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玉佩◎

“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那日馬場,不管是誰我都會救。”賀延臣把玉佩推還給她,她的手還是和那日在寒音寺一樣暖。

賀延臣摩挲了一下手指:“玉佩你收著,我的話依然作數,若你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難事,盡可來尋我。”

“你那日在寒音寺就猜到我的身份了。”薑予安看著他的眼睛,還是和那夜一樣,深邃又無甚感情。

“對。”

“你是誰?”

賀延臣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還以為,薑予安早就猜到他的身份或者從別的渠道知道他是誰了。

其實說起來,薑予安真的有很多機會可以知道他是誰,但是每次都有些慌亂,到最後反而沒問,直到今天遇上,親口問他。

“賀延臣。”他說。

薑予安握著玉佩的手突然一緊,賀延臣。

原來他是賀延臣,怪不得他敢承諾有難尋他,他是真的能做到。

“小姐!”雲苓這個時候回來了,她剛剛去打水了,打算給薑予安擦擦臉,沒想到回了房間,卻沒有看到人,趕緊出來找她。

“我在這兒。”薑予安定了定心神,扭頭揚聲道。

她再回頭,眼前已經沒人了。

天已經黑了,偏僻的小路上,孤男寡女的,確實有些不妥。

薑予安重新把玉佩放到荷包裏,朝雲苓走去。

晚宴結束後,薑予安她們回了府裏,而薑予嫣坐在婚**,等著五皇子來挑喜帕。

不多時,五皇子進來,旁邊嬤嬤說著吉祥話,把玉如意遞給五皇子,他挑起薑予嫣的喜帕,看到了薑予嫣的麵容。

說實話,比起她的堂妹,她的長相要差很多。

五皇子把玉如意放在托盤上,沒等嬤嬤們說什麽,就讓她們下去了。

薑予嫣想過很多次新婚夜,但沒想到五皇子的開場白,是坐在喜床對麵的椅子上,和她說:“我本不願娶你。”

“父皇給我挑了這門婚事,那我自然會給你嫡妻的臉麵,但我希望,以後不要再做出那等事,讓別人舞到我麵前。”

“夫君……”薑予嫣想問是什麽事,但是轉瞬她就想到了。

“你知道多少人在我麵前說過嗎?他們背地裏是不是都笑話我娶了一個不孝不悌貌若無鹽的女子!”

貌若無鹽?她薑予嫣再如何,也不是貌若無鹽吧?

“你哪點比得上你那堂妹?以後給我仔細著些!”

薑予嫣都要氣到擰爛帕子,心裏恨毒了薑予安,但表麵隻能恭順道:“是。”

“就寢吧。”五皇子看她乖順,心情好了許多,他站起身張開手等薑予嫣伺候。

那半個多月在祠堂,她學乖了,也懂了不少,以後日子還長著,她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她站起身,伺候五皇子寬衣洗漱,然後才喊了她的陪嫁婢女給她卸妝換衣。

穿著褻衣靠在**看著的五皇子,突然說:“以後不必叫你的婢女在跟前伺候,用府裏的,你看誰順眼撥兩個在身邊吧。”

那婢女立馬跪下,一臉驚慌,看向薑予嫣:“夫人!”

“是。”薑予嫣閉了閉眼,“你下去吧。”

“夫人……”那婢女哭出了聲。

她是陪嫁,在府裏自然高人一等的,可現在不讓她在跟前伺候,肯定是做粗活重活,而且陪嫁都漂亮,家底幹淨,是林氏專門給薑予嫣挑來穩固位置,製衡後院的,誰承想五皇子不要她們在跟前伺候。

“下去!”

那婢女出去之後,薑予嫣自己收拾了一番,上了床。

五皇子看她上來,拉了帷幔,一夜春宵。

讓五皇子沒想到的是,這名門貴女,竟然挺放的開,比起他後院那些都不差,竟讓他有些意猶未盡。

第二日,薑予嫣硬撐著起身,伺候五皇子更衣,一起進宮拜見。

第12節

五皇子生母嘉嬪拉著他們說了好一會話,才放他們出宮。

三朝回門這日,五皇子到底給了她個麵子,陪她回了永安侯府。

因為他們今日要回娘家,薑予安也得去迎,畢竟是皇子。

他們先給五皇子和薑予嫣行了君臣禮,五皇子才給老太太,永安侯和林氏行了家禮。

薑予嫣看著他們行禮,突然覺得腳落到了實處,不管在五皇子這裏討生活如何艱難,但為了一個皇子妃的身份,這些都值得。

“今日給弟弟妹妹們都帶了禮物。”薑予嫣笑道,然後看向身後,一婢女托著盤子上前。

先是薑莫鑫,薑莫鑫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到了念書的年紀,她給了文房四寶。

再就是大房文姨娘生的庶子,送了一塊品質頗高的玉牌。

然後就是薑予安了。

“三妹妹。”薑予嫣笑著,從托盤裏拿了那個簪子,遞給她。

薑予安身後的雲苓看著那簪子,眼睛跳了跳。

薑予安卻神色如常,笑道:“多謝二姐姐,簪子很美,祝你和二姐夫和和美美。”

