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林歎了口氣,“如果我說,他們已經盯上我了呢?”

言澤立刻警惕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他們很可能已經盯上我了,”池秋林一字一頓地說道,“最近我家公寓外,經常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我覺得很可能是已經被盯上了。”

言澤臉色慘白,聲音愈發顫抖,“對不起,景先生,對不起……”

“無妨,”池秋林攪拌著碟子裏的調料,斟酌著自己的措辭,“你先別急,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不如我們就試著找出證據推倒蕭安,蕭安也是人,是同樣生活在法製社會的人,他憑什麽不受管製?”

言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怔怔地看著池秋林,“景先生,你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麽做?”

見言澤被說服,池秋林便開始了下一步計劃,“你先把蕭安讓你做的事情交代清楚。”

言澤想了想,認真說道,“蕭安每次做交易,都會讓我把一個20寸的黑色皮箱運到指定地點。”

“那你知道箱子裏有什麽嗎?”

“我不知道,因為箱子有密碼……所以我才懷疑是毒品。”

池秋林倒吸了一口涼氣,“20寸的箱子,如果裏麵的東西全是毒品的話,足夠判你死刑了。”

言澤淡然地答道,“我知道,但我別無選擇。”

語氣雖然平淡,卻不可忽視其中淡淡的絕望。

池秋林給他倒了杯雞尾酒,繼續問道,“除此之外,你還為他做什麽?”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言澤推開了酒杯,“景先生,我還要開車,不可以喝酒的。”

池秋林沒再勉強,繼續問道,“那你每次都把箱子送到哪裏?”

“溫迪會所。”

溫迪會所是蕭家控股的,也就是說是蕭家的地盤。

池秋林覺得有些奇怪,交易地點選擇自家地盤,出了事被一網打盡的概率很高,以蕭安謹慎的性格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

但事實就擺在那裏,也無法爭辯。

池秋林最終壓下了滿腹的疑問,“我知道了,以後有什麽情況及時告訴我。”

言澤點了點頭,又忽然說道,“對了,最近有一個高中生失蹤,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不知道和蕭安有沒有關係。”

池秋林並未當回事,“高中生?不太可能有關係吧,蕭安還不至於連學生都不放過。”

“也是,景先生,那我先走了,”言澤看了看表,“我得回去了,出來太長時間容易被盯上。”

池秋林點點頭,目送了言澤離開的身影後,獨自享受起一大桌的美味來。

隻是一個人吃火鍋總歸是無聊的,池秋林嚐試著撥通了柳明洲的電話,果然又不出意料的無人接聽——柳明洲最近真的越來越忙了。

池秋林無奈,隻好百無聊賴地一邊吃火鍋一邊刷手機。

一些輕鬆搞笑的視頻很快席卷了他一天的疲倦,直到一個同城定位的尋人啟事視頻突然出現在視線裏,猝不及防的池秋林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倒不是尋人啟事的照片有多眼熟,隻是那人的名字叫童禹。

是柳明洲提到過的,那個看起來最多不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超過二十歲的童禹嗎?

池秋林立刻截圖給柳明洲發了過去,對方卻依舊遲遲未回應。

池秋林無心吃飯,對著手機屏幕上的肖像沉沉地思索著。

如果他就是柳明洲口中的童禹,那麽童禹失蹤距離他幫助柳明洲隻過去了短短幾天,他是因為得罪了蕭安所以發生意外了嗎?可是柳明洲又說他是有意願投靠蕭安的……

並且根據那天晚上柳明洲在酒吧包間的錄音,童禹似乎之前就一直跟蹤蕭安,且老奸巨猾的蕭安早已知悉了一切。

如果童禹把蕭安當做敵人的話,那一個高中生又怎麽可能有能力和他抗衡呢……

思前想後,池秋林決定利用聯係不上柳明洲的這段時間,先調查一下童禹。

……

出租車停在了第五中學,是童禹目前就讀的高中。

此時正值放學時間,擁擠的人潮被蒼茫的夜色掩映著,淩亂的腳步踏進積雪裏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池秋林逆著人群艱難地走著,雖然肌肉力量恢複了不少,正常走路沒什麽問題,卻依舊在積雪和逆流的壓迫下寸步難行。

他慢慢走著,聽著學生們各式各樣的議論。

“聽說了嗎?學校有走讀生失蹤了,班主任挨家挨戶打電話說要求家長接送學生呢。”

“要求家長接送?所以失蹤不是什麽傳聞中的離家出走,而是有人販子嘍?”

