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

辦貿易憑證對於賀延臣來說不是難事, 自然點頭。

之後還要在行宮住一月,回到京城之後還要準備成婚,這商隊經營起來, 怕是要婚後了。

“薑予嫣那事……”

賀延臣懂她的意思:“就這幾日。”

薑予安點點頭。

其實薑予嫣某種程度上也是個可憐人, 但是她所有的可憐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因為她被帶在祖母身邊,和薑予嫣又幾乎同歲, 林氏總拿她和薑予嫣比較,總是斥責她不如她。

薑予嫣在這種情形之下,並沒有想著提高自己,而是隻會欺負薑予安,視她為眼中釘, 處處為難, 到後麵一步一步釀成大錯。

她議親之時, 並不隻有五皇子一人可以選擇,可她隻看上了五皇子顯赫的身份, 想著能壓薑予安一頭,義無反顧地嫁了, 還引以為榮。

沒有出嫁之前, 薑予嫣有點蠢, 針對薑予安嫉妒薑予安,是壞, 但還不算壞到根子裏, 這半年來,手上竟慢慢沾了人命, 性子也愈發的扭曲。

做出來的事情, 也令人膽寒。

如果說, 薑予嫣變成這樣有個始作俑者, 那大概就是林氏吧,親手一步步毀掉了薑予嫣。

而薑予安,算得上是林氏毀掉她的一把刀。

不知薑予嫣幹的事情,林氏是否知情。

有其母才有其女,薑予嫣死了,對於林氏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她絕對不會放過林氏。

“在想什麽?”賀延臣見她出神,問她道。

薑予安搖了搖頭,抽回心神,看了他一眼,剛剛的思緒打散,心裏突然冒出個想法,以後再也不要和他共乘一騎了。

太羞人。

賀延臣把薑予安送回她的院子,多多少少有些心猿意馬,有些事情不能開頭,不然食髓知味……

“回去吧,待叫花雞做好了,我給你送來。”賀延臣結喉【1】微動,說道。

剛剛那般,薑予安都忘記了還要給他補袖口的事,這會看見:“你袖口……”

“天色暗了,看不清楚,別壞了眼睛。”賀延臣把那隻破了的袖口背到身後。

薑予安點點頭:“那我回去了。”

賀延臣看著她進了院子,成二就在屋頂上,他回去叫成一把野雞拿給廚子做叫花雞,自己則看薑予嫣那件案子從頭到尾的供詞和證據。

五皇子府。

五皇子想著白日裏薑予安的窈窕身姿,砸吧了下嘴,頓時覺得懷裏的青梔不香了,這般想著,身下的動作更狠,他性格陰晴不定,在**有時暴虐無常,侍妾們偶爾覺得實在難以忍耐,但也不得不忍耐。

可這邊五皇子剛剛動了幾下,就覺得不對,身下青梔身上突然多了一滴暗紅的顏色,他定睛一看,是血!

青梔也嚇了一跳,無他,五皇子鼻子裏正在汩汩流著血!一滴一滴滴在了她身上。

“啊!殿下!”青梔趕緊隨便拿了什麽給他擦著。

“去叫太醫!叫太醫!”五皇子驚恐喊道。

太醫來的時候,五皇子的血還未止住,他覺得頭眼昏花,嚇得身體虛軟連站都站不住了。

青梔在一旁哭的滿臉淚。

“殿下這是火氣太旺,同房要注意節製……”太醫說到這裏欲言又止,給他施了幾針止住了血。

“我沒事吧?”五皇子顫著聲音問。

“應是無礙,喝幾天藥調理一下便好。”太醫搖搖頭。

五皇子這才放下了心,但太醫的話他哪能聽進去,知道無礙,第二天他照樣在**醉生夢死。

這廂,約摸大半個時辰,成一就過來稟報說叫花雞做好了,雖然稍稍過了晚膳的時間,但也還不算太晚。

“裝進食盒,再拿些別的吃食。”賀延臣吩咐道。

成一立時就知道這是要給薑予安送,送一隻莫不是要一起吃?於是他又挑了幾樣女子愛吃的糕點,一些清口小菜,還裝了一盅花膠牛奶,一盅賀延臣愛喝的山蘑菇湯,想了想,又裝了一小壺白玉露。

