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你覺得我如何?”◎
蒼術到了葳蕤堂薑予安屋子外, 跪下,哭聲震天,要薑予安饒她一命。
薑予安看向雲苓:“叫她閉嘴。”
雲苓出去堵住了蒼術的嘴, 白芷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她知道了事情始末,滿臉是淚, 跪在薑予安身邊。
“小姐,都怪我……”白芷哭著說道。
她還沒來得及清理,身上沾了木屑,頭上還有血跡。
薑予安能怪誰呢?她誰都不怪,隻能怪她自己。
“起來吧, 這事兒怪不到你頭上。”
林氏和薑予嫣, 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籌劃好了, 一開始那個男人估計才是他們找的,林旭嘉隻是路過,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是變成了她和林旭嘉在私會。
林氏必然也是在意料之外, 當時的震驚不是裝的。
第26節
她把白芷扣下, 收買蒼術讓她進來通報, 薑予安肯定會去小花園看情況,再演這麽一出, 到時候一堆人過來, 親眼目睹這個場麵,外人如何知道她和薑予嫣還有林氏之間的齟齬?林氏身為大伯母, 親手定下了薑予安和白崇的婚事, 在白家人眼裏如何會害她?
隻要她們咬口說她私會, 白家人又撞到那個場麵, 不管怎麽樣,這個親事都不保了。
林氏應該還有後手,沒想到的是林旭嘉突然出現,攪亂了計劃。
“讓蒼術進來。”
雲苓把蒼術拖進來,薑予安直截了當:“林氏許了你什麽好處?”
“小姐……”蒼術哭著不說話。
“你七歲被買進侯府,這麽多年一直在我院子裏,我也自認待你們不薄。”薑予安笑道,“你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那便是為了自己,放你出府,給你許個好人家?給你一大筆錢財?還是……做府裏公子的通房?”
林氏許給她的就是做薑莫鑫的通房,雖然薑莫鑫才十二歲,但是過幾年就用的到,林氏說事成之後把她調到林騅堂伺候,日後薑莫鑫是要繼承永安侯爵位的,現在是通房,以後便是妾,憑她以後這些年,蒼術相信,她定會給自己搏個好前程。
薑予安待下人寬鬆,但她這麽多年也還是在外麵伺候,每月拿著那兩個月例,她不甘心。
“小姐,我錯了……”蒼術哭著不斷給她磕頭。
“你錯了?你的錯要小姐承擔?!”雲苓厲喝,“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你是叛主!”
蒼術隻是磕頭,什麽都不說。
“反正無非也就那些原因,罷了。”薑予安不想再問,淡淡道,“拉下去,杖斃。”
“擺在院子裏,讓所有人都看著,背叛主子是什麽下場。”
薑予安是好性子,不願磋磨下人,可不代表下人可以叛主,可以騎到主子的頭上來。
“不行!我現在是大夫人院子裏的丫鬟,你怎麽可以隨意打殺我!”蒼術失聲喊道。
“大夫人院子?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裏,我要怎麽處置你,她憑什麽置喙?”薑予安擺擺手,“拉出去,別讓她喊出來,驚動了祖母。”
“小姐……她留下還是個人證。”雲苓說道。
“人證?我不殺蒼術,林氏也絕對不會留著這麽大的把柄,她回來告訴我一通,不過是林氏在挑釁我罷了,不管如何,蒼術都會被滅口,我保不住她的命,林氏和薑予嫣做這個局不是一天兩天了,後路必然已經安排好,我沒有證據,又能如何?蒼術也是真的蠢,賣身契在我的手裏,她卻相信林氏的話。”
薑予安看向白芷:“以後多點心眼。”
“是,小姐。”白芷泣不成聲。
“下去收拾收拾吧。”薑予安說道。
雲苓過來,心疼地落下淚來,小姐被這般汙蔑誹謗,卻還如此撐著,其實心裏比誰都難過:“小姐,如今這可怎麽辦?”
