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陳二郎是陳家老爺子的私生子?

可這麽以來,陳二郎和村長就是兄弟,怎麽會被村長認做了兒子?

“老子不正經,那麽大年紀了還搞出這樣的事情,兒子那好意思當成兄弟樣,就這當年要不是老爺子以死相逼,村長也不可能養他的。”

“我還聽說,村長媳婦差點害死二郎,老爺子就是用這件事情威脅她,她才同意養二郎的,不過這件事情都過去好多年了,當年知道內情的人大多都不在了,我們也都是聽人說的。”

說話間,陳二郎從山上下來了,大家看到她一臉嫌棄的回家關上了門。

陳二郎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難過,但是很快又恢複了神色,“貴客今日過來是為了大哥的事情嗎?”

“你昨天承認了殺人罪,為何現在還會在村子裏閑逛?”桑穆晚好奇。

陳二郎眼神躲閃,“爹娘打算等大哥的喪事處理完了再送我去官府。”

“他們不怕你跑了,或者在這段時間把他們也害死?”桑穆晚盯著他的神色繼續追問。

“我殺了大哥,貴客對我有誤解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可以和你們發誓,爹娘養大了我,即便我再不滿,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口口聲聲說你大哥對你好,你卻殺了他,你現在說你爹娘對你一般,你卻又不殺他,你的這個思維我有點沒辦法理解。”

“陳二郎,以你的聰明應該可以編出天衣無縫的理由,為何突然就在我們麵前暴露了?”桑穆晚拆穿陳二郎的遮掩,“你之所以沒有被抓走,是因為我們走了之後,你又和村長夫妻說了什麽秘密吧。”

“而這個秘密,是你的身份還是周氏的身份?”

陳二郎抓著柴火的手微微收緊,“我不知道貴客在說什麽,貴客要是來拜祭大哥的,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好啊。”桑穆晚和裴寂白跟在陳二郎神後,三人一前一後進了村長家。

來到院子,桑穆晚還沒開口,村長看到他們就變了臉色,“貴客怎麽又來了,陳三的事情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大郎死了,我們現在要處理他的喪事。”

村長一邊說話,一邊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村長的態度確實天壤之別,若說這其中沒有出什麽事情,應該沒人會相信。

“村長不必著急趕我們離開,我們今日就是過來看看陳大郎這個案子了解了沒,順便找周氏問兩句話。”頓了頓,桑穆晚掃了一眼陳二郎,“不過剛才進村子的時候,我們又聽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村民說,陳二郎是你們收養的,村長可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

村長沒想到桑穆晚會突然這麽問,明顯沒有收住情緒,下意識張口,“他就是一個孤兒,我們要是知道他爹娘是誰,當年也就不會收養他了。”

陳二郎站在一旁,意味深長的看向他們兩人。

桑穆晚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打量,繼續說道,“可村民說,陳二郎是陳家老爺子撿回來的,當時帶回來的時候,這個孩子都五六歲了,而且和老爺子長的還挺像。”

“胡說,這就是村子裏的人沒事幹,吃飽了撐的,故意在嚼我們家的舌根子,貴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肯定不會相信他們這些胡言亂語的。”

村長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明顯慌了,桑穆晚本來就沒指望他能說實話,剛才那麽說也是為了試探,現在看到村長這副模樣,已經知道了真相。

“有一件事情還挺巧的,陳二郎和周氏好像都是那一年的那一段時間被陳家莊的兩戶人家分別領養的……”

桑穆晚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陳二郎。

剛才陳二郎隻是有些不安,可在聽到桑穆晚這句話的時候身形明顯頓了頓,這是震驚的表現。

“村長就沒有想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另外,我是個大夫,按照老爺子當年的年紀,即便他有這個尋花問柳的心,隻怕也沒有讓女子懷胎的本事了。”

陳二郎捏著柴火的手用力握緊,太陽穴兩邊的青筋漸漸凸起。

桑穆晚見狀,適可而止的閉了嘴。

“既然村長在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桑穆晚拉著裴寂白離開村長家後,沒有立刻離開村子,而是拐彎去了陳三家。

陳三家的人都被殺了,現在這個家已經沒人住了,昨日來的匆忙,加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到走他們也沒有搜查過這裏。

今日難得有時間,她打算搜查一下陳三家,順便等個人。

“你如此直白的告訴他你在懷疑他的身份,就不怕他殺人滅口?”裴寂白看出她的心思後,毫不在意的問道。

“首先,王爺帶了暗衛,即便陳二郎隱藏了武功,他也依舊不是那些暗衛的對手,其次,我並不覺得陳二郎是我的對手。”

“再者,王爺向來信守承諾,你既然答應過我會保護我,那你就絕對不會食言。”

“你倒是把本王捧得挺高。”裴寂白跟隨他來到陳三的住處,陳三家雖然修整的很不錯,但是屋子裏的擺設十分簡單。

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兩張凳子。

櫃子裏放著幾件衣服,布料都是最普通的樣式,但是耐穿。

穿上的被褥應該是新做的,厚實且軟乎,平常農家人的被子大半輩子都不會換一次,陳三的被褥居然是新的,桑穆晚忍不住多摸了一把。

“等一下。”

被角的部分有些硬,仔細去摸好像是紙張的東西,桑穆晚蹲下身子,撕開被子拿出裏麵的東西。

“是一封信。”

桑穆晚打開信紙發現她看不懂上麵的文字,這時裴寂白走了過來,她便把信紙遞給了他。

“是南吳文字。”

又是南吳。

“信上寫南吳八王爺在梁國軍隊攻入皇城之前便帶著家眷離開了,後來輾轉多地,遇到山賊,身上錢財被搶劫一空,之後王妃以及幾個少爺小姐下落不明,希望梁國的盟友可以幫他找人。”

裴寂白皺著眉頭把信上的內容念完,“信上並沒有說他的盟友是誰。”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桑穆晚覺得很可惜,不過,她更好奇陳三怎麽會有這個信件,而且為什麽還要藏起來。

“陳三會不會是因為這封信被殺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