“二爺,備好了。”

賀延臣寫完最後一點,把折子收進暗格,提著食盒去了薑予安的院子,路上還奇怪怎的這食盒這般沉。

未免麻煩,他沒有走正門,翻牆進來的,成二感覺到有人靠近,還以為是歹人,剛要出手,發現是賀延臣,又隱匿了氣息。

薑予安的屋子點著燭火,他敲了敲窗,夏季窗戶都開著,薑予安看了眼窗外,並沒有看到人影。

但她一聽就知道是賀延臣,因為上次,他也是敲窗,也是這個節奏。

“你們先下去吧。”薑予安吩咐白芷和雲苓。

兩女聞言,行禮告退。

薑予安走到窗邊左右看了一眼,沒見到賀延臣,還正奇怪是不是她聽錯了,就見一旁閃出個人影,嚇了她一跳。

她總算是知道,成二是學了誰!

賀延臣手裏拎著食盒,燭光朦朧,有些看不清楚:“叫花雞好了,我給你送來。”

第47節

其實薑予安拿了叫自己這邊的廚子做也是一樣的,隻是剛剛她也沒記起還有這隻雞的事。

“進來說。”薑予安去給他拉開門,伸手要接過他手裏的食盒。

賀延臣躲過:“沉。”

他把東西放在桌上:“用晚膳了嗎?”

薑予安點點頭:“用了一些。”

其實回來之後她也隻是喝了幾杯茶,吃了塊糕點。

她打開食盒,賀延臣給她拿來了一整隻,看著這個食盒還有三四層的樣子。

賀延臣一看,裏麵竹箸準備了三雙,湯匙兩個,成一還貼心的一人準備了一小盅湯品。

他本來沒打算吃,就是給她送來,看到這裏心想這成一辦事確實有些門道。

薑予安一看,這都備了兩份,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他又是陪她跑馬,又是送飯的,也著實辛苦,沒有多說什麽,把東西都擺出來。

賀延臣拿那雙多出來的竹箸給她夾了一隻雞腿:“嚐嚐。”

“多謝。”薑予安夾了上麵的一絲肉嚐了嚐,確實美味,在他麵前吃飯,她多少有些拘謹。

二人都算得上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人,賀延臣吃的又快,薑予安剛吃了幾口,他就已經吃完了,可竟然沒有一絲粗魯的感覺。

賀延臣擦了擦嘴,剩下的時間都是給她布菜。

“你的嫁衣找巧工坊做了,大約回了京城,應該就能試穿。”

巧工坊是京城裏最好的繡坊,甚至有時候會把繡品送進宮裏供裏麵的貴人使用。

薑予安點點頭:“好。”

見他還穿著那個袖口破了的衣裳:“怎的還沒換衣裳?”

賀延臣早忘了衣服破了個洞這件事,失笑:“忘了。”

她匆匆吃了幾口,擦了擦嘴角,起身拿了針線,賀延臣配合,抬手放在她麵前讓她給他縫補。

“若是破了洞不及時修補,怕是越破越大,衣服不好穿了。”薑予安說道。

賀延臣哪管那些,隻覺得她認真的樣子乖極了,不由得又有些意動,可想想下午時她的反應,怕是會嚇到她,才按捺下了那些心思。

她利落的補好,把線剪斷,一抬頭就看到賀延臣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看。

薑予安下意識移開了眼,就要坐回自己位置,卻被他拉住,她悄悄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賀延臣的對手,他捏她的力道不大,可偏偏她掙脫不了。

“你若是再那般,日後我就不叫你進來了。”薑予安囁嚅道。

“哪般?”賀延臣坐的筆直的時候,和薑予安站起來沒有低多少,再加上她本來就低頭看他,賀延臣拉了她一把,抬了抬下巴,輕而易舉地親到了她的鼻尖。

“這般?”說著,又趁她沒反應過來,稍稍往下,吻了她的朱唇,“還是這般?”

