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家的櫃子質量不咋的，奇怪的是，門質量卻是不錯——趙嶼一腳踹過去，隻是晃閃了晃閃，掉了點灰塵，居然紋絲不動。
趙嶼：“……”
聽到動靜的房東大嬸從南屋挑簾子探頭出來，語氣非常不滿：“大晚上的——”
隻說了四個字。
趙嶼站在院子裏，扭頭，看了人一眼。
一身的氣焰騰騰，凶神惡煞。
大嬸把話吞進了肚子，識時務為俊傑的轉身、進屋、關門。
再無動靜。
東廂房那對新租戶拉開條門縫，想探聽點啥動靜——趙嶼衝人窗口笑道：“這麽愛看熱鬧，出來大大方方看唄，藏屋裏多沒勁啊？”
對方：……
門一下也關了個嚴實，唰唰唰連門簾窗簾都一並拉到密不透風。
徐羊在**蒙頭躺了半天，生生把自己躺餓了+尿急。
外麵巷子頭的公廁，晚上她從來不敢去，可又死活不好意思用尿壺。
實在憋不住了，才會讓趙嶼陪她走一趟。
陪就陪吧，她還特矜持，讓他必須站得遠遠的——趙嶼表示：我得拿手電筒幫你照著點亮啊，否則你踩空了掉進去咋辦？嘖嘖嘖~那可是糞坑！
徐羊：……
啊啊啊他這人怎麽這麽討厭！
門外好久都沒動靜了，不知道那個討厭鬼走了沒有——徐羊其實知道，自己遷怒去他身上，是有點不講道理，可……
可就是這麽沒道理可講嘛。
誰叫他是“自己人”。
方才他踹門的那一腳，嚇得她小心髒撲騰撲騰的心悸了好一會，捂著被子都快哭了。
不是快，是已經哭了。
她哭著哭著居然睡著了，睡醒後屋裏屋外都黑洞洞地安靜著——手機被她關機了，也不知道幾點。
趙嶼……應該是回大熊那裏了吧？
徐羊很餓，還想上廁所。
她在**輾轉了一會，想把餓意和尿意都給忍過去——本來都快成功了，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下班路上買的排骨和玉米，還擱在桌上呢！
徐羊“呀”的一聲就從**跳起來——自己連個櫃子都保不住，哪裏又有什麽冰箱！
現在還是夏天，屋裏悶熱，排骨放屋裏一晚，明天一準要怪的！
得用涼水放屋外浸起來才成。
徐羊啥矯情都沒了，櫃子沒了，但排骨得保住啊，畢竟可不便宜呢！
她手忙腳亂地趕緊衝出門去，找了個盆，去水龍頭那接滿涼水，把排骨全都浸進去——還拿自己的狗鼻子趴上去使勁嗅了半天，確定真的還沒壞後，一顆心這才放進了肚子。
她端著盆，正思忖著放哪裏才比較安全保險——結果驚悚的發現，門口牆根那！
蹲著個黑乎乎的影子！！
徐羊唬了一跳，穩了穩神，把排骨先放去煤氣爐子上。然後靠過去，把人扒拉了扒拉。
那影子當然是趙嶼，也不知道在這蹲了多久了，胳臂上的皮膚，摸上去都一片涼沁沁的。
徐羊滿心不是滋味，自責+後悔都有之。
趙嶼蜷縮在那裏，把頭埋進胳膊裏——徐羊伸手把人臉給扒拉出來：“趙嶼？”
他眉頭擰著，眼睛閉著，臉色略蒼白，睫毛亂糟糟的，似乎能紮去人心裏。
徐羊被紮到心慌，胡**著他的臉：“你怎麽了？哪裏難受嗎？”
一句話提醒了趙嶼——
他其實隻是氣完了消停一下，否則……否則還真走不成？
他也不放心那。
眼下醍醐灌頂，人登時眉頭擰得更緊了些，嗓子眼裏哼唧了兩下，眼睛是不可能睜開的。
徐羊更慌了：“趙嶼！”
趙嶼一隻手按去腹部，一隻手虛弱地抬了抬：“忙著加班，中午就沒來得及吃飯。有點那個……胃疼……”
徐羊都要哭了，悔得不要不要的——他工作本來都這麽辛苦了，結果自己還這麽做！
就因為他是“自己人”，自己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作。
但卻一點都知道心疼下“自己人”，也是很差勁了。
“你快起來，地上涼。”她用力地攙起他，“先吃點餅幹墊墊，我這就去熬點小米粥，老人說，這個養胃。”
排骨現在是來不及了，但熬點粥還是可以的。
趙嶼拽了她一把，指了指窗台上放著個一個塑料袋——人搖搖欲墜著，卻還衝她露出笑意：“其實，我帶了蹄髈回來。”
徐羊眼底熱意更甚：“那好，我去熱一下。你等著，很快。”
她在煤氣爐子上熬上了一鍋小米粥，又在屋裏，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小電爐——這還是隔壁宿舍的同學畢業回家，送給她的。
因為功率太大，徐羊一直沒敢用。
但今天實在是生房東大嬸的氣，幹脆也就不管了，電爐上熱起了蹄髈和花卷。
趙嶼坐在床邊，看她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一伸手，把人拽在了自己懷裏。
他方才摸過了，她的枕頭都是濕的，也不知道自個哭了多久——
“別生氣了，”他緊緊摟著她，“等我轉正，咱們就換個房子，有廚房有家具的，你想要什麽櫃子，我都給你買。好嗎？”
徐羊低著頭，摸著他的手掌：“那櫃子，是你給我釘的……你費了好大的力氣，把手都給割破了……”
雖然櫃子的確是房東家的沒錯，可、可，可那也是經過他辛苦再創造的櫃子啊——是為她做的。
她受不了，受不了他的心意，卻隨隨便便就成了別人屋裏的東西。
趙嶼笑了，把她哭兮兮的臉擰過來，不停親她：“我手巧著呢，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以後給你堆滿一屋！隻要你別嫌不好看。”
她小聲：“沒有不好看，挺好看的……”
他胸腔震動，哈哈大笑，把人下巴一抬，直接低頭把人親得喘不過氣來，手臂收得更緊，手也不安分起來——
很快，兩人就膩歪著滾去了**。
徐羊臉紅撲撲的，略有遲疑：“你……可還胃疼呢……”
“疼個P。”
趙嶼忙著扒衣裳，還伸了兩腳，把**堆的那些衣服都踢遠點，免得礙事。
嘴巴湊去人耳邊，色情極了，“吃了你，比人參果還管用！啥都不疼了……”
可，下一秒，他人就一把推開了，屁股正好硌在一個衣裳扣子上——
那扣子金屬做的，猛一下，就還……硌得怪疼的……
是徐羊心急火燎地跳起來：“哎呀，我爐子上還煮著小米粥呢！”
……
……
該死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