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錢氏覺得有必要提醒女兒一下:“上次,羿世子做的那麽過份,你不是快嚇死了嗎,若他以後還如此邪肆行事,那你要怎麽辦?”
錢氏說的正是周羿在選妃宴上放蛇咬眾女的事情,淩輕煙那天去的晚,為了能在宴會上豔壓群芳,甚至一鳴驚人,她幾乎殫精竭慮,絞盡了腦汁,就為了能夠讓自己看起來與眾不同。所以,那天她盛妝打扮了一番,然後以壓軸的身份在牡丹宴上出現。
那時候大多數貴女都到了,姍姍來遲的淩輕煙因為光彩照人的容貌,以及奢侈華美的衣裙,的確引起了不小的**,縱然不能把所有的小姐都比下去,但的確出了不小的風頭,比端王府裏的牡丹都還有豔色逼人。
可她這份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周羿很快就出現了,大家的注意力瞬間便轉移到他身上。
淩輕煙和眾女的心思一樣,希望能在周羿麵前好好表現一番,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對於周羿能這麽快出現,她也是很高興的,因為她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論是詩詞歌賦方麵,還是琴棋書畫方麵,她都有信心奪魁。
但是,周羿根本不按套路辦事,在眾女忐忑不安、提心吊膽的等待中,他宣布了一個莫明其妙的要求。
會唱歌算什麽才藝?淩輕煙不禁大失所望,因為她努力準備了好久的東西全用不上。不過,泄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她馬上又振作精神——除了會唱歌,她還學過舞蹈,名副其實多才多藝的女子。
可事實結果又讓淩輕煙失望透頂,並非她唱的不好或是跳舞跳的不夠出彩,事實上,像淩輕煙這種能載歌載舞,又美貌非凡的女子還是非常吸引人眼球的。隻是,周羿他不懂欣賞,一句“破鑼嗓子招來狼”否定了眾女的一切。
這世上隻怕沒有比周羿更能打擊人的人了,隻因他這句傷人於無形的話,好多女子淚盈於眶,她們這些天之驕女,從小在讚揚聲中長大,幾時被人貶的一錢不值過?
然而,諸位千金們羞憤傷心是一回,卻沒有一個人拂袖而去,能走到這一步的,付出的努力和決心可想而知,豈能輕易放棄!當然,堅持到底的眾女子到了後來,皆是追悔莫及。
誰也未想到,漂亮的天?怒人怨的羿世子,最後卻幹出那種駭人聽聞的事情!他出乎人意料的行徑,充分印證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一說法。
淩輕煙當時也在場,見到群蛇的一瞬間,她和其他女子一樣,同樣嚇的花容失色,腳軟筋酥,幾乎當場癱在地上。不過,她是幸運的,並未被蛇咬傷,甚至那些令人恐懼的蛇離她近一點便繞道而行,似乎懼怕她。
隻是說幸也不幸,因為那時的場麵混亂不堪,眾女見到蛇群,猶如見到厲鬼一般,紛紛抱頭鼠竄,你推我攘的,淩輕煙一時不察被人撞到在地,免不了被逃命心切的美女們踩上幾金蓮。
事後,淩輕煙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著被咬後哭爹喊娘的眾千金,心裏不禁感謝起周瑤,若非周瑤的通風報信;若非母親為她準備了驅蛇的藥,恐怕她身上也是蛇痕累累。
那會兒,淩輕煙後怕之餘,心裏卻是竊喜的,因為她一未被蛇咬傷;二表現的也不怕蛇。按理,周羿的世子妃位非她莫屬!因此,她邊假惺惺的安慰被咬傷的翟晴等人,邊心癢難耐的等待端王妃和周羿宣布選妃結果。
圖樣圖森破!隻能說淩輕煙雖然心計頗多,人也聰明,可畢竟太年輕了,兼之太看重世子位的寶座,竟會有這種很傻很天真的想法——
發生了這樣的事,整個王府亂成一團,端王妃恨不得將周羿塞回肚子回爐一遍,哪還有選媳婦兒的心思啊!便連周瑤都被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都不對的狂訓了一頓。
而周羿,更不消說的,若雪一走,雖然八哥勸他忘記前事,好好選一個世子妃過日子。可他卻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意思,選什麽世子妃?一點意義都沒有,便是連龍子鳳孫的尊貴人生都好像是灰暗的了。
隻是,不等淩輕煙等到結果,周羿就被皇上關進了宗政寺……
這消息令很多人感到震驚,對淩輕煙來說,更是晴天霹靂!眼看勝利在望,與世子妃之位隻有一步之遙了,卻橫生枝節,這讓她如何不焦慮,如何不惶惶不安?
