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我也想你了◎

賀延臣去要了個雅間, 帶薑予安進去之後,叫薑予安選曲子。

薑予安選了幾首愛聽的,沒一會樂妓進來, 抱著琵琶, 柔柔地行禮,身姿妖嬈。

“見過官家。”

身後還跟著一個抱著古琴的, 兩個小廝,關門的時候,薑予安還看到外麵似是站了個男子,看服飾身材,應是打手。

薑予安收回視線, 朝樂妓點點頭, 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 這裏的糕點好似和外麵的很不一樣,薑予安沒見過這種樣式的, 她拿起一塊,湊在鼻尖聞了聞。

有些花味, 甜味, 但稍稍有些甜膩。

賀延臣看到她的動作, 卻稍稍攔了一下,薑予安大致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別吃。

絲竹閣明麵上賣藝, 實際上有些舞女樂妓, 給夠銀子也賣身,這些個吃食裏, 保不齊哪塊有些助興的藥物, 也說不準。

薑予安沒打算吃, 就是有些好奇, 見他動作把手裏的糕點放下。

外麵驚雷,薑予安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嚇一跳,麵前樂妓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

她不由得感歎,這樂妓竟如此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賀延臣卻突然攏了她的肩,二人突然湊近,他拉起她的手安撫道:“嚇到了?”

薑予安扭頭看他,怎的這人突然這般,她突然發現,今日他穿的衣裳也和平日裏不一樣,一看就是個有錢公子哥,雖然他的臉和浪**公子哥的氣質並不相符,但這般動作下來,再加上臉上玩世不恭的笑,薑予安竟然也信了一二。

但她立刻就反應過來,餘光看了一眼屋內,樂妓兩位,還有兩位小廝,屋外還有一名打手,賀延臣突然這般作態,莫不是有什麽狀況發生?

薑予安登時配合他,狀似害怕地點了點頭,縮進他懷裏,似是吻他脖頸,悄聲問:“怎麽了?”

賀延臣也沒想到薑予安如此上道,他左手攬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邊抱,沒有回答,左手搭在她肩上笑著揉捏她的臉蛋,右手拉著她的手把玩她的手指。

薑予安見如今這個場麵,麵上不動聲色,實際整個心都提起來,賀延臣不方便說事情原委,在場的一定有敵人。

一曲畢,另一樂妓開始彈古琴,那彈琵琶的樂妓放下琵琶,走過來跪坐,給賀延臣倒酒:“官家喝酒。”

說著就要往他身上倚靠,端起酒杯要喂。

賀延臣悄悄捏了捏薑予安的手,薑予安冷淡開口:“若是姑娘眼瞎,便早日救治,莫要再看不清靠你不該靠的人。”

“奴萬死!”那樂妓慌忙叩首。

他聽了她的話,被她逗笑,這笑容不似剛剛作假,真了許多,紈絝子弟裝到了底,捏著她的臉,虎口卡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低頭狠狠親了她一口。

“吃味了?”

薑予安被他親的嘴巴都變形了,恨恨地錘了他胸口一下,賀延臣看她這小模樣意動的不行,左手扣著她後腦勺,又親上去,右手揮了揮,叫她們下去。

一群人極有眼力見,匆匆下去,關上了門。

那彈琵琶的樂妓卻去了另一雅間。

外麵雨早就開始下,淅淅瀝瀝,屋內卻熱火朝天,賀延臣再不似之前輕易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舌尖滑進她的齒關。

薑予安隻以為是做給那一群人看,那些人出去之後就要躲開賀延臣的攻勢,卻被賀延臣按在胸前,肆意欺負。

這下她算是明白了,前麵作秀是真,後麵要欺負她也是真!

她縮著小舌頭躲,被親的喘不過氣,推他,賀延臣才勉強放過。

“賀延臣!”她嗔怒。

嘴巴被他親的泛紅,嬌豔欲滴,眼神裏滿是濕意,更惹人憐愛。

她如此喊出他的名字,賀延臣自己也不知怎麽了,覺得還怪好聽的。

“嗯?”