“林旭嘉卷進來,林氏不會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白家顧及白崇,也不會到處說,但白家不會顧及我的麵子,他們家上門退親,京城中人會如何猜測?以後誰還會和我結親?我就是捏在林氏手裏的一隻螞蚱。”薑予安失神地看著外麵,有些恍惚。
她把頭上那枚梔子花簪子拔下來,扔在桌上。
“小姐,您還有老夫人啊……”
“祖母知道這件事,若是大發雷霆氣病了,林氏更好拿捏我。更何況祖母又能怎麽處理?那個男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裏,雖然已經派人去找了,但什麽時候能找到?林氏不會留下把柄,那個男人找到怕就已經被滅口了,憑我的人力,若想抽絲剝繭查清來龍去脈根本做不到,林氏一口咬死了我就是私會,再加上薑予嫣作證,就算祖母信我,大伯會站在我這邊嗎?五皇子不會施壓嗎?”
“林公子可以您作證的!”雲苓突然想到。
“林旭嘉?”薑予安笑著搖搖頭,“林氏不想自己侄子卷進來,估計馬上就會送他出府避風頭堵他的嘴,他明年春闈,這關頭傳出他和別人的未婚妻私會,還要不要前程了?但凡他想的清楚,就不會站出來的。”
“還有白公子啊……他不是說,會說服白夫人嗎?”雲苓哽咽問道。
“但願吧……”薑予安聽著外麵棍子打在身體上的悶聲,眼裏空洞。
“小姐該怎麽辦……大夫人究竟為何這麽做……”雲苓也沒了辦法,哭出聲跪伏在薑予安膝蓋上。
“林氏……為了薑予嫣以後少個敵人,為了錢。”薑予安笑笑,“我的嫁妝,以前祖母就說過,走她的私賬,林氏會放任嗎?若將來白崇一路高升,五皇子沒權沒勢一個皇子罷了,薑予嫣害怕,林氏也害怕,害怕之前的事我打擊報複,恨我吞祖母私產,讓薑予嫣婚後不好過,讓林氏屢屢吃排頭。”
想必,這就是空明大師所說的劫吧。
但不管未來會是如何,她薑予安絕對不會放過她們,就算是下場淒慘,也會拚著命,咬下她們的一塊血肉。
這天,蒼術死了,被扔在城外亂葬崗,院子裏水衝了一次又一次,才把血衝幹淨,林旭嘉被送出了府,下午,白家上門退親。
一般兩姓結姻,若是退親,為了全女方的名聲,也會讓女方上門退,少有這男方上門退親的。
白崇還是沒說服白夫人。
薑予安笑笑,早應該知道這個結局的。
她把白崇送的全部收整好,讓雲苓還給白夫人,拿起那支梔子花的簪子,拉開妝奩放進去。
玉和玉碰撞,發出了一聲脆響,薑予安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是賀延臣的那枚玉佩。
本來和白崇定親,想著什麽時候再見他就把玉佩還他,那回賞花宴,她沒帶玉佩,又怕遣下人還出什麽岔子,萬一這玉佩代表著別的意思,落在別人手裏恐有禍端,可後來也沒再見過他,如今倒是一直在她手裏了。
薑予安看著眼前這塊玉佩,握的指節泛白:“雲苓,備馬車,我要出府。”
如今這個地步,她已無路可退了,或許賀延臣,會是她最後的希望。
天色已經暗了,薑予安戴了帷帽,悄悄從角門出去,直奔宏源當鋪。
宏源當鋪離得不太遠,馬車走了不到一刻鍾,薑予安沒有帶雲苓和白芷,隻身一人,她捏著手中的玉佩,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進去。
“這位姑娘要當什麽?”掌櫃的笑盈盈的。
薑予安把玉佩遞給掌櫃:“我想見他。”
掌櫃的一看玉佩,收起了笑,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確實沒錯,他打量了一番薑予安,然後說道:“姑娘跟我來。”
掌櫃的馬車在前麵帶路,薑予安的馬車跟在後麵,小半個時辰之後,停到了定國公府的後門。
他敲了敲門,聽著不像隨意,頗有些規律,沒一會有人來開,掌櫃把玉佩給裏麵的人看了一眼。
“姑娘,進去之後自會有人帶你見主子。”掌櫃的把玉佩還給了薑予安。
薑予安接過玉佩,深吸一口氣:“多謝掌櫃。”
“您客氣。”掌櫃微微躬身,上了馬車回去了。
“這邊請。”裏麵有個男聲說道。
薑予安深吸了口氣,攏了攏披風,捏緊手中的玉佩,邁進了門。
前麵那人穿著武德司的衣服,一言不發地帶路,薑予安自然也沒話,沉默地跟著。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前麵的人停下:“主子還在衙門,派人通報了,先在這裏等吧。”
前麵應該是堂屋,寫著扶雲軒。
“多謝。”薑予安頷首,進去找了位置坐下。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隻點著燈,薑予安如坐針氈。
大理寺獄。
今天有個重案的犯人被捉拿歸案,賀延臣正在審,那人不肯認罪,賀延臣動了些手段,他才肯說。
賀延臣剛淨了手,就看到成二進來。
“主子,府裏通報,有個女子拿著玉佩尋您。”
拿著玉佩的女子?薑予安?