太坑人了!淩輕煙現而今的心情就像吃了小蘋果,怎麽忐忑都不嫌多啊!
既怕皇上一怒之下重罰周羿,把他發配到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改造;又怕端王妃和周羿變卦,拒不承認在牡丹宴勝出的她做世子妃。其實這菇娘真的想太多了,世子妃什麽的,純屬子烏虛有,人家母子根本沒那想法。
正因為如此,所以淩輕煙很想見周羿一麵,也好確定一下結果,不然她死也不甘心!
此時聽了母親的話,淩輕煙本來就焦灼的心情更加不耐了,覺得母親的提醒是多餘的,不假思索地道:“娘,羿世子哪會是這樣的人?以前他最正經不過了,上次他那樣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選個不怕蛇的世子妃,如今既然有女兒這個人選了,他哪裏還需要反複折騰。”
“煙兒,這隻是你的想法,你能肯定世子是這麽想的嗎?可別像上次那樣,未曾弄清楚便大肆宣揚,最後弄得我們差點下不來台。”吃一塹,長一智,錢氏不想發生像上次那樣的笑話,覺得要弄清楚才好。
淩輕煙煩躁的在錢氏的床沿坐下:“女兒正是出於這樣的顧慮,所以才想找世子問個明白啊。”
錢氏一聽也覺得有理,便道:“那讓你爹想想法子,應該不是多難。”
淩輕煙朝錢氏攤開手:“娘,那您先把東西交給女兒,我帶去給羿世子看,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一直錯拿魚目當珍珠,把真正的明珠當石頭。”
錢氏一臉為難,猶猶豫豫的樣子,似乎不太想拿出證據。
以為錢氏沒聽懂,淩輕煙催促道:“娘,就是證明淩若是我們府中庶女的證據,上次您不是說有嗎?快給我。”
自那次被周羿潑了一臉水後,淩輕煙誓要找出證據,以便向周羿證實自己沒有說謊。當然,她的心思肯定不止這樣簡單,她想著:要是有了證據,就可以隨意拿捏和折磨淩若雪,叫她東她不敢西,如果她膽敢反抗,便將她的身世公諸於眾,不怕她不乖乖聽話。
抱著這樣的目的,她時不時的便會纏著錢氏索要證據。錢氏也未料到與趙木香私下說的話會落到女兒的耳朵裏,想要否認,可淩輕煙不是那種三言兩語便能打發的人,無奈之下,錢氏隻好承認此事。
至於淩輕煙所說的證據,錢氏還真沒有,那時她以為若雪必死無疑,而受侮的薛燕又被她抓回來了,未免被人發現異樣,她除了留下薛燕的幾樣物事,若雪和薛燕的東西早基本她銷毀的一幹二淨。
再說因為若雪是六指,淩輕亙從未承認她這個女兒,外界壓根不知道她的身份,冷不丁說淩若雪是淩經亙的女兒,外人還不知怎麽想呢。
但淩輕煙亟欲向周羿證實,稱如果母親找不到證據,便讓她和趙媽媽直接去向周羿說明,反正她死也要讓周羿相信她!錢氏被她糾纏的無法,隻好隨口敷衍她,說有證據,隻是要慢慢找,慢慢想。
淩輕煙這才放過母親,心滿意足的等母親找出證據。
隻是過了這麽久,錢氏一直困坐愁城,抓回薛燕和找出證據,兩樣事情都沒有進展。但淩輕煙卻不能再等了,世子妃人選一日不定下來,她每日都坐如針氈。
麵對女兒的催促,錢氏突然靈機一動,推了推淩輕煙:“你隻管去見世子,就說證據你暫時未有,但可以讓淩若雪自己承認身份,這樣豈不是更有說服力?”
淩輕煙半信半疑的盯著母親,淩若雪現在是名揚天下的衛家小姐,她會主動承認自己是淩府的庶女嗎?這兩者之前的地位可謂天壤之別,她傻了才會那麽幹吧?
錢氏眯起嫵媚水潤的吊梢眼,微挑的眼尾挑出一抹陰險與惡毒,胸有成竹地道:“女兒你放心,這事我和你爹來想辦法,淩若雪!”她冷哼一聲,惡狠狠地道:“這小賤人那樣對我,總有一天我會報仇!娘一定會讓她主動承認此事,到時再好好折磨羞辱她,以報當日之仇!”