薑予安錘了他兩下,氣呼呼的。

賀延臣把她的手團了團握住,一開始是演給那些人看,後來則是實在克製不了。

他喉間發出低聲,又低頭親了她兩下:“叫我作何?”

薑予安:“……”

她把自己的手掙出來,捂著他的嘴不叫他親。

可賀延臣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薑予安好似被灼燒似的收回手,他怎的這般無賴?!

“不許親!”眼看他還要低頭,薑予安紅著臉製止。

二人鼻尖挨著鼻尖,賀延臣移開蹭蹭她的臉,怕惹急了她,到底是退開了。

他稍稍伸出手臂,薑予安猶豫一刻,還是鑽進了他懷裏。

嘴上羞惱,實際上也並非是不喜歡。

“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辦?”薑予安問他。

“成二去了。”

薑予安想了想,問道:“今天帶我來絲竹閣就是為了這個?”

賀延臣點頭,旋即說道:“但也不全是。”

“好些日子沒見你,想著順便帶你來聽聽曲兒。”賀延臣輕笑道。

賀延臣過去的人生,還從未遇到過哪個女子,叫他思念掛心過。

“到底是什麽事?和之前那個有關?”薑予安問道。

“那件案子暫時沒什麽眉目,是一賭坊出了命案,死的人來頭不小,我帶人查了那個賭坊,看樣子是被滅口的,一路追查到絲竹閣,背後的東家,在天子腳下行事竟還如此囂張,恐牽扯別的,前幾日的動作大,他們收斂了不少爪牙,今日來就是給他們做場戲,叫他們放鬆警惕。”賀延臣低聲道。

“今日颻颻反應真快。”他揉揉她的腦袋,誇讚道。

“你平日裏少穿這樣的衣裳,再加上那般作為,我也是猜的,但他們不認識你嗎?”薑予安說道。

如果知道他是誰,這般作秀又有何意義?

“認識,但這裏離京城遠,他們查我能查到什麽,也在我的掌控之內。”

“浪**公子,靠關係上位,沒什麽大本事?”薑予安難得調侃他。

賀延臣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

薑予安看著他,抿抿唇,欲言又止,想了一番最後還是沒說,如今在他麵前,她明了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倒是理直氣壯了不少,但也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怕提出來會顯得她無理取鬧。

畢竟,賀延臣這樣的男人,誰會不喜歡?莫說家世,權勢,單單信任她護著她,薑予安又如何能不淪陷?

本以為今日就是帶她出來玩的,不成想是有公務要辦,並非專程帶她出來,薑予安心裏有些許一閃而過的酸澀。

“還想聽什麽?”賀延臣問她。

薑予安搖搖頭:“待你辦完了事,去外麵逛逛吧。”

賀延臣看了一眼窗外,雨下的正大,但到底是允了她。

“好。”

薑予安從他懷裏起身,賀延臣拉著她的手,叮囑她:“以後來曆不明的吃食別吃,也別聞,這裏私底下也做青樓那檔子生意,裏頭可能有些助興的藥。”

聽賀延臣這麽說,薑予安突然回憶起剛來行宮那晚的事。

“知道了。”她紅著臉悶聲道。

兩人正說著,成二敲門進來:“主子。”

“說罷。”賀延臣沒有絲毫避諱薑予安的意思。

“那樂妓去了不遠處的雅間,如主子所願,前段時日我們的動作叫他們縮手縮腳了些時日,如今他們放鬆了不少警惕,近期可能有些大動作,他們稱之為‘進貨’,本是要看您動作,準備暫緩的,但那樂妓說了雅間發生的事,另一人決定鋌而走險,其餘的還未查明。”成二說道。

進貨?薑予安微微蹙眉,進貨那肯定是買進,至於貨是什麽,不好說,難道這絲竹閣背後還有別的買賣?

