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紓被隨鬱這突然的驚呼給嚇得心口重重的漏了一拍, 原本還擔心隨鬱是出什麽事了,可是看著她神情激動的模樣,開口問道:“你知道什麽了?”

隨鬱瞪大眼, 眼裏滿是歡欣,就連自己突然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厲害也不顧了,她拉著沈玨紓的手說:“在一本小說中,想要劇情崩壞惹人厭棄, 除去劇情線變得亂七八糟之外,還有那種戳中大部分人雷點的東西!”

“雷點?”沈玨紓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似乎有點兒不能明白隨鬱的意思。

她不明白,隨鬱也不奇怪,畢竟沈玨紓也不是喜歡看小說這些東西的人, 就開始給她解釋起來, “比如說你看一本小說,你看之前肯定是會看設定,人設之類的, 假如你喜歡看大女主小說, 你肯定不希望作者掛著羊頭賣狗肉,文案大女主人設, 正文卻是弱兮兮的小女人處處需要別人保護吧!”

“還有本該是殺伐果斷的人,中途卻崩了人設變成了救苦救難的絕世大聖母,這種都有可能將一本小說的評分口碑拉至穀底!”

隨鬱越說越激動, 她覺得自己這個思路應該沒有問題,某一個劇情點, 很有可能就是劇情改變之後發生的事情成為了一個讓大多數人接受不了的雷點。

“那如果照你這樣說, 我們的雷點又是怎麽樣的?”沈玨紓皺眉細想, 這時有些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多看幾本小說了解一下市場情形了。

然而隨鬱卻是笑了起來, 她看著沈玨紓說:“原本按照你的人設,變成原諒所有人的大聖母可能也會讓許多讀者開始罵人,或者是變得殺人不眨眼的變態觸及到了身為主角的正向性,這些都是雷點。”

但是這些雷點卻不是沈玨紓能夠做得出來的,變成大聖母?別說沈玨紓看著就不像是能夠做聖母的樣子,就連自己都不是聖母沈玨紓怎麽可能是?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至於變成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殺人狂,沈玨紓雖然是主角,可是這個世界也是獨立運行起來的一個世界了,這也是有法律,哪怕是主角,觸及到了法律的底線還是要接受法律的製裁,所以這一點也行不通。

很顯然這些沈玨紓也想到了,她眉頭越擰越緊,“可是你說的這些,在我們身上都行不通……”

隨鬱笑得更開心了,開心的同時耳根卻開始慢慢的紅了起來,她說:“這些雖然行不通,但是有一個雷點卻是在大多數文中都適用。”

“什麽?”沈玨紓有些好奇的看向她,竟然有一個雷點能夠戳中大多數文的?

隨鬱耳根更紅了,看著沈玨紓,看了許久後才聲音有些害羞似的說:“就,就是跟除官配以外的人發生關係。”

說完,她解釋說:“在1v1的小說中,根據人設情況來看,有些小說中因為故事設定的差異,人設的差異,所以在沒有跟官配確認關係前跟其他人發生關係也不會是什麽太嚴重的事情。”

“但是在挺多文中,絕對1v1的情況主角卻跟除官配以外的人發生關係,是一件很戳讀者雷點的事情。”

她目光看向沈玨紓,輕輕咳了一聲後說:“我這麽說,你聽懂了吧?”

沈玨紓目光落在隨鬱身上,又看著她已經紅透了的耳根,腦海中又回想到了李叔的話,原先被隨鬱打斷了的思路再一次的連接起來後,她終於能夠將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隨鬱說的雷點是跟官配外的人發生關係,而隨鬱在小說中恰好不是自己的官配,而李叔也在關心她們的同房問題……

她突然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覺得怎麽會有這麽奇奇怪怪的破解之法啊!

而且李叔那拐彎抹角提醒她們的模樣,真的很像是那些法律明明規定了醫生不能告訴家屬孩子的性別,可是在麵對家屬詢問時,依舊會通過其他方式拐彎抹角說的方式很像!