他說話的時候唇就挨著她的,說話時的氣流被她感知的一清二楚,她的嘴唇甚至因為他說話,被震的有些麻癢,她趕緊要推開。

剛剛已經忍耐半天到底還是沒忍住的賀延臣哪裏會叫她跑了?伸出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往前一帶,薑予安幾乎摔坐在了他腿上,衣袂翻飛,步搖脆響,薑予安剛驚慌抬頭,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這回可不似下午那樣適可而止蜻蜓點水,賀延臣鬆開了握著她小臂的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幾乎是本能的,吮了吮她的唇,舌尖甚至劃過了她的牙關。

薑予安哪有這種經曆,下意識咬緊了牙,賀延臣嘶了一聲。

被她咬傷了。

“怎的這般狠?”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鼻尖挨著鼻尖,低聲問。

“誰叫你……”她訥訥道。

“咬破了,你要補償我。”

平日裏聰慧的薑予安被他帶到了溝裏,眼睛濕漉漉的:“補償……什麽?”

“張嘴。”他誘哄道。

薑予安這才反應過來,錘了他胸口一下,羞惱極了:“誰叫你……唔……”

還沒說完,就再次被賀延臣堵住了嘴,隻不過這回隻吮了一下,到底是不敢欺負她欺負的太狠。

親完,他大拇指擦過她柔軟的唇,給她擦掉上麵被他留下的的亮光,薑予安推了他一把,慌忙站起身。

踩到了衣角,還被賀延臣扶了她一把,他低笑出聲,站起身把她攏進懷裏,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薑予安其實也……不是不喜歡。

賀延臣親吻她的時候,薑予安隻覺得心中悸動,如小鹿亂撞一般,隻是從未和哪個男子如此親近,實在太羞……

“見你愛吃馬蹄糕,明日再給你送些?”

“我這裏也能做。”

賀延臣聞言,低頭看她,笑問:“嗯?真的不許我來了?”

其實他本就是想著她愛吃,今晚把那一小碟全吃了,就想著明日再給她送些而已,倒也沒想別的。

薑予安嗔怒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的臉推到一邊,然後低頭鵪鶉一般埋進了他懷裏。

她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思緒是亂的,心卻安定的很。

薑予安本以為和白崇退親,已是山窮水盡,但如今看來,算得上是柳暗花明吧。

沉默片刻,她仰頭看他,臉雖然紅著,眼睛卻明亮且堅定:“許的。”

賀延臣堅定的選擇她,願意支持她的決定,當她的靠山,薑予安自然也會給他回應。

還沒等賀延臣反應,她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身去拿了給賀延臣做的蹀躞(dié xiè)【2】。

“前兩日我做了條蹀躞,你之前那條似是有些磨損,給你換著戴。”薑予安把東西遞給他。

賀延臣被她剛剛的話弄軟了心,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如她一般。

她做的蹀躞實在好看,但他沒接,解了身上的帶鉤【3】,伸開手臂:“你幫我戴。”

薑予安嗔怒,把蹀躞帶扔給他:“得寸進尺……”

賀延臣接住,唇角微勾,給自己戴上:“好看。”

“都這麽晚了,回去吧。”薑予安趕客。

確實天色晚了許多,他也不好多留,傾身吻上她的額頭:“明日見。”

薑予安推他出去,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她摸了摸被他親吻的額頭,又摸了摸嘴唇,旋即捧著臉降溫。

過了好一會她才平複了些許,喊雲苓和白芷進來收拾碗碟。

這一晚,注定是無眠之夜。

第二天,賀延臣拿了昨晚寫好的折子,去了皇帝寢宮求見。

“賀大人請。”鄭公公帶著他進去。

“參見陛下。”

“喻之啊,有什麽事要參?”皇帝正靠著美人榻吃冰鎮的荔枝。

賀延臣把手裏的折子遞給鄭公公,鄭公公送去給皇上看,皇帝擦了擦手,接過折子:“等會拿一些回去嚐嚐,這荔枝味道不錯。”

“謝陛下。”

承平帝打開折子,看了兩眼,他坐起了身,蹙眉看完了全部:“已經查明了?”

