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楠。
這麽多年過去,這三個字仍舊是可以牽動他的思緒。冷天痕望著那遠方即將升起的太陽,心中卻是一片黑暗,因為在他的世界早就沒有了光明,一直都是黑暗的。
暗無天日。方世楠,就仿佛是那冰冷世界的一絲溫暖,但是卻被他親手毀掉,那個鮮活的生命,那個絕美的人兒,那個優雅的女子,含笑在自己的懷中離去。
每每想到那一幕,冷天痕就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三個字,那個人一直都是他心裏的禁地,總以為自己可以忘得很清晰,卻不曾想過那個傷口竟還是這麽的痛。
此刻被蕭楚天活生生的撕去那保護的難看的傷疤,那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依舊還是痛著,可是冷天痕卻仍舊是一樣強迫自己不在乎,因為那已經是一個消失不見的人兒。
縱然,仍舊可以牽動他心,有能夠如何?誰可以改變什麽?誰也改變不了現實,誰也解決不,就好像是當人生的第一步走錯,就再也無法重新來過一般。
在人生沒有人會給你機會,就連你自己都給不了你機會,人生隻有一次,既然選擇了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就再也沒有返回的餘地的,就再也沒有改變的方式了。
要做的隻有承受和接受,或者是努力的改變黑與白的對峙。
如果還有如果,冷天痕也不會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選擇方世楠因為她是自己唯一摯愛,哪怕是自己親手了結他的芳華,卻也是將她深深的刻在了心裏。
每當回想起那抹微笑和那簡單的滿足,冷天痕也痛恨自己如果沒有愛上他該有多好,因為隻要不愛上,就不會用悲傷,沒有悲傷就沒有死亡,冷天痕的心思永遠是極致的。
他永遠都不知每天的美好,隻知道今天的悲傷,他不記得比人對他的好卻記得別人對他的傷害,他不曾記得自己對他人的傷害卻記得別人對他的威脅。
他就好像是惡魔和善良的對立麵,他擔心自己所愛的人會因為自己受傷,所以他選擇用最悲傷的方式了解他們之間的一切,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其實錯了。
哪怕是現在他仍願意相信他是對的。
“她不過是個女人!”冷天痕冷漠的說道,卻遭到了鬼麵三人的白眼,就隻是個女人你還停頓了這麽久?騙鬼鬼都不信吧!而蕭楚天也隻是冷哼。
“若他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但又何嚐讓你親手送上西天?你愛她,愛到了骨子裏,你要毀了他,這樣就沒有人可以用他威脅你!”這麽多年的老對手,蕭楚天怎麽會不了解。
冷天痕就是這麽的殘酷變態,她總是一味的為了她自己而去生活,卻忘記了自己究竟為什麽要生活,他永遠都是選擇用逃避和陰險的辦法來求的自己想要的東西。
“哈哈!沒錯,那就怎樣呢?他已經死了!就好像是你的母妃,蕭楚天你應該感謝我,我將你在乎的人送去西天,這樣子你就可以毫無顧忌殘忍殺戮!我們的比試也才開始而已!”
冷天痕囂張的帶著笑意看著蕭楚天,仿佛現在蕭楚天就是他砧板上的魚兒,正在做著垂死掙紮,而他也如同是一條鮮活的魚兒,正活躍在蕭楚天的眼前。
隻是不知道究竟誰才是那個可憐的魚兒,誰會是那殘忍的屠夫。
蕭楚天的腦海浮現出自己母妃的模樣,雖然不太清晰,但是蕭楚天心中的痛意足以讓冷天痕無法承受,而那鬼麵三人也都已經準備好隨時開戰,畢竟冷天痕觸及到了底線。
冷天痕怕極了,但是她還是要說,因為隻有激怒一個人的怒氣,這場遊戲,這場對抗,才會更加的好玩,才會更加的刺激,何況還有一個新來的小女人。
那個小女人應該是不會讓他失望的吧!冷天痕看著那已經陷入沉思的蕭楚天,現在的他是最容易被傷到的,但是礙於那三個人劉雙眼睛還在盯著他,縱然是想要下手,也無從下手。
“你想死!”蕭楚天殘虐的聲音,驟然響起,宛若是那殘酷的地獄之門被人打開,冷天痕吞了吞口水,而蕭楚天的目光卻在此時直直的盯著他,宛若是如狼的目光。
“夠了,我提到了你的母妃,你便是這副模樣,怎麽?玩夠了?怎麽樣現在看著你對麵的人的眼裏是你的眼球,心情怎麽樣?俗話說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可你的眼球卻在我的眼上!是不是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霸占的感覺?是不是看見我就心痛?”