“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兩人發生了關係,劇情維護局的人就沒有什麽威脅了?”沈玨紓靠近隨鬱,聲音有些低的說道。

麵對她的靠近,溫軟的吐息緩緩掃過她的臉頰,隨鬱壓下自己心裏羞窘的情緒,臉色慢慢紅了起來,“隻,隻是可能,可能……”

沈玨紓唇角緩緩勾了起來,在她唇角上親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可能,都可以嚐試一下哦?”

畢竟兩人本來就是妻妻關係,並且還兩情相悅,這種情況哪怕不是為了對付劇情維護局,她們總有一天也是會發生點什麽的。

隨鬱緩緩咽了咽口水,目光看向沈玨紓,心情卻開始有些悲憤了,“是,是我以前太沒用了!”

害羞!有什麽好害羞的!之前要是直接大膽的將沈玨紓吃了,哪還有後邊這麽多的事情!明明以前有好多機會的!

聽到隨鬱的話,沈玨紓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她也沒有怪她,畢竟在沒有李叔的提醒之前,誰能知道竟然還有這麽一條破劇情的路?

她抬手撫上隨鬱的臉頰,話語在喉間過了幾重後低聲說道:“那你以後,可以變得有用點。”

主動點,我的Alpha。

隨鬱臉色紅紅,這次卻沒有將視線移開了,依舊逼著自己將視線放到沈玨紓身上,聲音更小的說:“可,可現在我還受著傷怎麽辦?”

她受著傷,雖然說想發生關係的話勉強也可能,但那樣真的就是完全沒有任何體驗感可言了,自己跟沈玨紓的第一次,難道就要這樣潦草的開始,潦草的結束?

未免也太過於讓人傷心了吧!

很顯然沈玨紓也不想要這樣做,她的指尖落在隨鬱的胸口位置,在上邊輕輕畫了幾個圈,掀眸看向隨鬱說:“那你可就要好好養傷,爭取讓身體好得快一點了。”

那一眼,清嫵撩人,隨鬱被她看得渾身一酥,然後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接下來的時間,她還當真努力遵從醫囑,好好養傷,什麽作作的行為都沒有了,就連每天的飲食,連沈玨紓偶爾想要給她開個葷,她都要嚴詞拒絕,然後吃著沈爸媽家的阿姨送過來的清淡餐食,吃得再痛苦也要讓自己吃多一點。

看著這樣的隨鬱,沈玨紓簡直是又好笑又好氣,同時心裏也開始有點兒隱秘的羞恥了,因為她知道隨鬱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等她傷好後,兩人大概就真的要發生點兒什麽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顯然對於隨鬱傷好這點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至少那些劇情維護者,是真的開始急了。

保鏢已經不止一次的注意到了有奇怪分子在醫院周圍晃悠,然後每一次在他們想要上前詢問時,那些人又跑得飛快,壓根不給保鏢靠近他們的機會。

而在這段時間中,穿梭者協會的人消停了。

很顯然,穿梭者此時說不定正真躲在哪裏看著好戲,打算看他們拚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好在外邊雖然有人試圖闖進醫院裏,但是沈玨紓提前就安排好了部署,這個醫院被她圍成了一個銅牆鐵壁,那些人想要進來,可能性小得可憐,畢竟連醫院中的工作人員在每次進來時都需要接受好幾道的檢查。

在這樣的情況下,劇情維護者們幾乎弄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就連靠近都做不到,如何能夠破壞得了那兩人的感情?

“楊姐,她們是不是知道什麽了?”有人焦急的說道,按照頂級Alpha的身體素質,很可能過不了多久隨鬱的身體就會康複了!

楊姐的臉色難看,隱隱透著一股灰敗,她突然呼了口氣,搖搖頭說:“她們沒道理會知道才是。”

那麽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在出了這種槍擊事件後,沈玨紓加強了安保措施!

“可是,可是我們的時間還能有這麽多嗎!”男人臉色煞白,兩人戀愛確認關係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能指望她們後邊談一段柏拉圖嗎?

楊姐沒有再說話了,他們如今已經是被拋棄了的困獸,哪還有那麽多的時間。

那人拿起一旁的狙擊槍,眼裏有抹狠厲的說:“你說我們在遠處狙擊行不行?”

