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林越想越頭疼,索性暫時轉移了思路,繼續問柳明洲,“所以為什麽不報警?”

柳明洲無奈地笑了,“沒有關於他涉毒的證據啊,不過你說的言澤是怎麽回事?也許可以通過他來下手。”

“言澤啊,他說他不確定運送的是不是毒品,”池秋林仔細思考著,“我覺得言澤這人心機不深,運送毒品的重任,以蕭安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交給他,不過他似乎也是知道些什麽,不如改天我再去問問。”

柳明洲輕輕捏了捏池秋林的臉,“好,但是要注意安全,特別是注意隱藏你的身份,別讓蕭安他們盯上你。”

池秋林點了點頭,“那就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麽對付蕭安?”

“其實一直以來不是我在對付他,而是他在對付我們,特別是蕭安知道我還活著,”柳明洲歎了口氣,“所以我的計劃是搜集他涉毒的證據,以及……關於他當年對柳明池所做的一切,我要他血債血償。”

感受到柳明洲話語間的停頓和顧慮,池秋林立刻握緊了他的手,“你哥哥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在柳明洲詫異的目光中,池秋林繼續說道,“我為我之前的莽撞和猜忌道歉,從現在開始,我作為你的愛人,會愛你所愛,想你所想,你拚盡全力想完成的事情,我也在所不辭。”

聽著池秋林堅定卻溫暖的話語,柳明洲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了池秋林的臉頰,“哥,謝謝你一直這樣陪著我,從和你相遇那一刻起,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無論做什麽,怎麽做,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答應我,好不好。”

池秋林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柳明洲卻立刻嚴肅起來,“哥,我想讓蕭安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確是我的執念,但是除了這個,你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所以你任何時候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知道嗎?”

見池秋林不答話,柳明洲的語氣愈發不安,“哥,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無論犧牲什麽,我都不想失去你,如果你會以身涉險的話,我寧願什麽都不做了……”

“好了,”池秋林終於忍無可忍地拍了拍柳明洲的肩膀,“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柳明洲的神色變了變,“我向你保證,我也好好活著,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說罷將懷裏的人_腳c a r a m e l 燙_摟得更緊了些。

池秋林卻認真思考起來,“那我負責利用景秋遲的身份,試著將言澤拉到我們的戰線,你……”

柳明洲搶答,“我負責查清楚蕭安和柳川之間的交易和關係。”

池秋林震驚地看向柳明洲,“柳川?他是誰?”

含#哥#兒#整#理#

居然和柳明洲一個姓。

柳明洲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柳川是我父親,不過我不想這樣稱呼他,你以後如果需要提起他,直呼其名就好。”

池秋林的疑惑越來越多,“你父親……哦不,柳川和蕭安之間也有聯係?”

“柳川和蕭安的父親之間有聯係,我也不確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關係,但還是排查一下比較好,因為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奇怪,”柳明洲整理了思路,繼續說道,“柳明池當時很可能發現了涉毒的事情,但是蕭安那時未成年,整個交易鏈不可能是他掌控的,所以比如另有其人,最大可能性就是他父親。”

“你說蕭峰啊,”池秋林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蕭峰這人我知道,本地有名的後台硬錢才多,居然掙的髒錢黑錢比他的上市公司都毛利潤都多,你要是這麽懷疑,也完全不是沒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柳明池當時被蕭安脅迫到結束生命的過程很漫長,他明明可以去找柳川的。”

“對啊,”池秋林恍然大悟,“以柳家的實力,雖然不能完全和蕭家抗衡,但是一旦衝突也必然是兩敗俱傷,柳明池那時候年紀也不小了,怎麽會想不到告訴自己的父親呢?”

話音未落,池秋林卻緘口不言了。他領會了柳明洲話裏的意思,那是一個讓人心寒的殘酷推測——被脅迫的柳明池找了自己的父親求助,但是發現自己的父親和蕭家同流合汙,不但沒有幫助他反而也開始威脅他,最終走投無路的柳明池在長期的壓迫和摧殘下看不到希望,最終毫無留戀地結束了這一切,遠離了這令人不堪忍受的重負。

椒樘

看著柳明洲黯然神傷的模樣,池秋林再次抱住了他,“我們一起努力,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交代的。”

柳明洲用力點了點頭,抱著池秋林的手再也沒鬆開。

……

城西的火鍋店裏,言澤局促不安地坐在池秋林的麵前,神色和聲音卻難掩自己內心的喜悅,“景先生,今日怎麽有空約我出來?”