“是,茲事體大,還請陛下定奪。”

承平帝沉默了好一會,又翻開看了一眼,細細的看了一遍,氣的臉都紅了。

“大膽!!混淆皇室血脈,她好大的膽子!”皇帝震怒,摔了手裏的折子,“那個侍衛呢?!”

雖然五皇子不是他最寵愛的一個兒子,但說到底也是他的種,是皇子,薑予嫣這種行為,也是在打承平帝的臉!

“如今就在外麵候著,這侍衛雖殺了人,但也隻有幫凶之責,還請陛下從輕發落。”賀延臣行禮。

“你先下去。”

賀延臣告退,鄭公公安排人給他拿了一盤子荔枝,侍衛就在外麵候著,他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侍衛這才稍稍放了心。

“去把老五他們還有那個侍衛都叫過來!”殿內,承平帝喝道。

“陛下息怒。”鄭公公說著,趕緊下去辦事。

侍衛被押著進了殿,跪在地上,哭喊道:“求陛下恕罪……”

“給朕把前因後果都細細說一遍!”

侍衛說了一通,快說完的時候,五皇子和薑予嫣來了。

“參見父皇。”二人行禮。

皇帝怒道:“跪下!”

薑予嫣的臉還沒好,倒是不腫了,隻是紅,現下皇帝也不可能顧及她的臉,二人跪下,薑予嫣進來看到那個侍衛,命就已經去了大半,臉色蒼白,冷汗一直在往外冒。

“老五家的,你倒是說說,認不認識他。”皇帝指了指那侍衛。

她一直在私下查侍衛的下落,這個侍衛前幾日突然不見了,薑予嫣本以為是去吃喝玩樂,可連著幾日都沒有回來,她又下了殺心,他知道太多,而且是五皇子府本來的侍衛,雖然愛錢財,但不穩重,愛喝酒,遲早壞事!

查了四五天,都沒有查到,本身她在府裏的勢力就有限,後麵幾天又去拜托了林氏,都沒找到此人在哪,這幾天她每每想起他,就覺得心裏不安穩。

沒想到……他真的被抓到了,可他是被誰抓到的?

她咬著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封折子扔在她麵前。

“看看。”承平帝稍稍冷靜了些,但還是氣的不輕,五皇子不知道薑予嫣幹了什麽,惹得皇帝這麽生氣。

他磕頭顫聲道:“父皇明鑒,兒臣不知她做了些什麽事,一切和兒臣無關啊……”

這皇帝都還沒說什麽事,薑予嫣也還沒交代,侍衛也從他們進來沒說一句話,五皇子就急著撇清關係,著實令人不齒。

皇帝氣急,上去就踹了五皇子一腳:“廢物!”

“父皇明察……”五皇子哭著重新跪好。

薑予嫣從頭到尾看完那封折子,看了那侍衛一眼,折子上寫的清晰明了一字不差,甚至證據確鑿,她如何辯駁?

她不敢抬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本來以為,就算和五皇子撕破臉又怎樣,就算被禁足了又怎樣?她肚子裏揣著皇家的種,就算五皇子不喜,她的位置也相當穩固。

第48節

那個男人已經被滅口,如今隻有一個人知道此事,那就是那個侍衛,前段時間她就存了滅口的心,被這侍衛躲掉了,她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發現她要殺他,萬一狗急跳牆,再給她把所有事情抖出去,所以不敢再下手,仔細觀察了他幾天,沒什麽異樣,她才又起了殺心。

可沒想到就這麽幾天,他就被抓到,如今到了皇帝麵前,她焉有命在?