楊姐輕輕歎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去,像是已經放棄了的說道:“你覺得對方會給我們這種機會嗎?醫院附近肯定已經被她們掌握沒有給你施展的空間。”

他都可以想到的事情,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當然設想過,可是在看到那些隱藏在醫院附近的樓宇中的人,她明白就連狙擊這個選項都已經被堵死了,很有可能還不等他們狙擊別人,那些人就已經把自己給狙擊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等死嗎!”男人突然有些崩潰了,“我不想死,我想要活得好好的!”

“你不會死。”楊姐聲音有些輕的說。

“可是我們的意識被抹殺之後,這跟死有什麽區別!”男人崩潰大喊,被抹殺了意識之後,那麽活下來的他也不再是他了啊?

楊姐沒有再說話,因為她能夠理解男人的感受。

突然,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

131xxxxxx54:

我們合作,匯林大廈負三層b區,你到了會有人接應你。

署名穿梭者協會。

楊姐臉色一頓——

隨著日子過去,就連醫生都開始驚歎起來,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配合的病人,讓早點休息就絕不會晚睡,讓忌口絕對連點邊都不沾!

然而麵對這一切,隻有沈玨紓知道她是因為什麽,每一次看著她皺著眉頭吃那些她覺得難吃的飯菜時,每次看著她玩手機正高興卻又在鬧鈴響起來的一瞬立馬放下手機去睡覺,她總覺得會有一種窘迫的好笑。

隨鬱不主動的時候自己要費心撩撥她暗示她,等她開始主動了的時候,覺得這個主動到她心動的同時卻又羞窘。

如今隨鬱胸口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看著那傷口,隨鬱搖搖頭一臉的嫌棄,然後目光又看向沈玨紓可憐巴巴的,“你以後會給我做祛疤手術的吧?”

“嗯?”沈玨紓好整以暇的挑挑眉,想要聽聽她說什麽。

“會的吧?”看著她不表態,隨鬱有些不確定了,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看看這個疤這麽醜,如果不去除掉的話你以後每天就要麵對它了,多辣眼睛!”

“然後祛掉疤了的話,這裏重新變得光滑平整,你摸上來也更有手感不是?”

沈玨紓聽完她說的話:“……”

“誰要摸你了?”還每天都麵對,這人未免把這種事情想得太頻繁了吧?

“你啊!”隨鬱理所當然的說,“你是我老婆,你當然要摸了!妻妻的責任你是需要盡一下的!”

沈玨紓:“……”

看著昂首挺胸理所當然的隨鬱,沈玨紓腦袋裏緩慢的升起了一個問號,怎麽自從猜測出那個劇情點是要兩人發生點什麽之後,隨鬱就開始變得這麽囂張了?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像是鴕鳥一般埋在枕頭裏的人跑哪去了?

“好好好,會帶你做祛疤手術的。”沈玨紓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態,這人可能還要巴拉巴拉一大堆下去。

聽到她這樣說,隨鬱滿意了,拍拍自己身邊說:“快上來,要睡覺了!”

沈玨紓:“……是你要早點休息,不是我。”

“可是沒有你陪著,人家睡不安穩嘛~”隨鬱眉眼耷拉下來,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狗狗。

沈玨紓:“……”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上床躺在隨鬱身邊,然後就可以感受到這人撒歡似的將自己抱在懷裏,然後把燈關掉,在她頸窩裏蹭了蹭,又舔了舔她的腺體,然後滿意的消停下來了。

沈玨紓:“……”越來越覺得這家夥就是一隻金毛了。

沈玨紓開始在心裏描繪隨鬱是隻金毛的模樣,如果隨鬱是金毛的話,剛剛她那撒歡的模樣,後邊的那條大尾巴估計都得要搖成一簇花了吧?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如今對隨鬱的抵抗力是越來越弱了,不管她提出什麽要求,自己都會答應她,所以她如今才會變得這麽有恃無恐吧?

