是我發信息約你出來的,是我要見你。”杜瑤瑤語氣嚴肅,如臨大敵。
“為什麽?”駱凡有些慍怒,好好的起什麽歪腦筋,莫名其妙。
“你喜歡子若?”杜瑤瑤一針見血,好似這個問題非回答不可,而駱凡的性格偏偏受不了他人要挾,語言的也不行,何況,喜歡誰關他人鳥事。
他吹了聲口哨,氣定閑逸,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氣壞了杜瑤瑤。
“你別不承認!”她氣憤之下,口不擇言,若不是看在馬上要成為同事的份上,她早就破口大罵了。
“你讓我承認什麽?”駱凡依舊笑吟吟。
“別跟我說你真心喜歡子若,你不過仗著這張臉,拿**小女生的那一套來對付子若!”
這一回,駱凡徹底被激怒了,他心裏想:他媽的,老子什麽時候靠這張臉討人喜歡?! “杜瑤瑤!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被我說中了?你幾歲?有二十歲嗎?”杜瑤瑤四下打量他,那眼神別提多鄙視了。
她在鄙視他的年齡?
這女人不是瘋子吧,跑來胡亂指責一氣,可他轉念一想:不對,早前還和和氣氣的,莫不是子若有什麽事?
他把一肚子火給憋回去,略略收斂直咧咧的語氣,換了誠懇的態度,“對,我是喜歡她,喜歡她不可以嗎?”心裏依舊不耐煩:媽蛋,二十歲怎麽了,誰規定老子不能喜歡子若?
杜瑤瑤畢竟是為子若而來,剛剛那陣勢,確實不利於溝通,她隻好放低聲音,“你不能喜歡她。”
這就好笑了吧,我喜歡她還需要你的同意?——駱凡將眼一橫,靠,這麵前要是個男人,早他媽打出去了。
然而……“為什麽?”
“因為,她不會喜歡你,也不能喜歡你。”
“不會喜歡我?也不能喜歡我?……理由是什麽?”駱凡一聽,這話裏暗藏玄機,他瞬間變了臉色,不再玩笑。
“你能告訴我,你真的喜歡她嗎?”
“是。”
“不會傷害她?”
“不會。”
“永遠不會?”
駱凡有崩潰之感,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女人真麻煩,有話不能痛快地說嗎,吞吞吐吐……“永遠不會。”他忍耐著回答。
“所以,你更不能喜歡她。你們相差得太遠,她將是你的實習指導老師,如果你真心喜歡她,請把這份心意藏在心裏,否則你會傷害她……”
這完全他媽的沒有邏輯,成不了理由,不過,杜瑤瑤最後那句話讓駱凡無法忽視,他知道即便再問上十萬個“為什麽”,杜瑤瑤也不會說出實情。
“你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我知道,所以,你能把她當成朋友那樣……喜歡嗎?”
朋友那樣的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姑娘,像朋友那樣喜歡,這可能嗎?駱凡撓撓頭,不懂。
“你能答應我嗎?至少現在,你能不能隻把她當成朋友?”杜瑤瑤的眼神充滿乞求與擔憂……那是一種對朋友真正的關心與保護。
也許……有他不能知道的隱情?他的心震了一下。
駱凡全然搞不清狀況,盡管他覺得喜歡上一個人是件美好的事,但是,杜瑤瑤的表情告訴他,子若可能會受到的傷害也許來自於他,他隻得做了一個男人最大的讓步:“好,我答應你,隻把子若當朋友,除非,她喜歡上我。”
“好,我相信你。”杜瑤瑤最後對駱凡說,“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這是你作為男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