“本來說是離家出走,但是警察來了一趟之後就開始要求家長接送了,估計是被判定為人為了唄。”

“希望人沒事吧,才高二啊,多年輕。”

“那倒是,不過我們才高一哦……”

池秋林安靜地聽著,在心裏篩選了一遍有用的信息——人為案件,目前尚未破案,且童禹是高二年級的學生。

沉思之際,一雙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池秋林立刻警惕地回過頭去,卻對上了柳明洲含笑的眼睛。

冬天的夜晚著實很冷,柳明洲哈了口氣搓熱了手,然後握住了池秋林冰涼的手掌。

池秋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縮回了手,“小洲,這麽多學生呢,你別這麽明目張膽。”

柳明洲也就不做勉強,隻是拉著池秋林的一隻手抄進自己溫熱的衣兜裏,和他並肩順著人群走。

池秋林這次想起來這裏的目的,“先別離開,我來這是有事情要打聽。”

柳明洲平靜地問道,“是童禹的事情嗎?”

池秋林隻好有些懊惱地跟著柳明洲走,“原來你都知道了。”

柳明洲答道,“警方剛剛公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剛拜訪了童禹的班主任,他是我的大學同學。”

“原來是這樣,”池秋林歎了口氣,“所以他就是你之前提到的童禹了是嗎?他居然是個高中生,如果真落到蕭安手裏的話……”

池秋林不敢再說下去,蕭安那種人太可怕,又怎麽會因為對方是個高中生就手下留情呢。

感受到池秋林的難過,柳明洲不動聲色地握緊了他的手,“據童禹的班主任所說,童禹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但是他的母親在不久前死在了家中。”

池秋林心下一驚,“因為什麽?”

“據說是她自己的所作所為,”柳明洲的聲音越來越低,“童禹的母親不知為何沾染上了毒品,隨著毒癮越來越多,家庭開支也越來越多,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因此她為了不連累童禹,就選擇了那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池秋林被這真相震撼到了,想說的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柳明洲繼續說道,“據說童禹的母親把家裏所有財產都整理過了,分了好幾張存折,哪些是高中學費和生活費哪些是大學費用,哪些是醫療資金……反正準備的事無巨細。”

池秋林默默地聽著,不知為何就紅了眼眶。

察覺到池秋林微微顫抖的呼吸聲,柳明洲下意識地停止了訴說,溫柔地擦去了池秋林眼角的淚痕,“抱歉,說多了。”

“沒,沒事,”池秋林露出一個逞強的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故意將語氣放得輕鬆,“可能我就是想媽媽了。”

與此同時,兩人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公園附近,柳明洲立刻拉著池秋林走進去,然後緊緊抱住了他。

池秋林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小洲……”

“我在,哥,抱歉。”

池秋林想推開身前的人,看溫暖的懷抱卻又讓人甘心沉溺。

他最終什麽也沒做,安靜地在柳明洲的懷裏靠了很久。

含#哥#兒#整#理#

柳明洲安慰般一下下撫摸著池秋林的背,“哥,要不要吃關東煮。”

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

池秋林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你是說學校附近的小吃店嗎?”

柳明洲點了點頭,“走吧,順便和你說說我今天所知道的事情。”

池秋林欣然同意,他讓柳明洲走在前麵自己則跟在柳明洲的身後,踩著柳明洲印在雪地的腳印前行。

小吃店裏擠滿了剛剛放學的學生,不同於一身正裝的池秋林,柳明洲的運動裝讓他看起來幾乎和學生們融為一體。

兩人點了很多小吃,坐在一邊的小桌旁等待著,直到一個小男生試探著走近了柳明洲,“同學,帶紅筆了嗎?”

沒想到柳明洲還真從兜裏拿出一支筆來,“不用謝了。”

得到幫助的小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視線遊走之際正巧對上了池秋林的目光,口不擇言地誇了一句,“你爸爸真年輕。”

還未等池秋林解釋,男孩已經拿著筆離開了,對著另一群學生高聲呼喊著,“借到筆了,快改分!”

一群學生七手八腳地拿出了試卷,一絲不苟地操作著。

池秋林有些得意地笑著,“小洲,快,叫爸爸。”

柳明洲一連插起兩顆魚丸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爸爸。”

咦?今天這麽聽話?嚐到甜頭的池秋林不禁得寸進尺,“再叫一聲給爸爸聽聽。”

“好啊,”柳明洲咽下食物,一字一頓地小聲說道,“不過如果我在把你壓在身下的時候這麽叫你,你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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