她怎麽了?之前薑予安倒要把玉佩還給他,他沒要,如今她和白崇定親,還想著可能過段時間她會還回來,可這樣子也不像還玉佩來了。
以賀延臣對她的了解,若非走投無路,薑予安絕不會求助他。
賀延臣把手裏的帕子隨手一拋,取了旁邊剛剛脫下來的披風披上,駕著馬回了府。
“主子,那女子在堂屋等著。”守在門口,剛剛帶路的那人見賀延臣來了,行禮說道。
“嗯,你們先下去吧。”賀延臣點頭道。
薑予安在這裏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她好像從沒有感覺時間這麽慢過。
她來這裏,也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來的,賀延臣雖然位高權重,可能不能插手她的婚事還未可知。
沒錯,她想求賀延臣,幫她找個好夫婿,她和白崇這般,外人還不知如何猜測,怕是沒有人再願意和她定親,林氏拿捏了她的親事。
她必須先脫離了林氏的掌控,再好好和她們清算。
門被打開,外麵的風一下子吹進了堂屋,賀延臣好像很愛穿玄色的衣服,外麵披了同色的披風,風塵仆仆。
薑予安在進了堂屋就摘掉了帷帽,此刻聽到門開了,抬頭看過去。
賀延臣總是能看到她最狼狽的時候,不管是寒音寺那次,還是這次。
賀延臣進來,把門關上,他沒有主動開口。
薑予安咽下喉中酸澀,起身行禮:“賀大人。”
“發生什麽事了?”賀延臣問道。
“不知之前大人說的還做不做數。”薑予安把手裏的玉佩遞過去,“我想求賀大人幫忙。”
賀延臣看了一眼,沒有立刻伸手接,看著薑予安低垂的眼,有一滴淚滑落,他微微皺眉:“什麽忙?”
“我想求賀大人,幫我尋一門親事。”薑予安抬頭,眸中的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下。
薑予安覺得難堪又羞恥。
她一個女子,找上門來求外男給她尋一門親事。
賀延臣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他想過薑予安可能求他幫忙,但沒想過會是讓他插手她的婚事,況且……
“你不是已經和白崇定婚了?”
“他家退親了。”薑予安聞言,舉著玉佩的手就要落下。
賀延臣卻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玉佩,一舉一動之間,他身上隱隱約約的血腥味飄進了她鼻子裏。
“具體是怎麽回事?”
賀延臣今日一直在忙那件案子,沒空聽武德司的匯報,聽薑予安的意思,是白家上門退親的,這……豈不是置薑予安的名聲於不顧?
薑予安把事情細細說了,從她是怎麽被騙出去,怎麽發現不對勁,被陌生男子拉扯,林旭嘉救她,眾人過來,那些人咬定她和別人私通,到實在走投無路來求助於他。
賀延臣聽完:“我可以幫你查,那個男子想必逃的不遠,隻要找到他,拿到證詞,自然能證明你的清白。”
“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薑予安說道,“白家上門退親,我就很難再找親事,而隻要我未嫁一天,他們就永遠是長輩,壓在我的頭上,這就是這個世道。”
賀延臣聞言心中一震,是啊,這就是這個世道。
眾人不會在意真相到底是什麽樣子,隻會看他們能看到想看到的東西,然後妄加揣測。
“我隻想求大人,能否幫我尋一門親事,門第不用太高,貧寒些也可以,隻要人不錯就好。”
這個世道哪裏容得下不成婚的女子,女子受限頗多,定親成婚要男方滿意才會“插釵”,不滿意就是一批錦緞,退親男方上門,就會猜想女方不貞不潔。
第27節
她薑予安,又能如何呢?