“手老實一點,不要壓著傷口了。”沈玨紓叮囑她。

“不會!我已經有經驗了!”隨鬱咕噥噥的說,這兩天都是她抱著沈玨紓睡的,自己總算也是有了一點兒Alpha的麵子了!——

深夜,匯林大廈負三層b區,楊姐一行人到的時候,這裏完全就是靜悄悄的,除了他們的汽車引擎聲音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時手機信息提示聲又響了起來,在這夜晚裏尤為清晰。

楊姐點開看,按照短信中的內容提示將車往前開了大概差不多一百五十米後,視野裏出現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一點兒都不知道低調。

楊姐在心裏吐槽了一番,但還是帶著人下車,然後目光看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

這輛車貼了防窺膜,幾人根本看不清裏邊坐著什麽人,等了兩分鍾,就在她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副駕駛的門突然打開,然後從裏邊下來了一位麵相看上去有些陰邪味道的男人,臉色又極其慘白,在這深夜的地下停車場裏,還真的很難不將他當成鬼。

楊姐一行人:“……”他們如今都這樣了,竟然還要嚇他們?

“楊小姐。”男人開口,似笑非笑的看向楊姐。

“嗯,請問你是?”楊姐故作鎮靜的說,雖然說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交鋒過了,但是對於穿梭者那邊人的身份,他們這邊還是一概不知的。

“你稱呼我井先生就好。”男人再次開口。

楊姐深吸一口氣,說:“井先生,我想知道你們說的合作,是什麽樣的?”

“很簡單,如今劇情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吧?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便利,然後你們可以去阻止她們。”

楊姐聽著他說的話,心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劇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怪的又是誰?現在來這裏裝老好人了,可是如今優勢在人家手裏,自己這邊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是合作,那你們想要的,又是什麽?”

“跟爽快人談合作就是方便,我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在你們成功後,將沈玨紓交給我們。”男人扯動唇角笑了起來,眼裏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楊姐:“……你讓我們,將主角交給你們?”

她有些不可思議,將主角交給他們了,那不就是相當於將自己這邊的命也交到了他們手中嗎!

“楊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我們合作,你們還有生的可能,可是如果錯過了這個合作機會,那麽等待你們的是必然的結局。”

楊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如果說這次的合作對方想要的人是隨鬱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他想要的偏偏是沈玨紓,是關乎到他們存在的女主!

看著楊姐遲遲沒有說話,男人繼續補了一句說:“哪怕真發生了你們想的事情,早死晚死這一點還不能讓你做出選擇嗎?”

楊姐:“……”那早死晚死都是死,為什麽還要幫你們達成目的?

楊姐心裏有些動搖,這個合作的條件對他們根本不利,更何況他們跟穿梭者協會本就是對家,將女主給到他們,他們目的達成的同時還能夠輕而易舉的利用女主將他們抹殺了!

“楊小姐,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們可沒有這麽多時間跟你耗哦。”男人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你們要沈玨紓,是想要做什麽?”楊姐問道,而且據她所知,上次酒店車庫發生的槍擊事件,槍口原本是對準沈玨紓的吧?他們是想要殺了沈玨紓?

沈玨紓一死,那他們也完了。

“我們能做什麽?我們當然是敬她愛她,奉她為高高在上的神明啊!”男人那有些尖利的聲音突然拔高,像是帶著癲狂,又像是帶著不可言說的畏縮,整個人矛盾得厲害。

楊姐這邊的人被他那尖利的聲音給刺到了,總覺得這人瘋瘋癲癲的,這模樣怎麽敢讓他們將沈玨紓交給他!

“阿井,就不要廢話了,如果不同意,那麽這場見麵也沒有必要了。”車裏突然傳來了一道淡淡的女聲,哪怕聲音很淡,卻也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壓迫感。

這道聲音一出,男人立馬就沒有那麽囂張了,像是很懼怕車裏那個女人一樣,臉色抖了抖,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然後他抬頭看向楊姐這邊,說:“楊小姐,機會已經擺在了你們麵前,怎麽選擇,你們知道的吧?”

話音剛落,楊姐這邊的人就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楊姐:“……”這算是談合作嗎?確定不是在威逼?

