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去山裏采了些藥才回家去。

雖然空間裏的藥材取之不盡,但她還是要盡量做做樣子,省得叫顧晏平疑心她的藥材都是哪裏來的。

還沒到家門口,溫綰就聽見溫小柔在裏麵焦急道:“姐夫,真不是我說,我親眼看見我姐拿了錢給何知青,你就不生氣嗎?”

“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和溫綰的事,跟你無關。”

“姐夫,泥人還帶三分火氣,我姐拿你的錢養別的男人,給你戴帽子,你就一聲不吭?”

溫綰聽著無語,隻有翻個白眼。

這溫小柔也就會這點技倆了。

真不知道她是哪裏缺了根筋,成天隻會想著從自己這個姐姐的名譽下手。

不過溫綰並不怕她這點雕蟲小技。

最致命的毒藥膏,如今也換回了溫小柔那裏......

隻等溫小柔自食其果了。

另一頭,顧晏平在門內沉聲警告道:“我再說最後一次,這是我和溫綰之間的事,要是你敢在外麵多嘴,害了她的名聲,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姐夫,你聽我說......”

溫小柔張了張口,還想添油加醋些什麽,就被顧晏平往外一推,吃了個閉門羹。

一轉頭,正好撞見抱著雙臂,神情從容的溫綰。

“怎麽,小柔,就這麽見不得我好過?”

溫小柔告狀被正主撞見,自然有些心慌。

“什麽見不得你好過,明明是你結婚還勾搭寬文哥在先,要不是時代變了,你這樣不守婦道的早就被浸豬籠了!”

溫綰眯起眼睛,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要這樣說,你和他隔三岔五睡到一起,卻還沒結婚,該被沉塘幾次呢?要是給傻子家知道了,他們家還願意要你嗎?恐怕......要揪著你跟何知青結婚吧。”

溫綰故意提了最後一句。相信以溫小柔為數不多的心機,在不久的將來,她會知道該怎麽做。

聽見溫綰的話,溫小柔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睛,盡管她現在最煩別人跟她提傻子家的親事。

雖然父母還沒徹底答應,但溫小柔這幾天已經想得清楚得很。不答應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覺得錢給得太少,還能加!

最終那些彩禮,就會成為溫有才碗裏的肥肉,**的漂亮媳婦,還有舒服的磚瓦房!

但她溫小柔這麽漂亮,怎麽可能甘心嫁給一個傻子?!

可如果想些辦法,讓何寬文不得不負起責任和她結婚的話......

溫小柔當即有了主意,決定回家圖謀。

臨走時,她衝著溫綰放話:“姐,你還是想想姐夫打人疼不疼吧!三番五次被你戴帽子,他忍得了他就不是個男人!”

溫綰知道,溫小柔這聲音是故意拔高過的,就是為了能讓院子裏的顧晏平聽得一清二楚。

也算是激將法一樁了。

溫綰置之一哂,推門進了院子。

顧晏平正默默地替溫綰理平她之前染好的花布,臉上情緒不顯,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好在相處久了,為何寬文這事置氣的次數也多了,溫綰早已構思出一套完美的應對方法。

第一步,示弱。

溫綰踮著腳站到顧晏平身邊,攤開手掌,像是做錯事主動挨罰的孩子:“你要打我嗎?”

她抬眼,看向男人堅毅的側臉。

顧晏平垂了垂眼瞼,又走到院牆根下拿掃帚,準備掃地:“你知道我不可能打你。”

那這意思就是生氣了,但還是選擇信任她咯?

剛剛顧晏平那番話溫綰也聽得分明,在外人麵前,顧晏平還是盡全力在維護她的,那她自然也不能總叫顧晏平寒心。

溫綰就跟在他身後,像個靈巧的小尾巴:“今天這事我跟你解釋一下,你願意聽嗎?”

顧晏平這才停下動作:“給你一次狡辯的機會。”

“是有我給錢何寬文這回事,但絕對不是因為以前的感情。隻是我看溫小柔不順眼,出錢讓他絆了她一腳,再靠給錢這事給溫小柔心裏埋根刺。”

“錢不是這樣花的。”顧晏平眉毛擰成一個川字,說罷又補充道,“如果你想早點攢到錢,然後離婚的話。”

大概是也相信了溫綰的說法。

見他將此事揭過,溫綰對著男人嬉皮笑臉:“花錢是為了賺更多錢。反正你放心,這錢給了他,我一定在別的地方成倍地討回來。”

“而且,要我說,你真的沒必要擔心我會跟那個狗東西好。反正我比了又比,村裏男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如你。”

“那要是你以後闖出自己的事業,在外麵發現好幾個比我好的呢?就跟他們假結婚去?”

顧晏平顯然沒有被溫綰一句兩句的甜言蜜語徹底打動,但態度還是鬆動了些。

至少肯看著溫綰的眼睛說話了。

見顧晏平額上冒汗,溫綰主動進了廚房,從空間裏裝了碗靈泉水給顧晏平:“那我感覺還是不如跟你這個老搭檔搭夥,要恩恩愛愛不大可能,但你勤快,心軟,對我包容,像你這樣的男人,我打著燈籠恐怕都難找呢。”

溫綰將水遞過去,可惜自己個頭才到男人胸口,隻能抬著一雙清澈而濕潤的杏眸,乖巧地看著他。

顧晏平心裏五味雜陳。

不知道溫綰這話是在誇他,還是沒把他往丈夫那個名頭上想。

喝完水,他放下碗,陡然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要做什麽我不會攔你,隻是我有時候會感覺......”

他捏了下左手的指骨,糾結再三,才開口道:“你身上藏著的秘密越來越多了,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也快追趕不上她了。

溫綰有些猝不及防。

原來顧晏平也心存懷疑,隻是一直沒有過問.......

她有些慚愧。

可重生,空間,這樁樁件件的秘密,都沒有辦法跟顧晏平坦白。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可能相信。

溫綰捏了捏胸前的半個玉墜,莫名急切地回應道:“反正你放心,誰對我好,對我是真心的,我現在都想明白了。你隻管等我賺到大錢,再給你五五分賬!”

顧晏平被溫綰這話逗得臉上有些笑意了。

“好,你畫的大餅,我就吃下了。”

此時顧晏平還隻當溫綰說的不過是些哄他開心的玩笑,卻不知道日後他這妻子,真的成了全國知名的企業家。

但那也隻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