“我知道了,派人盯著,莫要打草驚蛇,看看這貨到底是什麽。”賀延臣說罷,起身拉起薑予安,“走吧。”

薑予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跟著賀延臣出去了,馬車就在門口,車夫取了薑予安帶的傘遞過來,賀延臣撐起,遮在二人頭頂。

第53節

因為下雨,路上的好多商販都收了攤,薑予安還挺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覺,剛剛的那絲不愉快徹底不見了。

“莫要濕了鞋襪。”賀延臣拉著她躲過雨坑。

“你可喜歡下雨?”薑予安問他。

“談不上喜歡與否,但不厭惡。”

走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賀延臣裙擺已經濕透了,薑予安卻幾乎沒有沾上雨水,他問道:“去酒樓吃飯?”

“好。”

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二人隨便點了些菜,因為有薑予安在,賀延臣要了個雅間,吃完之後雨已經停了,他送了薑予安回去,手裏還提著在外頭閑逛給薑予安買的蜜餞糕點一類。

“回去吧,蜜餞不要多吃。”

薑予安發現他總在囑咐她,她輕笑:“我省得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賀延臣少見她如此笑,心裏泛起了些漣漪,笑道:“好,我們颻颻是大孩子。”

薑予安嗔了他一眼,扭頭回去了,隻留給賀延臣一個背影。

這一分別,竟是到了要回京城,都沒再見,賀延臣第三日給她來了一封手書,說要去查案,暫且不在行宮,約摸七月底回京城。

那日之後,薑予安偶爾約齊鳳銘和蕭禾聊天,有些貴女辦宴,若熟悉便去,大部分時間都縮在自己屋子裏,倒是賀緒寧,沒事兒就往她這裏跑,她愛玩,總帶著不少小東西,薑予安也被她帶的活潑了許多。

七月初,皇帝起駕回鑾,一行人浩浩****又走了六七日,回了京城。

她和賀延臣八月十一大婚,回京城之後就要安心待嫁了。

薑予嫣的離世對林氏打擊不小,一直纏綿病榻,回了京城才好轉,至於五皇子,回來之後被禁足五皇子府,半年,一天都不會少。

回京之後,永安侯和強撐著身體的林氏第一時間去看望老夫人,薑予安跟著。

“母親,這些時日身體可好?”

老夫人這兩月,身子還算硬朗,但到底是有些力不從心了,笑道:“還好。”

永安侯問候了些別的,又聊了片刻,就回去了。

薑予安這才有機會和祖母說話:“祖母,那大夫來看過嗎?”

“來過幾回,又開了些藥,吃著好許多。”老夫人說道,“你在行宮可還好?”

“發生了許多事。”

薑予嫣病逝之後,永安侯給老夫人遞過信,老夫人也知道,但並不知具體。

薑予安看了一眼屋內的嬤嬤,老夫人旋即叫她們下去,她對祖母並沒有什麽隱瞞,把行宮兩個月的大小事情說了一通。

薑予嫣的死因,她也和老夫人說了個清楚。

“隻慶幸此事沒有連累到永安侯府,她糊塗啊。”老夫人也隻剩唏噓,雖然對於薑予嫣,並沒有對薑予安如此親近,但說到底,也是孫女,老夫人也覺難過和惋惜,更多的是對她的失望。

沒想到好好一個姑娘,竟做些罔顧人道之事,最後落得這般下場。

“你也快成親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備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行宮一趟,倒是圓潤了不少。”

薑予安想起賀延臣總給她帶吃的,想必裏麵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就盼你嫁去定國公府,日後生活順遂。”老夫人笑著說道。

“一定會的,祖母別擔心我。”薑予安說道。

白芷站在門口通報:“小姐,巧工坊來人,說是您的嫁衣做好了。”