若雪對淩輕煙來說,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尤其看到周羿對她的重視和維護,她心裏更不是滋味,羨慕有之、妒忌更甚、但最多的卻是恨死若雪了!再加上若雪後來不但打她耳光,還砸破了她的頭,這恨意更是無法遏止了!
妒嫉像蟲子一樣噬咬著淩輕煙的心,她想親眼見到若雪倒黴,目睹她受辱,看她由高高在上,備受兄長嗬護嬌嬌女,變成人人唾棄的老鼠,看她傷心絕望,滿麵痛苦的模樣,她做夢都會笑醒。
聽到錢氏的話,淩輕煙不由得笑了起來,撫著手掌得意地道:“娘,那真是太妙了!我就想看著她吃癟出醜的樣子,她隻不過是我們府中一個卑賤的存在,就該永遠畏畏縮縮如老鼠一般,憑什麽活的比我們還要好?!”
若雪是個說幹就幹的人,既然決定找況鴻霄談,她便打好了腹稿,趁著況鴻霄邀請他們全家去鸝山別莊避暑的機會,打算與況鴻霄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本來衛離要代勞,但若雪覺得無論是衛離還是風三娘,都沒有她能代表薛燕表明立場。
威遠府候在廣陵置有不少產業,鸝山的別莊是威遠候早些年置下的,一直交給表弟在打理,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氣派興旺。
幾輛馬車沿著人工開鑿的山道,緩緩向威遠候府的山莊行去,精致豪華如同一個小居室的馬車裏,若雪嚴肅認真地向薛燕再次確認:“姆媽,你真的決定這輩子都不給我找後爹了嗎?”
若雪不是個武斷的人,在找況鴻霄談之前,她還是要弄清薛燕的意思,如果薛燕要再婚,她也是支持的。隻要薛燕不回歸渣爹的懷抱,她也希望薛燕獲得幸福。
不愧是母女,薛燕也貪涼,此時正從馬車角落放置的冰甕裏取出若雪自製的奶茶在喝,聽到若雪的詢問,她還不耐煩,頭也不抬地道:“你這孩子忒煩人,姆媽都跟你說了一千遍,這輩子不找男人了,後爹什麽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打算和你娘一起養老,死了埋在她的隔壁。”
風三娘在一旁竊笑,促狹地道:“我死了會和若雪他爹合葬,你跑我們隔壁算哪回事?給姓淩的當姨娘沒當夠,還想給我們若雪他爹當二娘是吧?”
“啊呸!”薛燕嬌嗔的啐了她一口,飛了她一眼:“真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不管是姓淩的那王八蛋,還是你那死鬼相公,老娘我都沒興趣!男人什麽的於我,用若雪的話來說,就是那天上的浮雲啊浮雲啊……”
她像唱戲般的重複著尾音,餘音嫋嫋的樣子,極是動聽,隻是說出來的話跟女士匪似的,帶著一股豪放與不羈,與她弱不禁風的美人形像實在很違和。
若雪捂臉,她親娘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葩啊,時而像個孩子一樣純真;時而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優雅溫柔;時而又像綠林草莽的江湖人士……她的性格,比雙子座的人還要複雜多變。
風三娘原來就是一個俏皮的人,現在經常和薛燕在一起喂養旺財,不知不覺中就被薛燕帶歪了,性格比原來更撒得開了,聽了薛燕的話,她竟然對薛燕翹了翹大拇指:“好吧,看在你不搶我相公的份上,以後若雪給我生了孫兒孫女,我大人有大量,分一個給你帶吧。”
“為什麽隻分一個?”薛燕不服氣,瞪著清澈明媚的眼睛道:“好事成雙,我要帶兩個。”
噗,多偉大的目標啊!若雪又好氣又好笑的瞥著她,對她的“二”已無能為力了。
“好吧,你的要求也不過分。”風三娘端著臉,一本正經的答應她:“以後若雪給我生十二個孫兒孫女,那兩個零頭給你好了。”
零頭!十二個!
若雪瀑布汗,這是拿她當母豬呢,還是當母豬呢?
“十二個粉粉嫩嫩的小可愛啊……”薛燕蹙起好看的眉,覺得自己虧大了,十二個她都想要,個個都舍不得,於是就與風三娘討價還價:“好歹我是親娘,怎麽著也要分六個我帶……不,這對另外六個小寶貝太不公平了……要不這樣吧,你帶一天,我帶一天,咱們輪著帶,怎麽樣?”