上座的五皇子看著薑予安的笑容,竟有些愣神,他也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子,可像薑予安這種清純還帶著些嫵媚,嬌俏又可愛的,少見。

但很快他回了神,沒有再看,隻是偶爾餘光瞟一眼。

五皇子還有別的事,在永安侯府呆了沒多久就走了,薑予安回了自己的屋子,隨手把那個薑予嫣送的簪子扔在桌上。

“二小姐怎麽會送您這個簪子!”雲苓回了院子才敢說。

“她現在是五皇子妃。”薑予安笑道。

“可再怎麽也不應該把您給她的添妝拿回來送您啊。”當時是雲苓把那些添妝送過去的。

這個簪子是薑予安給薑予嫣添妝裏的其中一個,她送出去又被還回來,就是為了下她的臉麵,隻是添妝,遠不如薑予嫣她的嫁妝值錢,誰會仔細清點呢,也就隻有薑予安和薑予嫣知道罷了,所以薑予嫣才敢這麽幹。

大半月的時間,她倒是有些腦子了。

“上麵那顆彩寶被她扣了。”薑予安喝了口茶,說道。

那顆彩寶在簪子最頂部的地方,把她送的簪子扣了彩寶送還給她,什麽意思?

薑予嫣是恨她入骨,想要她的命啊。

“真的!”白芷拿起那簪子看了一眼,“我記得這個簪子這裏是一顆紅色的彩寶。”

“小姐,她這是什麽意思?”白芷問道。

薑予安卻沒打算說,她隻吩咐道:“把它裝進我妝奩裏,不許扔了。”

雲苓和白芷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還是把那個殘破的簪子放進了妝奩。

“明日我去寒音寺,給祖母祈福,雲苓去收拾東西吧。”薑予安沒再說這事兒。

每個月十五她都會去,這回趕上薑予嫣大婚,她沒去成,這會子回門也過去了,自是要補上的。

薑予安第二日和老夫人說了一聲,又派人稟報了林氏,然後就出門去了。

她其實很享受抄佛經的過程,也真的希望祖母身子能好起來,她在寺裏住了三日,每日的事情就是洗手焚香抄佛經。

“小姐,今日空明大師出關了,說是在寺廟裏為大家測算請符呢。”雲苓從外麵進來,告訴薑予安。

空明大師是佛法集大成者,年紀已經九十,據說知曉天機,於測算一道極有建樹,此外,據說他開過光的符,都極其靈驗。

薑予安抄佛經的手一頓,隨即放下了筆:“大師在哪裏?”

她想給祖母求個平安福。

“就在三號廂房。”雲苓把東西稍稍規整,帶薑予安去了那裏。

空明大師實在有名,此刻外麵竟已經等了一圈的人。

“各位施主,空明大師說了,隻見有緣者,請各位寫個緣字,不必署名,待空明大師看了,若是有緣,自會請各位。”小沙彌站在門口,雙手合十道。

也不知能不能見到空明大師,薑予安跟著寫了個緣字,交給了小沙彌,候在一旁。

沒一會小沙彌就出來了,拿了其中五張,竟還真的有薑予安,小沙彌讓其他人都散了,隻留了這五人。

雲苓都替自己家小姐高興:“小姐,看來您真是與佛有緣,日後必會平安順遂的。”

薑予安也沒想到,本來還以為隻能碰碰運氣,沒一會輪到她,薑予安讓雲苓在外麵候著,自己進去了。

空明大師雖然年紀大了,但精神矍鑠,不顯老態。

薑予安先微微福了福身,才上前跪坐在蒲團上。

“阿彌陀佛,施主想求什麽?”

“大師,我想為祖母求道平安福。”薑予安雙手合十,說道。

“施主之心赤忱。”空明大師看了眼薑予安,“但施主之所求,怕是無用。”

薑予安心下大駭:“大師這是何意?”

“人間自有妙法,人也各有其命。”空明大師說道,“阿彌陀佛。”

“施主來日將有大變,是福是禍全憑施主自身,若是度過,日後順遂,若是沒有,恐是萬劫不複,言盡於此。”空明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句“善哉”。

薑予安愣了愣神,這個結果,是她沒有想到的,她謝過空明大師,出了廂房,雲苓迎上來。

“怎麽樣小姐?”

薑予安這才回神:“雲苓,去收拾東西,我們回府。”

大師說的,不管是關於祖母,還是關於她自己,都讓薑予安有些心神不寧,她想要趕緊回府,守在祖母身邊。

雲苓見薑予安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趕緊去收拾東西了。

一個人時辰之後,薑予安和雲苓坐著馬車回了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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