“去試吧。”老夫人催她道。

薑予安點點頭,拜別老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巧工坊的繡女抱著幾個箱籠等在院中,見薑予安來,繡女們行禮。

薑予安客氣地把她們請進屋。

“貴人試試衣服尺寸是否合適,若是不合身,便再修改一二。”繡女們說著,拿出了箱籠中的嫁衣。

當朝流行男子穿紅,女子穿綠,這嫁衣上主要以鳳穿牡丹的樣式為主,輔以柿柿如意,福氣滿滿等好意頭的繡樣,霞帔上點綴著珍珠,沉穩含蓄。

繡女們服侍薑予安穿上,戴好霞帔。

“小姐真美。”白芷笑著誇讚。

“正是呢!這嫁衣襯的小姐好看極了。”雲苓跟著附和。

薑予安失笑:“就你二人嘴甜。”

繡女們說了幾句吉祥話,給她腰身,肩膀,袖長等都做了記錄。

她的身材尺寸是定國公府問永安侯府要的,定婚之後就著巧工坊做了,並且還做了花釵冠,主要是點翠輔以珍珠,因為賀延臣官位高,因此上有花釵七株。

給她量身定做,自是合適的,花釵冠重,隻試戴了一下,就又放回了箱籠。

衣服巧工坊拿回去修改了,過幾日會再來給薑予安試。

賀延臣在外地沒回來,薑予安也忙的腳不沾地,備婚並不是想象中那麽容易,每日躺在**不過片刻便沉沉睡去,行宮養的都消瘦下去了,婚服都改了好幾次。

眼見時日到了七月底,二人成婚也不過十幾日,可賀延臣卻遲遲未歸。

那廂,賀延臣追查絲竹閣,發現他們“送貨”的那個貨物,竟是女子!

並非是奴籍,而是良民。

雖奴婢一類,律比畜產,可以買賣,但良民卻是律法不許的。

如今賤民大多女子長相不好,聲音不美,因為受苦,形銷骨立,這絲竹閣竟是做起了拐賣良家女子的買賣!

賀延臣一路查下去,呆了月餘,事事親力親為,還是成一提醒:“二爺,您八月十一就要大婚,如今已經七月二十五,再不回就遲了,交給屬下們便是。”

即便如此,賀延臣也是有些放心不下,待到了七月二十九才帶著成一回了京城,騎著疾烏快馬加鞭四日才風塵仆仆回了定國公府。

“你還知道回來!”定國公訓斥道,“人是你求娶的,還有幾日便要大婚,給你去了多少信叫你速回速回,你這個婚還成是不成?!”

“外麵多少人說你都要大婚人還不在京城,人家永安侯府的姑娘受了多少非議,你可知?”

長公主一向不管這些,也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實在太過:“人生大事竟是比不過你那些個案子公務?定國公府和永安侯府都要成笑話了。”

“是兒子的錯。”賀延臣隻管低頭認錯。

這些日子他是衣裳也髒,臉上胡茬滿滿,整個人看著比之前要老七八歲。

定國公又罵了他足足一刻鍾,賀延臣不說話任罵,定國公看他這樣,氣得揮了揮手:“滾滾滾,趕緊滾,看見你老子來氣!”

賀延臣聞言,匆匆行了禮走了,他心裏想著小姑娘,他父親說這段時日她遭了不少非議,也不知她可還好?

確實是他有錯,這一去竟是到了八月才回。

他輕車熟路地翻牆進去,敲她的窗,京城下了幾回雨,天氣涼了許多。

薑予安一聽就知道是賀延臣,心裏是存了氣的。

他隻走前來信說過七月底回,這麽久了,他竟是一封信也無,她擔心他安危,他又回來的這般遲,還有一周便要成婚,他現下才回來,婚服都來不及改了,更不用說別的,這段時日京中流言蜚語,她不出門,齊鳳銘和蕭禾聽說了怕她難過專門來看她開解她,她才知道外麵已經是流言四起。

本來她和賀延臣,就是她高攀,想也知道外麵怎麽說的。

薑予安能如何,隻能等。

她就當沒聽到敲窗聲,不想理他,賀延臣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沒催,就在外頭等,足足半個時辰,屋內的薑予安聽著外頭沒了聲音,還以為他走了,放下了手裏的繡品,打開窗看看。

沒想到賀延臣就站在窗前,薑予安看到,趕忙抬袖遮臉,婚前待嫁男女不能見麵。

“颻颻……”

“你怎的還未走?”