賀延臣卻在想別的。
若是查明真相,他可以幫她,可婚事他無法插手,畢竟她雖然父母雙亡但祖母建在,大伯大伯母也在,他如何能越的過禮法?
而他……正需要一個妻子。
太後催了又催,他也相看了一些女子,但都不甚滿意,家世低一些的,麵對他不是太懦弱就是太拘謹,賀延臣無法想象和她們成婚之後的生活。
而家世高的,他不能娶。
薑予安剛剛好,父母雙亡,算是孤女,永安侯空有爵位,也沒什麽實權,家境不高,但她聰慧,是個合適的妻子。
再者……賀延臣想到了他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賀延臣看了一眼她腰間,或許,他娶了薑予安,會讓他們按捺不住吧?
“薑姑娘,你覺得我如何?”
薑予安聞言,頗有些驚愕地抬頭看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還未娶妻,也沒有妾室通房,我需要一個妻子,雖然和你口中的不甚相符,但我無法做別人的主,也越不過禮法去,如果可以,改日我會讓我父親上門提親,如果不行,那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真相,你需要的話給你一筆錢送你出京城。”賀延臣說道。
賀延臣的話讓她驚駭地說不出話。
“你聰慧,想必你有自己的決定,玉佩我收了,如果同意,你在家裏等著我去提親,如果不同意,那你便三日之內寫封手書給當鋪掌櫃,三日,我會幫你捉到那人,查明真相。”
“我……”薑予安想不明白她來尋求賀延臣幫助,怎麽演變成賀延臣要娶她。
“成二。”賀延臣見她不知說什麽,衝門口喊道。
“主子。”門外成二應道。
“送薑姑娘回府。”
他拿過桌上的帷帽,遞給薑予安:“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薑予安還沒從這個消息裏緩過勁來,接過帷帽戴上,福了福身,跟著成二走了,悄悄從角門回了府。
雲苓和白芷見她回來,迎上來給她脫掉帷帽和披風。
“小姐,如何?”白芷問道。
“容我想想。”薑予安坐在凳子上。
確實,如果如賀延臣所說,被催的急,不能娶家世太好門第太高的女子,她正合適,但京中也有不少這樣的女子,為何偏偏是她?因為兩個人有些淵源嗎?不至於。
但是賀延臣這個提議對她百利而無一害,賀延臣位高權重,其父定國公,其母長公主,皇帝是他舅舅,如果嫁給她,薑予嫣和林氏,她也不用那般費勁。
她現在還有選擇嗎?
薑予安看了看外麵的天,歎了口氣,她沒有。
嫁給賀延臣,是她現在最好的出路,不管賀延臣是什麽目的娶她,薑予安沒有別的退路了。
“事情解決了,你們去歇息吧。”薑予安看著一臉焦急的雲苓和白芷,吩咐道。
雲苓和白芷知道自家小姐是出去找辦法去了,如今聽到她這樣說,總算是鬆了口氣。
雲苓趕緊去端了水,伺候薑予安洗漱,薑予安上了床,滿腦子都是今日之事,一直到天亮,才熬不住睡了。
三日後,定國公府。
賀延臣今日破天荒的到了明照堂和定國公他們一起吃飯。
“你怎麽來了?”長公主看到他,頗有些稀奇。
以往賀延臣早上上職,要麽在路上吃,要麽在自己屋裏吃,不樂意往這邊跑。
“去,添一副碗筷。”長公主吩咐雨聲。
賀延臣坐下,說道:“父親母親,兒子想讓你們幫我提親。”
這話可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麽久都不定親的賀延臣,找不著媳婦兒的自家兒子,求他們去提親?
