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是不是!”薑夏狠狠瞪了薑霽軒一眼,怒道,“小兔崽子這陣胳膊不疼了?皮癢找打了是不是?”
“哎呦呦呦,胳膊又開始疼了!”
薑夏看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真不知道那些人說你高冷是不是因為他們眼瞎?還有那些在你屁股後麵追的小姑娘們,我真想一個一個打電話把你的真麵目告訴她們!”
“好啊!你趕緊打,我真是煩死那些人了。”他眼神淡淡從顧時笙麵上掃過,“我現在可是單身狗一隻。”
薑夏把一個杯子放在顧時笙手中,“我去掃玻璃,麻煩你給這個碎嘴的家夥倒杯水,最好裏麵放點藥讓他趕緊去睡覺!”
顧時笙失笑,這對姐弟還真是有趣。
她主動開始幫薑夏整理房間。
房間很亂,她從客廳開始,一點一點整理。
先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整理好,再拿了抹布把茶幾擦幹淨。
薑霽軒坐在沙發上,先低頭看看胳膊上厚厚的紗布,再抬起頭,用複雜的目光望著她忙碌的身影。
幸好沒傷到她。
他背後滲出一些寒意。
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她,卻又眼睜睜看著她身入險境。
當時的情況太過突然,他隻能用身體幫她擋住致命傷害,好在傷的是胳膊,而她安然無恙。
雖然F國有不少難民湧入,也時有搶劫案發生。但像今天這樣隨身帶著匕首的,又攻擊的是手裏東西最少的她,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
她就是目標。
他低下頭,目光突然變得狠戾。
“姐姐!”他喊道,“你記得給警局打電話,問一下那個劫匪的具體情況。”
他從沙發上站起往二樓走去。
“你幹嗎去?不好好坐著亂跑什麽?”薑夏看到他的舉動,探出頭道,“時笙,你管管他,讓他老老實實坐著去。”
“時笙,”他撅著嘴,一臉委屈得快要哭了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一項作業沒有交,我上樓用她的電腦趕緊做完,就一小會!求求你啦!”
他撒嬌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巨型毛絨大狗,一臉無辜的樣子格外讓人心疼。
到了二樓,他麵上的無辜與微笑**然無存,他拿出手機,壓低聲音。
“給我查一下金澤恩這幾天都和誰聯係過?”
“對,尤其是查F國這邊的街頭小混混。”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需要你去辦一件事,記得手底下要幹淨,不要被人查出什麽來。這個號碼以後不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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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meet夜店裏。
光影散亂,音樂轟響,男男女女,在這裏展現著內心深處最壓抑的欲望。
舞池裏,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在盡情扭動。
黑色的長發在她身後肆意舞動,妖嬈的身段引得周圍人紛紛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有男人想趁機揩油,被她一巴掌打了回去。
“這妞兒夠辣!”
舞畢,她回到卡座上,接過侍者遞過來的一杯雞尾酒,豪爽地一口飲下。
“恩姐真是好酒量!”身旁的人拍手道,“不愧是南國夜店小公主!”
“放屁!”金澤恩喝了點酒,言語也放肆起來,“在國內我還得謹記著自己代表了金家的身份地位,哪能像在這裏這麽暢快!”
她喚來侍者:“再來兩杯!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有好事者湊上來問:“恩姐今天怎麽看上去不太高興?”
是嗎?
金澤恩醉醺醺地摸了一把臉,“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可不是麽?
從來沒被人這麽下過麵子,在顧時笙這裏是頭一回。
不僅在協會中大失顏麵,就連遠在南國的金父,都打電話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頓。
她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顧時笙!
她端起剛拿來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就連老天都和她開玩笑,找去的小混混不僅沒能傷得了顧時笙,還被警察抓了去,差點就把她供了出來!
尼雅老師好像也知道了什麽,這幾天對她的態度也冷淡下來,言談間甚至還有點想和她劃清界限的意思,是她再三保證以後踏踏實實學習設計,不再搞這些手段後,尼雅老師才勉強把她留下。
她堂堂南國珠寶小公主,竟然要淪落到看別人眼色行事的地步!
她又是一杯雞尾酒下肚。
喝吧!喝吧!隻有醉了,才能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記!
酒過三巡,她徹底醉了。
她拎著小包,踩著高跟鞋,拒絕了那些想送她回去的男人,獨自一人走了出來。
酒吧外的小巷裏有一些情侶在耳鬢廝磨。
她走路不穩,扶著牆才能保證繼續前行。
走過小巷,就到了她的住所。
奇怪得很,平時有路燈的地方,此時卻無半點燈光。月光也不夠明亮,照著人的影子有點詭異地拉長。
她一搖三晃往前走著,卻突然停下。
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寒戰,酒也瞬間醒了一半。
昏暗的地上,無端出現了兩個影子。
一個是她的,那另一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小巷裏回**,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下一灘鮮血,而犯人卻早已無影無蹤。
路過的流浪漢將她身上的現金洗劫一空後報了警。
一陣刺耳的救護車聲音劃破夜空。
“怎麽傷得這麽厲害?手筋竟然被人挑斷了?出手幹淨利落,沒有半分猶豫,”白容川皺著眉,看著病**昏迷不醒的女人,向身旁的助手說道,“準備手術室。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或者聯係警方,找到她的家屬。”
助手很快就回來了。
“病人名叫金澤恩,南國人。在F國皇家珠寶設計學院就讀,她……”
助手斟酌著用詞:“她是南國第一珠寶世家的千金,如果這件事不能妥善處理,弄不好會演變成外交矛盾。”
珠寶設計師?偏偏毀的又是她的雙手……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那位顧小姐,似乎也是一位珠寶設計師呢。
他給助手打了招呼,走到偏僻無人的角落,撥通了薑霽軒的電話。
“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