“停!”若雪炸起一地雞毛,黑著臉喊停,再由這兩人廢話下去,她隻怕要生一個連,真是太恐怖了有木有,她還未成年呢!
知女莫若母,薛燕感覺到她的恐懼,柔聲安慰她:“雪兒,生孩子挺快的,我生你的時候,就和母雞下蛋差不多,噗的一聲你就出來了。你生十二個,也隻是噗噗噗噗噗,噗十二下就可以了。”
“……”若雪瞬間淚奔,哪有人生的這麽快?這究竟是下蛋啊,還是生小包子啊?
而且,她隻是薛燕下的一個蛋?
而且,她還要噗噗噗的下十二枚“蛋”?
悲了個催,這日子沒法過了,若雪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風三娘比薛燕的分娩的經驗多一些,見若雪皺著臉,又有些好笑,便安慰她:“燕燕的話隻代表一部分人,每個人生孩子的情況不同,有快的有慢的,快則像你姆媽,慢的話就各有不同了。我生你大哥的時候,用了四個時辰;生你二哥的時候,隻用一一個時辰。”
“……”剛才隻是日子沒法過,這會兒已是活到頭了,若雪一臉明媚的憂傷。而且,衛焰的待遇都比她強,好歹不是生蛋……
正好馬車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若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了馬車,決定,以後再也不跟這兩個瘋女人呆一塊了!
況小候爺的表叔和表嬸都是開朗健談的人,若雪等人受到了熱情的款待,豐盛的午膳過後,衛離與那位況家表叔在喝茶聊天,風三娘和薛燕與況家表嬸在說私房話。況小候爺仿佛知道若雪的心事,主動提出帶她去山莊的果園摘水果。
若雪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和衛離說了一聲,拎上小竹籃就走了。隻要兩人在一起,衛離一般是不允許她離開視線太久的,但知道這次的事情非比尋常,忍了忍,望著她纖細曼妙的背影,終於沒有當跟屁蟲。
去果園的路上,一路都有鬱鬱蔥蔥的樹木和形態萬千的山石,鳥語花香,不時有風吹來,倒也不太熱。丫鬟們遠遠的跟在後麵,況鴻霄聲音柔和的向若雪介紹四周的風景,異常俊秀的麵容帶著淺笑,氣度卓然,頗有些後爹的架式。
若雪不想他入戲太深,在況鴻霄溫和地問她熱不熱時,她搖了搖頭,然後單刀直入地說:“小候爺,我姆媽這麽年輕,可她很堅決的表示這輩子要一個人過,我都拿她沒辦法了。”
況鴻霄眉微挑,清亮有神的雙眼直視若雪,渾身有股亙古不變的寧靜與沉穩,聲音清潤如夏夜的涼風:“若雪,生為女兒,你不反對她再嫁嗎?”
若雪輕快地甩了甩竹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吾能奈何!她能給我找個後爹,其實也不錯的,但關鍵是她討厭男子,根本不會再嫁。”
“討厭男子……”況鴻霄眼簾微垂,眉宇間有著睿智的神采,稍作沉吟,“她既然生了你,那就說明她討厭男子的毛病是後天形成的,並非天生,這個應該治得好。”
若雪深深的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委實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見地,這真是一個有七竅玲瓏比幹心的男子,各方麵都非常優秀。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況鴻霄長年在外遊曆,見多識廣,說起薛燕的毛病,他胸有成竹,條理清楚:“她現在有這種極端的想法,是因為她的毛病沒治好,一旦治好了,她那樣活力四射的人,肯定不願意孤獨終老的。”
“我姆媽她……”若雪長長的烏黑羽睫輕顫,萬分艱難的憋出一句:“她以前的經曆充滿不愉快,生活一直錯待她,讓她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所以形成了心病……”心有些酸,喉頭微哽,她抿緊了好看的櫻唇,沉默下來。
“我懂你的意思。”況鴻霄伸出手,想摸摸少女的頭,但顧慮到孩子已經是大姑娘了,他最終還是將手縮了回去,隻是憐惜的看著少女,俊雅的麵容好似寫著認真兩字:“誰還沒有過去,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荒唐過,頹廢過,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肯定想不到我當初玩世不恭,像個紈絝的樣子。”
的確是看不出,他清俊儒雅,目光精銳湛亮,豁達的樣子風度翩翩,像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而且還很年輕。
若雪尋摸他應該是沒有聽懂自己的話,而她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默默的往前走。
況鴻霄幾步跟上她:“若雪,你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孩子,我也不想瞞你,我喜歡燕燕,十分的喜歡!喜歡到一心想娶她,與她攜子之手,白頭偕老!”
