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派幾人連夜離開,柳眠溪將賓客安置後,無力的倚在門口。

卿月上前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柔聲道:“你是在擔心他們嗎?”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掌門。”柳眠溪鼻息沉重的說道。

卿月動容看著他,無比認真道:“我想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麽誤會,過段時間你再去尋他們,給他們說清楚便是,豈能生生斷了同門之誼。”

“可掌門,他……”柳眠溪欲言又止。

卿月微微搖頭,語氣遲緩道:“父親不會怪你的,師弟們就像你的家人一樣,本就應當相互體諒,有誤會那就解開誤會便是。”

“好!”柳眠溪疼惜的抱著她,應聲道。

柳綿溪這幾日替掌門處理些雜務,剛要睡著,又聽到敲門聲。

“誰啊!”

“柳師兄,掌門有請!”

柳眠溪翻身一躍而起,快速披上衣衫道:“走!”

秦少海看清來人,笑容滿麵道:“眠溪來了,快坐!”

柳眠溪微微行禮道:“不知掌門深夜未歇,有何要事?”

“這個嘛,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還得勞煩你些精力。”秦少海逐一拿出冊子遞給他。

柳眠溪起身雙手接過一瞧,不由得滿臉疑惑的問道:“掌門,這是何意?”

秦少海擺手道:“如今沒人,不必叫的如此見外。”

“父……父親,你是想讓我接管嗎?”柳眠溪驚異的望著手中的冊子。

“如今我已年事已高,精力遠不及當年了,許多事情逐漸有些力不從心,往後還要勞你多費心了。”說完,捂著胸口緩了口氣。

柳眠溪一臉憂心,隨後又心事重重的低下了頭。

秦少海伸出手來,喚道:“眠溪,你扶我過去躺會,我有話跟你說。”

柳眠溪一聲不吭的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躺下,靜靜守在一旁。

“眠溪,你自小在衡陽派長大,與師兄弟的情誼可好?”

柳眠溪點頭道:“很好,他們都是被掌門收上山的孤兒,自小孤苦伶仃,幸得有人相伴。”

秦少海捂著他的手,有些吃力的說道:“此次我傷得不重,你不必因此而介懷。打小的情誼,豈能說斷就斷。”

“父親,我……”柳眠溪淚眼婆娑,泣不成聲的念著。

秦少海招招手,有氣無力道:“我還有一事要囑托你,你靠近些。如今鳳陽派我暫且交給你了,凡有不明白的,可以請教管家,他跟隨我多年,經驗老道可堪一用。”

柳眠溪含淚應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這幾日,管家看著柳眠溪有條不紊地打理事務,也是一臉的欣慰。

“柳師兄,城郊發現了幾具被燒焦的屍體,你快去看看!”那弟子一臉驚慌道。

“你先喝口水,慢慢道來!”

管家迅速上茶,又站在一旁聽著。

他灌了一盞茶,臉色沉重的回憶道:“這幾人麵部損毀極其嚴重,根本分辨不出是何人,而且他們死狀特別,皆是蜷縮的姿勢,像是被捆著燒死的。”

“那身上可還有殘留之物?”柳眠溪疑惑的與他對視道。

他卻搖頭道:“尚無發現!”

“你先下去吧,多帶點人手去搜察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我如今暫且脫不開身,就不去了。”

轉頭望了一眼管家,又麵色如常的看著冊子,管家當即便領著他下去。

“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毀屍滅跡!”柳眠溪翻看冊子呢喃道。

秦少海歇了半月,又廣發帖子重操婚宴,眾人紛紛前來賀喜。

伴隨著一聲“一拜天地”,兩人雙雙跪拜。

二拜高堂之時,秦少海早已淚流滿麵,緩緩將卿月的手交到柳眠溪手中。

“夫妻對拜!”

柳眠溪顫抖的手,緊緊的握住卿月,兩人深情一躬,此刻場下賓客歡騰一片。

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哄鬧聲中,柳眠溪邁進了洞房,隨後眾人就被堵在了門外。

卿月靜靜的坐在床前,柳眠溪繞到她麵前,輕輕挑起了她的蓋頭,不禁感歎道:“卿月,你好美呀!明豔得好像天上的月亮!”柳眠溪說完就紅透了臉,眼神不敢過多停留。

卿月像一隻小鹿,眨眼望著他,嬌柔道:“眠溪,過來……”

柳眠溪坐到她旁邊,映著跳動的燭火,將她擁入懷中,不自覺的流出一行清淚,隻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