“好,可是我們想知道,你們怎麽幫我們?”楊姐咬咬牙說。

男人滿意的笑了起來,“明日午時醫院外邊的楊記麵館,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上車重新將門關了起來,而楊姐這邊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車上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車輛從他們身邊開過,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如今走到這個地步,要怪就怪他們太弱了,被上邊拋棄,自己也成了困中獸。

“楊姐,難道我們真的要答應他們嗎?”有人低聲的問道,答應了,這已經不能算是合作了,更像是在替他們賣命了!

“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楊姐聲音有些淡的說道。

其他人沉默下來——

此時沈玨紓她們還不知道一個麵對她們的陰謀已經誕生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沈玨紓先是習慣性的查看了隨鬱的傷口情況,恢複得很好,隻要這裏沒有什麽大的動作扯裂傷口,等這裏的痂都掉了之後,隨鬱算是徹底痊愈了。

“老婆~”隨鬱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喊人了。

“嗯,睡夠了嗎?睡夠了就起來了。”沈玨紓聲音輕柔的問道。

“夠了,但是想賴床。”隨鬱聲音低低的說道,她本來睡的就早,睡眠已經充足了,可是冬天當然是被窩裏最暖和了,能賴床也不會想起來。

聽到她這話沈玨紓有些失笑,這人本來就懶了,結果一到冬天就更是懶得出奇。

“那你再賴一會兒,等我出來了,你就必須要起來了。”沈玨紓戳了戳她的臉說。

“哦。”隨鬱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聽進去。

沈玨紓無奈,最終起身去洗漱。

沈玨紓離開後,身邊失去了那具溫軟的身體,就連那好聞的氣息都在離自己遠去後,隨鬱慢慢睜開了眼睛,重重的歎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如今被慣壞了,沒有沈玨紓在身邊,她就不能安安心心的睡覺了,非要她待在自己身邊,聞著那好聞的氣息之後才會覺得安心。

此時護士進來查房,看了看她的情況又誇了幾句她恢複得快之後又離開了,隨鬱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歎什麽氣?”沈玨紓出來,就看到她坐在**,被子裹在身上裹成一個粽子,那張臉哀哀怨怨的。

隨鬱抬頭,“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應該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吧?”怎麽就非要待在醫院裏呢?

聽到她的話,沈玨紓走到她身邊,捏捏她的臉,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隨鬱:“???”打什麽啞謎呢?

然而麵對她疑惑的目光,沈玨紓似乎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的具有深意。

隨鬱:“……”你這樣,很容易顯得我就是一個大傻子的。

隨鬱再一次的歎了口氣,有一個太聰明的伴侶大概就是這麽一個體驗吧?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傻逼。

麵對她的歎氣沈玨紓不為所動,找來一件外套丟在**讓隨鬱穿好,然後去洗漱。

隨鬱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現在就像是我在網上看到的那種爺爺奶奶,明明氣溫不冷,卻非要覺得你冷要你多穿一點。”

這病房都有暖氣的,很多時候隨鬱覺得自己穿著病服就已經夠了,可沈玨紓卻還非要給她丟件棉襖來。

“別廢話。”沈玨紓神色不動的說道,如今她已經是不相信隨鬱的那身體體質了,她如今完全就是靠原主留給她的身體底子在霍霍,如果換成她上一世的身體,還指不定的弱成什麽樣了。

隨鬱:“……”

自己剛醒的時候這人稀罕自己稀罕成什麽樣了,現在是自己醒過來的時間太久了,這人已經開始厭了麽?竟然都不讓她開口了。

看著隨鬱那癟嘴委屈的模樣,沈玨紓緩緩勾起一抹笑意,用食指指尖戳在她的下唇上,看著隨鬱的眼睛說:“你要是這麽喜歡演的話,我拿個經紀合約跟你簽,然後你跟著肆月一起去演戲吧?”

如今肆月已經被送到哪個山旮旯裏去演戲了,據說條件還挺艱苦的,但是每一次打電話她卻樂得跟什麽似的,跟那些主演打成一片,一點沒見到被艱苦環境磋磨的感覺。

隨鬱:“……還是不了吧,我要為我們的抑製劑事業做出貢獻的!”眨眨眼,很是認真的說道。

“是嗎?”沈玨紓睨了她一眼,“我覺得你身體再不快點好起來進實驗室裏邊,等抑製劑事業取得什麽大的進展時,你可以放棄署名權了。”

隨鬱:“……”這人竟然在暗諷自己在實驗室待的時間不多,哪怕有貢獻可能也不是她做出來的!

