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回去怎麽跟樂正延平交代的她不知道,之後便沒了關於鄭郡王府的消息。楚輕逸已經帶著兵去剿匪了,這次回來少不得又要升一升官位。
樂正昭肅清蘇州治下所有勾欄之所,凡是有官員與其私相往來者,一律剝官職嚴重者流放。樂正煥也覺得該整治一下了,下令舉國上下全部肅清。
一時間風氣嚴肅了起來,不少官員人人自危。
因為有葉玉桑的幫忙,生意上的事情讓楚輕葵輕鬆了不少。每個月隻要坐等著拿錢就是了,而葉玉桑因為和王妃的關係匪淺,他名下的鋪子也沒人敢做手腳省了不少麻煩。
這二人互利互惠合作的倒是愉快,楚輕葵每天除了關心弟弟的學業就是喝喝茶賞賞花,日子也自在了起來。
樂正昭四月份一直忙於官場上的事,便沒有陪媳婦回茶山。楚輕葵自己也沒回去,一直到風平浪靜到五月初。
“堂姐,你信佛嗎?”陳思兒坐在馬車裏拖著下巴好奇的問道,楚輕葵搖了搖頭,道:“不信。”
楊文皓也在馬車上,抻了個懶腰道:“那你還要去拜佛,多沒趣。”
樂正昭翻了個白眼,抱住媳婦說道:“我媳婦樂意,你不愛來就回去啊!”
楚輕葵拉了一下身邊護短的人,楊文皓切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看向了車窗外。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隻是心裏有些惦念著那個膽子比兔子還小的人,所以便跟了過來。他自己也不清楚,那麽多的千金小姐,怎麽就看上了這個弱不禁風的人。
樂正昭看透不說透,借著這個機會處處‘擠兌’他——誰讓他以前還要跟自己搶媳婦來著,這次可能手軟的放過他!
馬車行駛到林子旁,忽然半路殺出來一大批黑衣人將馬車團團圍住。蕭風蕭棋抽劍保護眾人,楊文皓和楚輕葵也抬手將兵器握在手中。
“殺我門下那麽多人,如今也該血債血償了。”為首的黑衣人低聲說了一句,楊文皓一皺眉出了馬車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那黑衣人看見楊文皓眼神一暗,楚輕葵已經護著王爺和堂妹出了馬車。這個時候在馬車裏是最為危險的,蕭棋和蕭風走到二人麵前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楊文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哦,江湖門派從不找官場上的人尋仇,除非是殺父弑母之仇。你說殺你門人……莫不是那個暗殺組織?”
黑衣人冷笑,也知道有楊文皓在瞞不住了,索性就承認了:“正是,你們知道了也無妨,總歸是要死的。”
說著抬手一聲令下身後的那些黑衣人紛紛攻向了楚輕葵和樂正昭。
“蕭風蕭棋保護好王爺。”楚輕葵往前閃身接招,抬手將赤曜抽出把大批的人黑衣人引到一旁,分散他們的人數。
楊文皓也抽劍和那個黑衣人的頭領打了起來,這麽多人就屬他看起來能打一些。
“哦?無影針——血影樓的。”楊文皓隻靠著暗器便認出來了他們的組織,這著實讓那個黑衣人頭領有些驚訝。
“不愧是楊公子,果然見多識廣。”
楊文皓在江湖上名聲也不小,其地位本就特殊,雖說家中身處朝堂可是他入了江湖,不少人也都看在他師父和他爹的麵子上願意護他一程。
畢竟楊老將軍於江山社稷安穩有著不賞之功,誰也不會去為難他的幼子。甚至還會花心思去保護他,誰讓他是楊家獨子呢!
這也是血影樓為什麽一看到楊文皓在就皺眉的原因,若是他們真的傷了楊文皓,怕是會被大半個江湖人士武林門派追殺,甚至滅幫。
楚輕葵從來沒有懈怠練武,神兵在手如虎添翼,和幾人對打也是遊刃有餘。
這些黑衣人見形勢不好起了要跑的心思,楚輕葵眼神一冷還想再追被楊文皓給攔住了。
“已經知道是哪兒的人了,不必再追。交給我吧,我幫你善後。”楊文皓看了一眼被蕭風和蕭棋保護起來的二人,楚輕葵點了點頭收起了武器。
“沒事吧媳婦?”樂正昭這會兒挺後悔沒有學武的,都不能保護媳婦還得讓媳婦保護他。
楚輕葵輕搖了一下頭,道:“我沒事,他們武功平平傷不到我。”
“媳婦真厲害。”樂正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一邊楊文皓抱胸挑眉看著陳思兒,問道:“嚇到了?”
