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立時收了舞步,打開房門,對外喝道:“誰人敢在我醉忘仙鬧事!”
一個小侍女匆匆而來,麵帶急色道:“展月姑姑,有人刺殺天甲號房的客人,已經打到樓下去了,驚了好多客人,怎麽辦啊姑姑?”
“天甲?”夜既明走了出來,問道,“天甲房裏住著誰?”
“回公子,天甲房的客戶是私密入住,已經住了約兩個月了,展月隻知其人姓杜。”展月道。
“姓杜,”夜既明道,“這有夏王朝太後的母族似乎也姓杜吧?”
展月皺眉道:“難道此事與皇族有關?公子,展月惹下的禍事展月自己解決,公子稍待,展月前去處理。”
“你去吧,記住妥善安撫受驚的客人,告訴他們,今日所有人一律免單,若有受傷,加倍賠償。”夜既明道。
“是,公子。”展月帶人離去。
展月一路往樓下而去,行至二樓,正清楚地看見了一枚暗器直向一個滿身傷痕累累、靠著一把劍撐在地麵穩住身形的黑衣男子飛刺而去,展月心驚,看情形那男子已無力抵擋。電光石火間展月隨手拔出了自己發間的玉簪,玉簪丟出的同時展月翻身下樓。
“叮”的一聲,玉簪碎為兩半,可同時那枚鐵蒺藜暗器也被打得偏離了方向。
韓荊隻覺眼前是漫天的紅,是他那通紅的雙眼,是那女子如血的紅衣。
玉簪斷,鬢鬟散。
耳鐺晃動,發絲飄飛,紅唇上是一張冷豔的臉,分明帶著淩厲的殺氣。
韓荊隻看到女子在他麵前站立的背影,而後聽她道:“敢在我醉忘仙殺人,你們莫不是搞錯了地方?”
聲音冰冷,如臘月水寒。
韓荊的對立麵原本有十人,其中六個護衛已經倒下作了屍體。剩下的四人有兩人是護衛,一個是蒙麵嬌弱的女子,還有一個是他此行所要找的人。
杜尋。
那蒙麵女子似乎想要說什麽,杜尋攔住她,而後上前一步對展月道:“杜某無意擾亂貴地安寧,是此賊刺殺於我,杜某隻不過為了自保,杜某乃醉忘仙的貴客,樓主當不會為了一個來曆不明心狠手辣的殺手同您的客人不快吧?”
展月冷淡道:“我醉忘仙從來不幹涉客人之事,但在我醉忘仙殺人,就得問過我!”
“那依樓主所說,杜某可帶此賊出去,私下處理,絕不髒了樓主的地盤。”杜尋道。
韓荊聽罷撐著站了起來,將展月拉到一邊,直麵杜尋道:“今日我韓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杜尋,你狼子野心謀朝篡位人人得而誅之,你既然敢做何不痛快招來你到底把陛下囚在了何處?”
杜尋身邊一護衛道:“小子,就你這本事還敢來國舅爺這裏撒野,今日你有命來可還有命還?”
“呸!”韓荊吐了一口血道,“我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讓陛下落在你們的手中!”
杜尋眉目陰鷙,“那我們就出去繼續打吧。”
“慢著!”展月阻止道,“你們以多欺少,再打,他焉有命在?”
杜尋冷了臉道:“展月樓主,叫你一聲樓主是對你客氣,不過一個商賈女流,別不識好歹。”
“展月雖為女流,不懂得國家大事卻知國家大義,適才這位公子指證你囚禁當今陛下,此事是否該去刑部斷一斷?”展月道。
“胡言亂語!”杜尋道,“且不說陛下如今好好地在研政殿待著,就說杜某乃當朝國舅,當今陛下是我的親外甥,舅舅囚禁外甥,這說不過去吧?”
“杜尋!你六親不認喪盡天良,且看天道有輪回,蒼天必不會饒過你!”韓荊道。
“嗬,天道?”杜尋語帶嘲笑,“杜某為官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蠢的人,不帶腦子。”
“你!”韓荊氣憤不已,卻因為動了血氣再次撐在了地上。
“構陷朝廷大官,刺殺皇親國戚,”杜尋道,“樣樣都是足以殺頭的大罪,但我杜尋心胸寬廣,不忍見你去刑部大牢受苦,你不如在此自裁謝罪!”
韓荊目眥欲裂,恨不得從杜尋那裏撕出片片血肉,下唇滿是鮮血,已被他咬破,隻喃喃道:“陛下,等我殺了他......”
韓荊抬眼看了一下剛剛為自己說話的紅衣女子,便起身衝出了醉忘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