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俊生疼得直叫喚,綠意害怕的小聲輕呼:“夫人。”
“莫慌,他從未見過你我,進府也是蒙著眼的,不會知曉是我們。”話雖是這麽說,但薑雪的雙手還是緊緊握在了一起。
“我說,我說!”俊生疼得受不住,喊了後蘇喚才鬆手,讓他喘了口氣道:“我也不知是誰,我本是犯了點小錯被關進牢裏,有人夜裏蒙麵進來,在牢裏找了幾圈,好似沒找到人,便就找上了我,讓我說我是山賊,說方才那些話,說事成之後我就可以自由了,之後就把我帶去了個宅子,我是蒙著眼進去出來的,不知道是哪裏。”
薑雪頓時聽出不對來。
明明盛一鳴當時來同她說的是這人自己說他是山匪,且是同薑芷欣有過關係的,她才……
難道是盛一鳴沒找到人,隨便找了一個人糊弄她?
“旁的你都不知?”蘇喚說著手上又一用勁。
俊生疼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連連求饒,見蘇喚不肯鬆手,好似費盡心思回憶了回憶喊道:“有,有,我有在關我的房間裏聽見有人罵,說那個下賤胚子,也敢給她甩臉子,我生你養你,如今你當了文武狀元為娘還要受那賤人的氣,你還護著那賤人,娘死了算了。”
文武狀元。
這一聽,還用想是誰嗎?
而薑雪則是渾身一震,詫異萬分的看著薑芷欣的背影,不敢相信她心裏生出的那個猜測。
“餘青,去請盛少卿來。”
裴靳一聲令下,隨著餘青往男賓方向的宴處去所有人才發現,盛一鳴沒在此處。
按理說盛一鳴因為被薑芷欣退婚心裏是有恨的,聽到薑芷欣出了事應該第一個前來看熱鬧才是,怎麽會不來呢。
難道心虛?
就這麽一下,不少人都偏向這俊生的說辭了。
薑雪沒想到薑芷欣連這一點都利用上了,來不及想其他的,起身就準備逃離。
可還沒邁步就發現不知何時早已經有幾個女青衣站在四周,將她完全包圍了起來。
“二姑娘請您把戲看完,否則鬧起來,對您不是好事。”離得最近的女青衣小聲卻又不容拒絕的提醒薑雪。
看著這些女青衣,薑雪明白,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今日的一切都是薑芷欣計劃好的,便連那個俊生都是,從一開始就是放出餌來引她入局的。
難怪,難怪那日當著杜薑氏的麵她那麽容易就被激怒,隻怪她太過心急,隻想到薑芷欣多在乎薑元,沒去細想!
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能無奈的坐回位子上,惡狠狠的盯著薑芷欣。
此刻,餘青也已然將盛一鳴帶了來。
但至於是何事,並未告知,所以盛一鳴前來看到俊生被抓著,薑家和秦家對立而站,還以為事成了,對著裴靳假惺惺的問:“太師喚下官來有何指教?莫不是落得和下官一樣的境地,被表妹傷了個徹底?”
“盛少卿長了千裏耳,離這麽遠也聽得著?”
“猜想罷了,畢竟表妹此人太師不了解,下官多年來可是了解得透透的,是吧,表妹?”
盛一鳴對於這個薑芷欣猥瑣的一挑眉,任由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暗示之前的事。
若沒有萬嬤嬤給薑芷欣驗明正身,哪怕薑芷欣是如傳言那般在山崖下給了裴靳,那這事她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盛一鳴再這麽一說,那便就會讓人認為他們之前也……
薑雪聽得直著急,可被女青衣盯著又無法開口,隻能不停的給盛一鳴使眼色。
可相隔那麽多人,盛一鳴此刻又心裏得意,哪裏看得到呢。
“那我可從未了解透過表哥,敢問表哥可識得此人?”指著俊生,薑芷欣不露神色的問。
聽薑芷欣這麽問,盛一鳴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但不知如今的情況,也不敢輕易斷定,隻是故作不明的看了一眼那俊生,自然的搖頭:“不識。”
“是他!是他!”
盛一鳴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被壓著的俊生就急切的喊了起來。
這把盛一鳴喊得一愣。
沒等盛一鳴回過神,薑芷欣就疑問:“你怎麽能認定,你不是從未見過人嗎?”
“我認得他的聲音,昨日那女人罵完人後,他就有開口,說不是娘您想的那樣,不這個字他咬得很重,我記得!”
這話倒是說得有理有據。
先前的話明顯聽得出來是王氏受了薑雪的氣同盛一鳴抱怨,盛一鳴回話也正常,而且正如這俊生說的,仔細回想的話,盛一鳴的確把不字咬得很重,與旁人不同。
盛一鳴此刻也明白這個不對是在哪裏了,立即跳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女人罵完人?我從未見過你!更從未說過什麽話!”
“我確定,沒錯,就是他,我是靠偷盜為生的,耳朵靈得很,不會聽錯,但不是他來帶我出牢房的,是一個聲音聽起來年輕的,肯定是他身邊的人,他!讓他說句話來聽聽,我聽得出是不是!”
俊生像狗急跳牆了一般指著盛一鳴身邊的阿二竭力證明自己。
而阿二當下就臉色一白,害怕的看向盛一鳴。
因為,的的確確是他去辦的事。
“表妹,此人到底是誰?為何要攀誣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盛一鳴不與這俊生糾纏,反問薑芷欣,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薑芷欣則沒有理盛一鳴,而是同俊生道:“隻要你找出讓你如此做的人,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否則找不出我隻能送官查辦,到時候查出來你也是從犯,數罪並罰,你隻怕挨不住呢。”
瞬間,俊生就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從蘇喚手裏掙脫出來,一把抓住阿二。“是你,肯定是你,我記得你的靴子,就是這一雙!”
“不是!不是我!”阿二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本能就喊叫來。
一聽聲音,俊生更是急切。“是他!就是他!我記得這聲音!就是他在牢裏讓我說我是山匪,和薑家二姑娘有染的!”
盛一鳴想要阻攔,可還不等他動,穴道就被什麽東西砸中了,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阿二忙亂的向盛一鳴投去求救的眼神,可見盛一鳴毫無動靜,更是害怕。
“你說!你說啊!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說那些話,讓我來害薑家二姑娘,讓我自由的!”俊生抓著阿二是一陣搖晃,咬牙切齒,要殺人一般。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說你是山匪,你要了二姑娘,二姑娘根本就沒有跳崖,都是你和我說的,我才回稟少爺,少爺才放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