冷天痕的話語飄**在空氣中,激起層層的波浪,蕭楚天看著冷天痕,他說的沒錯,那帶著月牙的眼球本是他的,冷天痕這個名字這個身份也是他的,但是一切都改變了。
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們互換了眼球,也等於互換了身份,互換了一切,而此刻聽起來,一切是那麽的不切實際,但是卻又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現實。
所謂現實就是蕭楚天乃是白齊國太子冷天痕,而冷天痕乃是燕國楚王蕭楚天,因為年幼時二人換眼球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不是他他亦不是他。
“你當真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下手嗎?弑母之仇,威脅之仇……你以為我讓你苟活這麽久,就是為了看你象是一條野狗一樣亂嗅嗎?你未免太過於天真。”
額頭的青筋蹦起,就連那僅僅握拳的手也是青筋突起,宛若是那一條條的山丘一般,正在散發出狠厲的熱血,鬼麵解開那兩個的啞穴,隨後一起騰飛至蕭楚天身側。
冷天痕看著他們的出現僅僅是一個口哨,一個臉上帶著殘虐難堪的刀疤的男人出現,那條難堪的刀疤從右眼一直到左臉,簡直是頒布於整張臉上。
而在那冷天痕另一側的則就是那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小楠,此時的小楠一身夜行衣,沒有了往日的高貴優雅,卻也好似是這黑暗中的黑玫瑰,正在散發出幽暗的明火。
“喲,劍哥哥,今個竟然看清楚這死女人的容貌了,隻可惜呐,真是沒想到堂堂太子爺的泄欲工具竟然是一個頂著別人臉的人呢,果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女人!”
鬼舞看到那小楠便嗤笑說道,這個女人可是沒少給他們擺道呢!多少次都差點陷入這個女人布置得陷阱中,還好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是救自己最好的方法。
“鬼舞兒,你囂張什麽?嗬,劍哥哥還真的是賤呢!雌雄雙劍,什麽時候你們也這麽的敷衍趨勢了,不知道是誰曾經在道上說永世不會成為誰的手下嗎?出爾反爾的懦夫。”
小楠眯著雙眼看著那鬼舞,為什麽同樣都是暗衛,竟然確實不一樣的待遇?鬼舞依舊是他自己的容貌,並且從未失身與任何人,而自己不僅僅失身還失心。
“哈哈,豬頭,你莫非沒聽到第二句話?若是有一個人可以打敗我們雌雄雙劍,讓我們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手下,誰跟你一樣啊,跟著一個功力還沒有三成的人在一起!”
鬼舞十分不給麵子的鄙視道,而冷天痕則是犯了一個白眼,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麽神聖的時刻,說這麽沒有邊際的話?自己雖然武功不好,但是輕工很好好不好!
“鬼舞兒,你是成心來找麻煩的吧!”小楠怒視這鬼舞,恨不得將鬼舞吞入腹中,小楠與鬼舞乃是同一師門之下的師姐妹,鬼舞雖然年紀小,但是入門早是小楠的師姐。
小楠從小便跟著鬼舞,而偏偏不管是做什麽鬼舞永遠都是比他優秀,師父故而更加的喜愛鬼舞,小楠因此痛恨這鬼舞,偏偏鬼舞待她為親姐妹,隻是後來小楠還是將自己的恨說出來了,從那時師姐妹兩個人分道揚鑣,鬼舞入了鬼麵麾下與鬼劍成為雌雄雙劍。
為小楠則是芳心暗許給冷天痕,從那開始便跟隨著冷天痕,此時二人相見,定然是水火不兼容,看著小楠氣的臉通紅,鬼舞請搖頭,他還是這般的不知道克製自己的心情。
“小楠果真是長大了,竟然連一句姐姐都不肯喚我了,張口閉口便是鬼舞兒,這乃是師父的暱稱,原來小楠還記得呢!姐姐還以為小楠早就不知道姐姐的名諱了呢!”
鬼舞依舊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而那小楠早就已經是七竅冒煙了,看的冷天痕也是一陣氣結,為什麽永遠都比不上蕭楚天?就算是地位在他之上,但是實力遠遠不如他。
他身側的鬼麵不善言辭,冷漠如石,但是殺氣人來可是不費吹灰之力,並且從來都不會眨眼,因為他會親眼看著那個人是怎麽死的,而鬼劍浪跡天涯的浪子。
劍法出神入化,就連那劍氣都已經到了仙人懼怕的地段,再加上那妖嬈蠱惑的鬼舞的鬼步十三絕,和那僅有女兒家才可練就的鬼影,據說可步行千裏。
僅僅是在一步之內便可以到達千裏之外,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後怕。
“想要敘舊還是滾遠點如何?”冷天痕冷凝這鬼舞和小楠,小楠深知自己已經越位,便低頭不再說話,而鬼舞看到這樣子忍氣吞聲的小楠,隻覺得心內一痛。
“當然,如果小舞美人願意和小楠一起輔佐本太子左右,本太子定然會好好疼愛小舞,小舞意下如何?”冷天痕挑著眉毛看著鬼舞,鬼舞隻感覺胃裏翻湧。
深吸一口氣,特別委屈的看著蕭楚天:“主子,夥食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好?弄得人家胃裏難受還舍不得吐出來,哎,冷天痕不是美男就別用美男計,你的美男計隻對小楠有用!”
“哈哈,蕭楚天你身邊可是人人都是奇才,別總是這麽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真的很假,我現在正在練就……事成之後,不僅是你的王位,我的皇位,還是這小舞或者是那陌兒統統都會用最卑賤的方式服侍我,哈哈,蕭楚天我可是想想就興奮呢!”
說著便看見那刀疤取出什麽東西,往地下一扔,一陣輕煙讓人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不見了,鬼舞呸了一口:“真他娘的晦氣,竟然用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