“說!”承平帝怒喝。

其實,薑予嫣也說不清到底是誰的孩子,第二次找過那個男人之後,五皇子也來過一次,前後相差幾天而已。

可問題就是,她找別的男人借種是事實,並且證據確鑿,她無從反駁,犯了大罪。

五皇子到現在還在狀況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哭喊,皇帝嫌他吵,叫他滾去門外。

“來人,把他帶下去,交由大理寺,按照律法來判。”承平帝指著那侍衛,叫人把他拉下去。

“父皇恕罪啊……父皇……”薑予嫣跪倒在地,涕泗橫流哭喊道。

“折子上寫的是不是事實?!”承平帝指著她手裏的折子問道。

薑予嫣隻沉默,她哪敢認。

承平帝氣的怒喝:“皇家醜聞!!”

在皇帝麵前,她如何敢像在五皇子麵前那樣罵,甚至她也不敢說五皇子的不是,說他不好不就是說皇帝教養的不好,不是在打皇帝的臉嗎?

“把那孽種打了,退下吧。”皇帝如是說道。

薑予嫣狠狠鬆了一口氣,沒有休妻,沒有殺她,甚至沒有降罪。

她不斷磕頭謝皇帝隆恩,最後嚇得暈倒在了皇帝麵前,公公們把她抬了回去,承平帝看了一眼鄭公公。

鄭公公上前:“陛下。”

“賜毒酒,對外稱病逝吧。”

“是。”

鄭公公並不意外,麵前這個皇帝雖然還算仁德,但最看中的就是皇家的臉麵,薑予嫣幹出來那樣的事情,皇帝又怎麽會放過她?隻不過是為了全他最在乎的臉麵,把事情做幹淨罷了。

“去把那個孽子叫進來。”皇帝氣的牙都咬的咯吱響。

沒一會五皇子進來,麻溜地跪倒在地,皇帝氣不過,過去又是一腳。

他如何不知五皇子幹的那些好事,如果不是五皇子這個廢物,薑予嫣可能也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一天到晚花天酒地,妾室一房又一房,她臉上是你打的?”

“朕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兒子!”說完氣不過,又來了一腳。

五皇子連聲音都不敢出。

“不修德行,禁足半年,滾出去!”

他麻溜的滾了,要是再待下去,怕要被承平帝剝了皮!

那廂,賀延臣從皇帝那裏出來之後,拿著要給薑予安的馬蹄糕還有那一小盤荔枝,荔枝一半給長公主送去,另一半連同馬蹄糕一起裝進了食盒。

他去履行昨日之約。

但等到皇帝那邊有了消息,他才提著東西去了薑予安處。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敲窗聲。

薑予安把他迎進去:“怎的這麽早就來了,沒有公務?”

“剛剛得了一盤荔枝,陛下賞的,給你送來嚐嚐。”賀延臣把裏麵那盤冰鎮的荔枝拿出來。

薑予安卻抓住了重點,在行宮基本不上朝:“你去找陛下說了?”

賀延臣就欣賞她的聰慧,手指翻飛給她剝了一顆荔枝,食指和拇指捏著遞給她。

薑予安伸手接過,坐在他旁邊。

“嗯。”

“結果如何?”

“傳回來的消息,陛下下令把孩子打了,叫她回去了。”

“僅此而已?”薑予安不敢相信。

“以我對陛下的了解,此事涉及到皇家,若是傳出去,影響不好,大有可能秘密解決。”

“秘密解決?”

怎麽個秘密解決法?薑予安想的出了神。

“嗯。”賀延臣又剝了一顆,見薑予安在想此事,幹脆送到她嘴邊。

薑予安下意識張開了嘴,賀延臣順勢把荔枝喂進她嘴裏。

作者有話說:

【1】:古代稱喉結為結喉

【2】:蹀躞帶,一種功能型腰帶,可以放匕首等物。

【3】:一種腰帶,很細,金屬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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