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婦人聽到陶枝這麽說,都愣了愣,難道這事另有隱情?她們對於陶枝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對於幫襯過自己的人,心底對她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陳皎月一看,陶枝來了,可不能讓大家被她糊弄過去,忙繼續擺出了那副楚楚可憐狀,“陶姑娘,我知你不喜歡我,對我有誤會。”
有你個頭的誤會!
陶枝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碧螺春的經典裝可憐環節來了——不擺事實,隻講個人恩怨。
你說事實,她就說你不喜歡她,把節奏帶歪。
果然那幾名婦人聽到陳皎月的話後,剛剛升起的那點懷疑又消融了下去,原來這兩人有過節。她們對視了一眼,按壓下對陶枝的內疚,對陶枝說道:“陶丫頭,這事情,我們還是當麵問問蕭公子吧。”
陶枝心底冷哼了一聲,去就去!她本來就有此意,她倒要看看,在蕭時晏麵前這女人還能扯什麽鬼話。
小李此時正扶著蕭時晏在院子中走路,看著來了浩浩****一群人,前麵帶隊的人是陶枝。
“陶姑娘,這是發生了何事?”小李覺得那幾名婦人看他們的眼神,與以往不太一樣了。
蕭時晏的眸子淡淡掃過了這些人,他看到陳皎月低頭喏喏的樣子,心中便明白一二了,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好在他天未亮就派人去請人了,應該來得及趕回來。
從小在皇宮長大,這讓他打下了宮鬥的堅實基礎,隻是沒想到到了西北居然還能用上。
陶枝哂笑,“她們是來找蕭公子問話的。”
小李再遲鈍也明白了,這是來興師問罪了!肯定是為了昨晚那個給主子下藥的女人!
幾名婦人看到蕭時晏,看到他一臉鎮定又問心無愧的模樣,擺在嘴邊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支棱著許久都沒有吭聲。
陳李氏見狀,忙開始幹嚎起來,做出以淚洗麵狀,“蕭公子,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她清白已毀,你如果不給個交代,我們可就活不下去了啊。”
其他家的村民,聽到聲音,紛紛出來看是怎麽回事。那幾名住在這客房的流民老人也走了出來,他們昨晚確實聽到了不小的動靜,也聽到了哭聲……但他們到底是年紀大,吃過的鹽比這些後輩吃過的米還多,因此他們沒有敢說什麽,靜觀其變。
小李看到這些掃向他公子的眼神,充滿了質疑,頓覺怒不可遏,“胡說!我家公子什麽都沒做!”
可是這般說辭對於眾人來說等於什麽都沒說,他們還等著正主表態呢。
“那我的女兒怎麽回來的時候衣衫都沒穿好?哭得跟淚人一樣。還有脖子上的青紫勒痕又怎麽解釋?”陳李氏看到這麽多鄉親都出來看戲了,頓覺底氣足了,她就不信,這樣還拿不下這貴人。
今天她就是拚了這老臉也要把女兒塞給蕭公子,哪怕隻是當個通房丫鬟,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她日後母憑子貴。隻是這第一步,必須要讓他點頭!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陳李氏這嚎的一嗓子,圍觀的村民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看向蕭時晏的眼光就曖昧不已了。
他們此時都看著蕭時晏,等待著他的解釋。如果他真做了這些事情,那便娶了人家的女兒;如果他拒不承認,那他,以後會在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的!
蕭時晏掃視了一圈眾人,淡淡開口道:“昨天晚上陳姑娘端來了一碗湯,我喝下後,覺得渾身不適,是以請來了枝枝給我治病。”
隨後,他的目光定在了陶枝的臉上,“昨日晚上我一直與枝枝待在一處。所以陳姑娘說的,我毀她清白,又從何談起?”
眾人震驚,立刻看向陶枝。陶枝在他們心中還是有幾分威望在的。
陶枝笑了笑,“是,昨晚我一直與蕭公子在一處。”
陳李氏心中暗罵了一聲,嘴上不服,“他們主仆關係,仆人哪敢忤逆主子說真話?”
村民們這時才想起來,陶枝是蕭公子的侍女,哪有侍女敢違背主子的意思?這人證根本算不得數。
陳皎月這時弱弱地開口了,神色懼怕,宛如驚弓之鳥,“我……我知公子不想承認,可小女清白已毀,不敢奢求公子垂愛,隻希望能跟在公子身邊,以保全名聲。”
眾人的目光皆露出不忍,聽聽,這多可憐啊!他們看向蕭時晏的眼神此時仿佛在看一個敢做不敢當的負心漢。
陳李氏心中得意了起來,就算被爆出下了**她們也不怕,有什麽能證明那是她們幹的?
小李憤憤,指著陳李氏怒道:“休要冤枉我家公子!你女兒給我主子下**,我主子身子不好,還給他用這下三濫的藥。你們不知感恩便罷了,你們這是恩將仇報!”
**?村民們驚愕地消化著這個八卦。那幾名婦女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有家室的人,難免會去買些這種藥。可是,這黃花大閨女,會下這種藥給男子?
陳李氏忙道:“小兄弟,說話可要有證據,你可有證據證明我女兒下了藥?別是自己給自己下了藥,卻賴到我女兒頭上。”
眾人都快被繞暈了,這……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啊!?
小李氣急,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這麽不要臉。
可是他偏生又拿不出證據。
他們確實沒法證明這藥是陳皎月下的。
陳李氏看到他們沉默了,覺得機會來了,“我知公子是看上了小女,也一直未曾娶親,所以我今兒願意讓我女兒跟著你,隻要公子同意,此事可以就此了結。”
就在眾人以為蕭時晏會答應的時候,蕭時晏開口了。
“我不同意。”
陳李氏感覺自己仿佛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那公子是想鬧到官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