賀延臣也瘦了,胡子拉碴,風塵仆仆,應是剛回京城就來了。

“我能進去說嗎?”賀延臣詢問道。

“不許。”薑予安搖頭拒絕。

這下可是真的比親她欺負她要嚴重的多了,連門都不許進。

“颻颻,是我不對。”賀延臣這時倒是嘴笨了,不知該說什麽,薑予安才不生氣,沉默半晌,“我不該現在才回來,但那案子實在重大,交給屬下怕有紕漏,所以才晚歸,我聽說京中非議眾多,是我做的不好,你莫要生氣。”

其實薑予安對於京中非議並不是很在乎,那些人說就說了,她們也不敢舞到她麵前,她隻當沒聽到,雖然是有些委屈,但也不至於生他的氣,她也知道賀延臣去辦大案,她不是那無理取鬧不識大體之人。

她隻是生氣,明明二人即將成為夫妻,賀延臣千裏迢迢去查案,其中必然危險,那些人豈是好相與的?可賀延臣竟是月餘,一條報平安的手書都未傳回來,亦或者來個口信,她也好知道他平安著,能放心些,可連口信都無。

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未來共度一生的妻子?

“我並非因此生氣。”薑予安聽他道歉,氣性沒了,但多少有些失望,他並不知她到底是氣什麽。

她緩緩放下袖子,也不管那些禮法了,不知為何眼眶也有些泛濕。

“那些人危險嗎?”

賀延臣一時沒明白她在問什麽,默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點頭:“和他們交過手,亡命之徒。”

“你可受傷了?”薑予安一聽,微微蹙起眉。

“並未。”

“你走了月餘,我知你此去肯定是辦絲竹閣的案子,定然是危險的,日日擔心,你卻連個報平安的口信,手書都無。”薑予安頓了頓,“你可有把我看做是你的妻?”

賀延臣這才知道她到底是氣什麽,登時更愧疚:“颻颻,是我錯了。”

他伸手想拉她,卻被薑予安躲過,她冷聲道:“進來吧,被人瞧見不好。”

賀延臣苦笑,這回是真不好哄。

他翻身進來,關上窗戶,伸手就抱住她,薑予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他懷中。

賀延臣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颻颻,我想你了。”

隻一句話,薑予安的身子就軟了,手虛虛環著他的腰。

“之前獨來獨往,如今還未適應有妻子的感覺,你再給我些時日,日後定會給你寫信,可好?”他側頭親了親她脖頸,胡茬有些紮癢,薑予安瑟縮了一下。

“若是有危險,記得給我來信,我會擔心的。”她輕聲道。

薑予安從小沒什麽親人,隻有祖母,後來,賀延臣闖入了她的生活,薑予安也慢慢喜歡上了他,把他也視作親人。

她對於親人,如何能不擔心?

“我知道,日後定不會了。”賀延臣見她沒有生氣了,趕忙說道。

薑予安這才輕歎了口氣,往他懷裏縮了縮,這些時日賀延臣風餐露宿,身上不算難聞,但帶了些塵土的味道,也談不上好聞,可不管是什麽,都叫她安心許多。

第54節

“嫁衣可喜歡?”他問道。

“喜歡。”

賀延臣放開她,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她:“喜歡便好。”

這是第一次,薑予安回應他,她雙臂環著他的脖頸,仰頭吻上他的唇。

“喻之,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