若雪一言不發,側頭瞥了他一眼,燕燕?什麽時候他們這麽熟了?
“我既然要娶她,便不會計較她的過往。”況鴻霄盡量打消若雪的顧慮:“如果你擔心我會在意那些事,那真的是多慮了,因為我自己以前也……”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如何向一個麵前的女孩說那些難以啟齒的男女話題。
若雪清冷的雙眸平靜無波,麵無表情地接口:“你是想說,你以前上過青?樓,喝過花酒,有過許多女人是嗎?”這其實在她的意料之中,一個三十老幾的男人,身心健康,有才有貌還有財,十幾年沒老婆,不可能天天**過日子吧!不說他上青?樓找姐兒,就憑他這張俊俏的臉,心甘情願為他自薦枕席的女子都不要太多好不好。
況鴻霄白皙的臉龐浮上令人可疑的紅色,一個未婚的少女說出這些話,其實是大逆不道的,但他沒有覺得不妥,隻是有些尷尬:“……也沒有很多,隻是偶爾……那都是以前的事,後來我覺得那樣沒意思,早洗心革麵了。”
你革不革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聽懂我的話了,若雪覺得和況鴻霄交流無障礙,不比和薛燕說話,老被她“二”的要暈過去。
“你放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畢竟是成年人,況鴻霄很快就恢複溫和內斂的模樣,坦坦****的望著若雪,清越如流水的聲音很幹淨:“如果能娶到燕燕,我不會對不起她,都是有過去的人,我隻會更加珍惜她!”
若雪很無語的望著他,大哥,你對我表什麽情?不覺得搞錯對像了嗎?
她和薛燕長的真像啊!隻是年少一些,眉目若畫,清澈純淨的雙眸宛若星辰閃耀,未施脂粉,頭上梳了一個小小的雲鬢,烏黑的發絲垂至膝彎處,冷豔卻又不失楚楚動人,不言不語看人的樣子,透著淡然與疏離,卻分外的可愛。
況鴻霄愛屋及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雙眸含笑地道:“燕燕視你如命,我要娶她,肯定要經過你同意,如果你不讚成,她是不會接受我的。”間接的解釋他為什麽要對若雪表情。
若雪忙不迭的拍飛他的爪子:“我和你還不熟,不要摸我的頭。”
況鴻霄神情悠然莞爾一笑,“很快就熟了。”
“別想的太美。”若雪不理老況,彎腰摘了一朵野花,語氣淡然如風:“薛燕同誌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相公不如她的意,她就要紅杏出牆,而且她腦子糊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你忘了。不過,如果你運氣好能娶到她的話,你也不虧,至少買老婆帶送女兒,不用你生,更不用你養,怎麽說都是你賺了。”
“……”這回換況鴻霄無語了。
京城宗政寺。
“秦蓉蓉?”八哥狐疑地打量著今日來探監的人,疑惑地問:“你來幹什麽?怎麽進來的?”
秦蓉蓉素衣羅裙,淡施脂粉,提著精致的食盒,嫋嫋娜娜地走近目帶警色的八哥。一陣誘人的香風撲麵而來,八哥細長的眉微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
秦蓉蓉順勢又走近兩步,離八哥更近了,幾乎快貼著他了。
她對八哥嫣然一笑,紅唇微啟,聲音嬌糯柔媚:“王妃吩咐我來看看世子,順便給世子送些酒菜,當然,少不了八哥侍衛的。”
八哥屏著氣,腳下微動,人已到了一丈開外,與此同時,他雙腕驟然一揚,閃著流光溢彩的飛羽雙刃匕已擎在左中手中,冷冷地看著對麵的女人:“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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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妹紙們,離少和若雪的番外(初體驗)已到上傳到老地方了,喜歡的就去瞧瞧吧。
謝謝親:看e 投了(3熱度){親,麽麽噠,乃點個五星撒,浪費票了啊}蔻丹丹蔻 投了1票(5熱度)——mrshl 投了1票;魔法水鏡 投了1票;看e 投了5票;l18967900926 投了1票;410481593 投了1票;syl521 投了1票——syl521 送了10朵鮮花;蔻丹丹蔻 送了3朵鮮花
八哥:走開,老子不喜歡女人。
秦蓉蓉:姑奶奶目標不是你,不過可以虐你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