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趙偲和禦醫範熙帶著人到大相國寺拜訪,繼慈大和尚帶人迎接到山門外。趙偲說明來意,繼慈領著兩人來到後院,和無為道長他們見了麵。

無為道長此刻本無心情去管別的事情,後來在元清道長和普嶽大和尚的勸解下,就隨著趙偲和範熙進了宮。沒想到皇帝還在文德殿召見了他,無為道長活了七八十歲,還沒見過皇帝。連忙跪倒拜見皇帝,皇帝年紀輕輕倒是和善的很,用手相扶:“仙長,不必多禮,這皇宮發生膩事,還勞仙長多費心。”

無為道長心裏十分感動:“陛下,小人雖略懂醫術,也必定竭盡所能。”

內侍過來領著無為道長、趙偲和範熙進了後宮,先進了北苑——關押發病宮女、內侍、歌舞伎們得地方。趙偲和宮人們都在外頭等,範熙領著無為道長走進了院內,範熙心裏也害怕被傳染,但是作為太醫院掌院,他的責任最大。

無為道長內心裝著玄空師太,他心如刀割,但是剛才蒙受皇帝重托,也不敢馬虎。宮女們都擋著臉,大家都看不到希望,自己的醜態暴露在外麵。他們覺得就快死了,哀嚎聲一片。有一個宮女坐在牆角,腿上流著濃汁,卻泰然處之。無為道長很吃驚,朝她走了過去。

“姑娘,你不疼嗎?”

“疼又如何?隻能在這等死了!”

“讓貧道給你把把脈。”

無為道長給她把完脈,又查看了她胳膊上和腿上的膿瘡,他思索了很久。

範熙試探著問:“仙長以為如何?”

“嗯,依著貧道看來,這不像是瘟疫,應該是感染了一種毒物。”

範熙有點欣喜:“那是何種毒物?”

“貧道現在也隻是猜測,可能是來自北遼製毒高手製出的一種叫取名‘迷迭香’的毒,此毒有一種清新的香味,是通過皮膚接觸而慢慢中毒的。患者先是皮膚瘙癢,然後是變紅潰爛,一直慢慢潰爛至骨髓,多數人都是劇痛而死。”

“好歹毒啊”範熙氣憤不已。

“清新香味?仙長,我每次穿的新衣裳上就有清新香味”剛才的那個宮女有氣無力地說。

無為道長和範熙都心頭一動,兩人走到了門外。範熙把剛才無為道長所說的,又對趙偲說了一遍。趙偲也很驚訝,命內侍去取幾件沒穿的新衣裳過來。

一會兒幾個內侍把宮女的、內侍的、歌舞伎們,還沒來得及穿的新衣裳都拿了過來。無為道長接過一件來,聞了聞,搖搖頭,又拿起另外一件。

“就是這種味道,奇怪這衣裳上怎麽會有迷迭香?”

“這件是在宮外做的!”旁邊小內侍回答。

“這就對了,這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無為氣憤說。

趙偲迫不及待問:“仙長,這有沒有解藥?”

“沒有現成的,要花些時日,內服和外用藥,方可好。”

這可把範熙高興壞了,長出了一口氣,人頭算是保住了。內侍又領著他們去見了皇帝,皇帝一聽不是瘟疫,自然高興。先是誇讚了無為道長一番,心

說:這道長果然是神通的很,不僅仙風道骨,還醫術高明。

皇帝當即吩咐趙偲去宮外抓人,到時他要親自禦審,又讓範熙全權配合無為道長給宮裏人治病,還讓內侍們把外麵送進宮裏的衣裳,全部處理掉。

尚衣庫的王是之大人也受到了牽連,被刺字發配到沙門島去了。無為道長在宮內忙的熱火朝天,命人煎湯搗藥。一副藥下去,中毒的人感覺不疼了。無為道長心裏數著日子,痛心自己無能,能挽救別人的生命,卻救不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上天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他卻沒想過宮外頭還有更的意外等著他。

昔日輝煌的李府,現在大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城內所有李家店鋪、田產、房產、船隻等全部查封,同時公文還發送到各州縣,凡是李家店鋪一律查封。李思訓一家五口,包括李伯禽都已經被投入了開封府大牢。

葉蓁蓁身心受創,一邊是師傅性命垂危,另一邊李伯禽也入了大獄。真是求天不應,求地無門啊。繼慈和普嶽大和尚,以及元清道長也都無計可施,大家是一籌莫展。

這一天,王府來人請葉蓁蓁過去,葉蓁蓁本不想去,但是來人再三強調是王爺讓她去的。

“蓁蓁姑娘,貧道陪你一塊去如何?”元清道長是想保護葉蓁蓁周全,無為道長在宮裏還沒回來,李伯禽一家又入了大牢,葉蓁蓁可不能出事啊。

“是啊,蓁蓁姑娘,有人陪你去,我們也放心了,一切緣起緣落,都該做個了斷了”普嶽大和尚意味深長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