“你等著!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紮在裏邊!”隨鬱不服氣的說,再怎麽樣,那署名權自己還是要有一個的!

“是嗎?”沈玨紓勾唇。

沈玨紓現在笑的促狹,可是等到日後她就會開始為自己今天說的話而後悔了,畢竟比起一個天天紮在實驗室裏不知道回家的人,還是此時在自己麵前賣蠢的時候更讓她覺得開心。

隨鬱去洗漱了,然後兩人吃完早餐,沈玨紓慣例帶著隨鬱一起下樓逛了逛,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敢多逛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在下邊多逛一會兒,回來臉都快凍僵了。

回來後隨鬱在看夏菊她們給的實驗進度報告,沈玨紓就在遠程處理一些工作,如今年假放完正式開始工作,有些東西她們也不能都不管了,畢竟兩人如果安然無恙的活下來的話,以後的生活保障還是要靠這些來掙的。

中午的時候吃著保鏢帶過來的午餐,沈玨紓看了對方一眼,對方臉色平靜的與她對視,沈玨紓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

等保鏢出去後,隨鬱卻是放下筷子不吃了,她目光放在沈玨紓身上,眸光幽深,語氣有些悶的問:“你為什麽要對他笑?”

不熟悉的人可能看不出沈玨紓在笑,但是作為一個盯妻狂魔,隨鬱可太熟悉沈玨紓的各種表情了,哪怕是再微小的一個弧度她都能夠很快察覺,所以她發現了剛剛沈玨紓跟保鏢對視,並且還笑了!

不是懷疑沈玨紓,隻是對於這種行為,她感到有些許的不悅而已。

總覺得他們有什麽瞞著自己!

看到隨鬱那許不悅的神情,沈玨紓幫她舀了一碗湯放在她手邊,目光溫軟道:“我不是對著他笑,我隻是對於某一件事達到了我的預期在笑。”

隨鬱眉頭皺了起來,“不能把話說明白嗎?神神叨叨的,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個神棍?”

聽到她的話,沈玨紓有些失笑,“你在說什麽啊?”不過笑過之後她看了眼隨鬱胸口的位置,輕歎道:“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但是你放寬心,不需要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隨鬱皺皺眉頭,有些猶豫的問:“真的?”

沈玨紓輕歎,親自將那碗湯端起來,然後拿起勺子喂到隨鬱嘴邊,“當然是真的,我似乎還沒有騙過你吧?”

隨鬱:“……”騙是沒騙過,但是藏著掖著不也相當於變相騙了嗎?

可是嚴格論起騙,她真的沒幹過……

“文字遊戲!”隨鬱喝著湯還不甘心的嘟噥一句。

沈玨紓輕笑,不置可否。

吃飽喝足後,隨鬱又被沈玨紓壓著在醫院的長廊裏走了起來,來來回回走了三遍,她都快要累死了,可是看沈玨紓那模樣好像還依舊是不滿意的模樣,隨鬱開始有些心涼了。

這個程度了都不滿意,如果自己以後跟著她一起鍛煉的話,那豈不是要累死的地步了?!

“好了,回去休息一下,然後洗個澡睡個午覺吧。”沈玨紓看不下去她那幽怨的神情了,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多麽冷酷無情的負心人一樣。

她被自己的這個腦補弄得有些失笑搖頭。

隨鬱眼睛一亮,跟著沈玨紓一起回到病房,休息了一會兒後她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如今她已經可以自己動手洗澡了,可是在她洗澡的期間,她卻聽到了外邊傳來了很大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的模樣。

她一驚,連忙將身上的泡泡衝洗幹淨,顧不得將水漬擦幹就把衣服往身上套,然後打開浴室門出去,卻發現病房裏已經沒有了沈玨紓的身影。

她一驚,聯想到外邊那麽大的動靜聲,她趕忙開門出去想要找沈玨紓,然而門剛一打開,就見到沈玨紓站在護士站那邊,神情冰冷的模樣。

隨鬱鬆了口氣,沒有事就好。

確認沈玨紓沒事了,隨鬱這才有時間去觀察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沈玨紓麵前站了一堆人,其中還有幾個隨鬱眼熟的保鏢,正壓製著幾個人,隨鬱定睛一看。

“……”

其中一個人不還是今早上過來查房的那個護士嗎?