“閑,所以想找個人聊聊天,”池秋林動作熟練地調好了蘸料,衝著冒著紅油的火鍋下了好多丸子。

言澤遞過一杯橙汁,“景先生,喝一杯吧。”

說罷便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池秋林的杯子,然後將滿杯的橙汁一飲而盡。

喝個果汁喝出了酒席的氣勢。

池秋林不自覺彎了彎嘴角,也喝起橙汁來,依稀記得和言澤第一次吃火鍋的時候,他似乎也在吃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而且在自己喝完之前都不讓吃菜,美其名曰“天冷喝被熱果汁暖暖胃”……

想到這,池秋林猛然回過神來,盯著杯中濃稠的橙汁出神。

言澤立刻追問,“景先生,怎麽不喝了?”

池秋林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挑了挑眉,隨即拿起了筷子,“邊吃邊喝唄,再說毛肚再煮就老了,先吃點菜吧。”

說罷便夾起一截冒著紅油的鴨腸。

“等一下,”言澤不出所料地慌亂了一瞬,卻又恢複如常,“景先生,先把橙汁喝完吧,正好那邊有西瓜汁,我去給你倒點西瓜汁,不然摻雜在一起就不好喝了。”

池秋林抬眼看向言澤,“不用麻煩了,我不喜歡喝西瓜汁。”

話音未落便將鴨腸送到了嘴邊,卻被言澤情急之下拍掉了。

池秋林冷冷地看著他,“不解釋解釋嗎?”

言澤卻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隻是有點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橙汁裏有抗過敏的藥物,因為你一直對辣椒過敏……”

池秋林立刻追問,“第一次吃火鍋時,你遞過來的果汁裏也有這種藥嗎?”

看見言澤點頭,池秋林心中的疑惑便也迎刃而解——難怪吃那麽辣的火鍋卻沒過敏,原來是言澤早已安頓好了一切。可是……

池秋林再次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說呢?”

“因為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你醒過來了,可是你似乎不認識我,而且言行舉止和從前判若兩人,讓我有一個很荒謬的想法,就是你身體住著另一個的靈魂……”

被戳中心事的池秋林下意識收緊了掌心。

言澤繼續說道,“所以我提出吃火鍋來試探你,但是害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會過敏休克,所以提前放了抗過敏的藥物,再後來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好了,”池秋林歎了口氣,“謝謝你這麽照顧我,不過你怎麽隨身攜帶這種藥?”

言澤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習慣了,之前的十幾年裏,你總是因為各種食物過敏,又記性不好不時常帶藥,所以我會替你隨身帶著藥。”

池秋林覺得心裏很堵得慌,第一次如此愧疚自己占據了景秋遲的身體,讓他的靈魂無處安放,但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言澤連連擺手,然後從清湯鍋夾了丸子給池秋林,“既然你都知道了,保險起見還是別吃辣椒了。”

池秋林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也認命地咬住了清湯鍋裏出來的丸子。

寡淡道讓人不想再吃下去,好在池秋林約言澤出來也並不是為了吃火鍋。

包間裏很安靜,池秋林盯著言澤,鄭重其事地開口,“我長話短說吧,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蕭安的事情。”

言澤愣了一下,繼而認真地看著池秋林,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池秋林清了清嗓子,“我想,既然你是被迫為蕭安辦事的,那你是不是也覺得早日把蕭安繩之以法,才是對你和家人最大的保障?”

言澤點了點頭。

池秋林繼續說著,“也許我可以幫你,你願意和我一起試試嗎?”

言澤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景先生,你是擔心我的安全嗎?”

池秋林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把柳明洲這個名字提起——他不能百分百確定言澤會幫自己,如果這時候提起柳明洲,作為景秋遲的前男友的言澤不但可能不幫忙,甚至可能反咬一口。

所以池秋林以沉默代替回答,想著等解決了蕭安再好好和言澤坦白。

言澤顯然並不知道池秋林在想什麽,甚至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景先生,我很高興你願意幫我,但是這趟渾水……你還是別摻和進來了。”

池秋林有些詫異地看向言澤,卻見對方眼中的光芒愈發黯淡,“景先生,其實今天接受你的邀請,也並不是單純的來見你一麵,蕭安已經開始盯上你了,所以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你也離我遠一點吧,免得哪天我做錯了什麽事情,蕭安會拿你的安危來報複我。”

池秋林還未反應過來,卻聽見言澤用幾不可聞的顫抖聲調說道,“你是我唯一的軟肋,所以我不想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知道,我不想你受傷。”

【作者有話說:日萬真的會死人,今天日六,明天試試能不能日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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