“哪家的姑娘?”定國公問道。
“永安侯府二房嫡女,名叫薑予安。”賀延臣回道。
“那女子不是定親了嗎?”長公主問道,“不對……好像前幾日退親了。”
“這件事情的原委另有隱情,我和這位姑娘也有些淵源,既然白家退親了,我求娶也並無不可。”賀延臣接過雨聲遞過來的碗筷,說道。
“倒也不是不行。”長公主覺得有道理,點頭。
“那拜托父親找個媒人,盡快替我上門求親吧。”賀延臣吃飯吃的極快,這些年事務多又繁忙,形成了這樣的習慣,但卻又不失貴族風範,看他吃飯,頗賞心悅目。
“決定了?”定國公問道。
這個兒子主意大,若是他決定,不管那女子是如何,定國公也會去幫他提親。
“嗯。”賀延臣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我去上職了。”
這三日,薑予安都沒有遞來手書,想必是同意了。
而永安侯府,誰也不敢把白家退親的事情告訴老夫人,林氏本想說的,氣的她昏迷了才好,她更好拿捏薑予安,她又不是二房一個人的娘,怎的這麽偏頗?以前偏愛老二便罷了,如今快死了還要把錢都留給薑予安。
可是永安侯下了死命令,薑予安是老太太一手養大的,如今出了這件事,老太太怕是會被氣出個好歹,萬一出點什麽事,永安侯也不好過……
這三日,竟是風平浪靜的過去了,薑予安就呆在自己房裏看書,偶爾祖母清醒的時候,帶她去散散步,她偽裝的好,竟是沒有被老太太看出來。
又過了幾天,薑予安倚靠在美人榻上,翻了一頁書,愣神想道,也不知賀延臣什麽時候上門提親。
那天早上賀延臣平地驚雷,定國公沒有說什麽,去找了京城最好的媒婆,準備好了求婚書,去永安侯府提親去了。
“不知定國公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永安侯賠笑問道。
定國公喝了口茶,笑道:“自然是為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來提親了。”
“想求娶你家二房嫡女,薑予安。”
永安侯也沒想到,自家這侄女,定了親退了親,扭頭,定國公府來提親了!
定國公是武將,掌十萬虎賁軍,他兒子是文臣,三品大理寺卿,無論如何,好像和他永安侯府不相配啊……
“這……我家侄女剛剛退親,想必您也是聽說了的,其中緣由也是……怕是高攀不上定國公府啊。”林氏在一旁牙都要咬碎了。
好不容易攪黃薑予安的親事,怎麽又來了個賀延臣?!
“我既然來,自然是清楚明白其中原委的,不若叫你侄女來,讓她自己說。”
“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叫她自己說的道理?”林氏賠笑道。
定國公是武將,不拘小節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更何況賀延臣想娶,這大伯母隱隱約約的意思,好似是不願:“無妨,她既失了雙親,那就自己做自己的主吧,叫她過來便是。”
永安侯趕緊派人去請。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明天零點不見不散
推基友完結文!超好看!
《教會龍傲天男德後》by逐逐逐月
大女主沙雕爽文,cp龍傲天他師尊,有九條尾巴的大狐狸~
文案:
桑靈犀和一本龍傲天修仙小說的女配重名了。
女配是龍傲天前期遇上的一名世家女,雖然女配什麽都有,男主什麽都還不出色,但因為女配長得好看,所以她暗戀龍傲天,給對方送經驗送裝備,提供追求者作為打臉素材,還落入險境給男主提供爆發前置條件。
最後龍傲天升級成功,換了個馬甲又是新的地圖和美女,留下一個終生不嫁的她,等著並不存在的人。
現在,她成了女配。
係統告訴她,雖然女配因為家世還不夠厲害沒能成為男主的女人,但男主還是有高達兩位數的後宮團。現在聘請她成為純愛的維係者,確保男主在任何時間段,都至多和一個人有雙箭頭。
桑靈犀立刻接受了這份工作,並且決心要教會龍傲天男德。
龍傲天英雄救美,她宣讀龍傲天青梅竹馬的來信。
龍傲天將不慎看到美人洗澡,她將人換成兩米壯漢。
龍傲天將被人拉做抵擋愛慕者的擋箭牌,她女扮男裝頂替對方……
在全天下都以為她深愛龍傲天,為他們間不存在的感情感動的時候,龍傲天終於開始發婚禮邀請了。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龍傲天哽咽地說:“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師尊師娘的婚禮,作為長輩,師娘一直很負責地教導我,我很感激。”
桑靈犀:誰又不喜歡強大靠譜如同移動寶庫還有大尾巴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