她有些不明就裏,走上前想要了解情況。

“這是怎麽了?”隨鬱問道,目光看向被壓製的那幾個人,除了今早查房的護士外,還有幾個眼熟的醫生,好像在醫院裏溜達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沈玨紓扭頭看她,就看到她濕潤著頭發,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地方被打濕了貼在身上,頭發上滴落下來的水將肩膀那個部位都給打濕了,她眉頭霎時就皺了起來。

上前將身上穿著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隨鬱身上,然後給保鏢遞了一個眼色,就攬著隨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待會兒給你解釋,你怎麽這樣就出來了?不知道冷?”

病房內有暖氣,走廊這些地方可沒有,一出來就冷得厲害,這人還敢頭發濕成這樣就出來!

隨鬱聽出了沈玨紓話語中的怒氣,便不敢再開口說什麽話了,乖乖的被沈玨紓帶回病房,然後由著她幫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幫她將頭發吹幹。

等一切都搞完之後,隨鬱才敢問道:“剛剛怎麽回事?你們抓那幾個人做什麽?”

沈玨紓將吹風機收了起來,聲音有些涼的說:“他們是劇情維護局的人。”

“什麽?!”隨鬱的聲音拔高了許多,“他們竟然連醫院裏都有安排人嗎!”

這,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畢竟那個護士天天進來查房,那幾個醫生時常也能碰見,如果他們是劇情維護局裏的人,那麽她們豈不是每天都在跟死神擦肩而過?

沈玨紓輕輕笑了起來,“當然不是,是維護者們冒充了他們。”

她既然敢在這個醫院待這麽久,當然是因為已經查清了所有人的底細,哪怕履曆中有一點兒不符合常理的,她都會暫時將人調到其他的地方,留下的來的全部都是經過重重篩選證明合格的人。

“人也能冒充?”隨鬱有些啞然,因為她剛剛看到的那幾個人,跟平時看到的,好像也沒有什麽差?

“當然。”沈玨紓的目光有些許的涼薄,“他們大概還不知道,想要進這個醫院,除了身份識別之外,我們還會每天都抽一點血來驗證是本人的。”

除非他們像是隨鬱這樣,靈魂進入軀體,不然隻是偽裝成那個人的話,哪怕在她這麽多重的機製下,他們根本沒有耍詐的可能!

而她等這一天,也已經等了許久,在進到醫院的第一天她就已經開始部署了,就等著那些人什麽時候忍不住了就送上門來了!

隨鬱聽到沈玨紓的話,微微愕然,她是真的沒想到沈玨紓竟然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那係統,竟然還能夠幫助人改頭換麵?”隨鬱喃喃道,隻是說完她又覺得不是不可能,畢竟小說中的係統,不是總會有什麽商城的嗎?那積分兌換一些超出科學理解的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沈玨紓起身拍了拍衣擺說:“要出去看看嗎?”

隨鬱眼睛一亮,“當然!”

她們好不容易抓到人,她當然要近距離去看看了!

在出去的同時她心裏感慨,自己還在養傷的時候,沈玨紓竟然已經做了這麽多,布好了天羅地網的等著他們啊!

兩人來到一個空置的病房內,此時那五個人已經被保鏢綁在了椅子上,那手法,比當初丁綺思綁隨鬱的時候還要專業結實。

隨鬱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些人,最後她實在沒忍住上前去捏了捏那個護士的臉,觸感真實,在臉部周圍摸了摸,也沒有摸出什麽□□的東西。

“夠了!拿開你的髒手!”護士聲音有些惱怒的說道。

隨鬱收回手,然後又拿來消毒濕巾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剛剛摸了她的那隻手,說:“如果不是因為好奇,你以為我想摸你?”

那模樣嫌棄的跟什麽似的。

護士幾乎要被她氣得要吐血!