陳思兒手捂著胸口,輕呼了一口氣,道:“還好,有些適應了。”
楊文皓見她這個反應還是有些意外的,哪裏像那些文文弱弱的人?
幾人也沒在這兒繼續耽擱,上了馬車繼續往寺廟趕去。這林子離寺廟不遠,這會兒拜佛的人也少。沒多久陳思兒就請完了願,又求了平安符卜了卦才往回趕。
“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的?如果是打聽來的,他為什麽會對我的存在那麽意外?”楊文皓翹著腿若有所思,楚輕葵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王府還有內鬼?”
樂正昭垂了眼眸,他心中有所懷疑,可是他也不方便告訴媳婦。而且這件事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也不想這麽早就下定論。
幾人回了王府,許塵和楚月匆匆趕了過來,楚月焦急的問道:“聽說你們遇到刺客了?可有受傷?”
許塵也一臉的擔心,不過見他們幾個人臉色都不太難看,便放心了不少。
“是之前滅張家的那個殺手組織,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過來的。”楚輕葵揉著眉心顯然是想不通這個問題,王府裏的下人個個都是本分的,這麽長時間沒見過一個多嘴的。
那些親兵影衛更加信任的過,能是誰……會與一個暗殺組織有關係,難道樂正延平的手已經伸到王府來了?
“別想了,他們做這行的總會有點手段。”樂正昭拍了拍媳婦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想太多了。
楊文皓抿著唇沒有再說話,而是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思兒。
“月堂姐,你陪我回院子裏坐坐吧,剛剛受了驚嚇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呢。”陳思兒神情不太好,還真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楚月沒多想,思兒堂妹本就膽子小她也能理解。
樂正昭帶著他們三個人去了書房,門口屋頂影衛們守的嚴嚴實實,確保不會有人偷聽。
“血影樓那邊的事情交給我,雖說未必能查出來的什麽,但是除了他們也是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楊文皓顯然已經動了殺心,今日那些人明擺著就是要師妹和王爺的命,他豈能容忍?
許塵坐在一旁,搖著折扇說道:“上一次將潘淩煬的‘茶樓’抄了之後,他們轉而去做別的生意了。表麵上隻是個小飯館,實際上做的是什麽買賣還沒有查出來。”
“潘淩煬將自己隱藏的極深,實在是沒有辦法。”
自從潘淩煬成為潘家名正言順的兒子之後,他的行蹤便詭異不定。樂正昭勾了勾唇角,笑道:“他潘家可不止一個少爺,潘淩煬之所以被隱藏的好,那是因為他是樂正延平最後的依仗。”
楚輕葵喝了一口茶,還在耿耿於懷血影樓的人是怎麽得知他們的行蹤的。
她對屋內幾個人的對話也不感興趣,起身往屋外走了。樂正昭三人在書房內商量著計劃,她就自己在院子裏邊走邊思索。
“你在這兒做什麽?”
楚輕葵聞聲忘了過去,一個丫鬟正滿是奇怪的看著果兒。
果兒自從進了王府存在感不是很高,似乎每天就是本本分分的幹著自己的活。那果兒聞言也是一慌,說道:“沒做什麽,隻是在這邊打掃。”
楚輕葵盯著果兒若有所思,說起來和這丫頭相遇十分偶然……自己的善心難道說的是這個丫頭?可是老鴇不會騙自己,那賣身契更不是假的,果兒家中情況影衛們也去查過,都是真的。
果兒出現的那天江雨就身受重傷,果兒住進王府之後江雨便命喪黃泉。這二者真的沒關係?果兒的出現真的是巧合?
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就要爆了,一邊的蕭棋心疼的不行,連忙扶著她去亭子裏坐坐。
楚輕葵在亭子裏坐著,看著府中那些管事的大丫鬟便招呼了一聲。
“最近王府可有什麽異常?哪怕是細枝末節也跟我念叨念叨。”這件事想不清楚她始終覺得不安穩,那是一種仿佛把脖子放到了野獸嘴裏的感覺,不知何時野獸會一口咬下來。
大丫鬟細細想了一下,而後說道:“一切都很正常,要說奇怪就是南廂房那頭總有蟻蟲,許是最近天氣變熱了的原因吧。”
楚輕葵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大丫鬟下去了,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麽頭緒,索性還是交給昭來處理吧,她相信有昭在什麽陰謀都會被土崩瓦解。
還是想想這個月茶閣又要主推什麽茶品比較好,王太醫又給她推薦了幾種藥材可以入茶,正好趁著心靜不下來去煮煮茶,沒準兒到時候就有頭緒了。
想到這兒楚輕葵也算是想開了,起身擰了擰脖子活動一下筋骨,目光不經意的瞥向了正在牆邊打掃的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