“要殺就殺,廢話那麽多做什麽!”護士將頭扭向一側,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

“整天打打殺殺的,就不能當一個文明人嗎?”隨鬱搖搖頭有些歎息,然後回到沈玨紓身邊,壓低聲音說:“他們既然冒充了,那麽原來的人呢?”

沈玨紓看向她,“不用擔心,原來的人已經被人帶到安全地方去了。”

她既然敢設這個局,自然是想到了那些人的安全問題。

隨鬱舒口氣,隻要人沒事就行。

沈玨紓看向那個護士,聲音有些淡的說:“你就是楊姐了吧?”

護士:“……”

此時保鏢什麽的都守在門外,病房內就隻有她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沈玨紓說話也說得格外大膽,她看著護士的那張臉說:“你什麽時候能夠變回本來的樣子?”

護士:“……”

看著沈玨紓那自若的態度,楊姐這才總算明白過來了,自己分明就是掉進了她的圈套裏!

“靠!”楊姐怒罵一聲,她此時很想知道穿梭者那幫人知不知道沈玨紓布下的這個局?如果他們知道的話,這是在讓他們當小白鼠來幫他們探路?!

如果不知道的話,她不得不在心裏說一聲恐怖了,沈玨紓在這種身為獵物的被動定位上,竟然還能布下陷進引他們入圈,簡直堪稱恐怖。

看著楊姐這氣急敗壞的模樣,沈玨紓在他們麵前拉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說:“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跟穿梭者協會的人搭上的?”

她原本以為這兩方的人會勢不兩立,可是後來李叔的到來讓她轉變了想法,勢不兩立隻存在於沒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下,如果有了共同的敵人,哪怕是平日裏打得再急眼的人,也很有可能會結成一個短暫的聯盟。

楊姐閉嘴閉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而其他被捆綁著的人也是低頭一副喪氣絕望極了的模樣。

看著他們這個情況,沈玨紓幽幽的歎了口氣,“他們就這麽把你們推進來了,你們難道還要為他們保守秘密不成?”

楊姐心思一動,睜開眼睛看向沈玨紓,然後又看了看她身邊的隨鬱,說:“你們知道的,比我們以為的多很多。”

如果說沈玨紓她們知道維護者的話不稀奇,畢竟他們已經自曝了,可是穿梭者協會這一塊,據她們了解,沈玨紓她們並沒有跟穿梭者有什麽正麵的衝突。

沈玨紓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如果我們知道的不多一點,死的就是我們了。”

一無所知,將會更快的讓她們墮入深淵。

楊姐有些啞然,想了許久之後低聲說:“我們之所以合作,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都已經把他們逼到這個地步了,現如今還在裝什麽純潔?

“你就一定篤定我們知道原因?”隨鬱摸了摸下巴,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猜測沒有錯?”

“你們之所以這麽著急,而且還趕在我在醫院的期間,你們是不是很怕我出院呐?”隨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促狹,看著楊姐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突然有些了解到了那些變態的心理了。

看著她這樣的臉色,心裏真的會有種很開心的感覺啊!

“你!”楊姐咬牙,這人明明都已經知道了,卻還偏偏在這裏逗弄自己!

“你如今已經落入到了我們手中,你確定不要乖一點?”沈玨紓輕笑,目光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盡是涼薄道:“還是說,你覺得他們會來救你們?”

“想要活得久,你們應該要認清眼前的形式。”

楊姐臉色陰沉的沒有說話,其他被綁著的人開始著急了,在他們看來,穿梭者怎麽可能會來救他們,一旦出現這種事情,肯定是被拋棄的份!

“楊姐!”他們喊道。他們越喊,楊姐越是心急氣短。

“你們現如今意識什麽時候被抹殺,可是掌握在我們手中。”沈玨紓語氣有些涼涼道。

隨鬱看似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實則心裏已經在狂喊她老婆簡直是帥呆了!想被睡!

作者有話說:

日萬都沒能讓你們點預收,我知道了,你們並不想要一個猛猛碼字的亂亂,終究是亂亂不曉得識人臉色,平白讓各位姐姐見笑了(傷心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