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零章 陷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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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窩子周圍給那些統一了黑皮服裝的漢子圍上,雪地裏麵鋪上了氈包,馱馬卸下來的物件,都搭建了起來。

不像是張虎臣他們的窩棚,還用樹枝和雪來封堵寒氣,樊大當家帶來的人馬,用的物件比較高級。

厚氈布四角拉起,形成一個正方形帳篷,四角向上向中心拉起,形成一個圓錐形的,三尺高的尖頂,這就是通風口,人頭大小的圓洞在帳篷的中心,鐵爐子上套了一節節的鐵皮筒,穿過了這個孔洞,組成了移動式取暖設備,六個營帳打開了,胳膊粗的鐵柱作為支撐,外角還扯出去幾條繩索,有鐵栓紮進地下,帳篷外邊有一層白色的布做遮擋和偽裝,林子裏麵看不出來,這裏麵是個遮風檔寒的地方。

半球在天上浮著,升到了高處,怕這些無聊的好漢們,抬手將其打下來。

地窩子裏麵,煙霧繚繞著,剛才給抓到手裏的那信,也給喊了過來,看護著灶頭的火堆,沒有參與對話的資格,就連盛隆,都給張虎臣支使到了外邊灶堂。

“給鬼子綁了?操蛋啊!老金是幹什麽的,怎麽能讓你落進鬼子手裏?”樊阿水拍了桌子,幹淨的麵孔上,有些平時看不到的淩厲,忽然又化掉了,擺出來那副稚嫩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看看,沒少什麽零件,哈哈,鬼子虧大了,本以為抓進去的是隻貓眯,沒想到,半夜裏貓眯變成了猛虎。”

樊阿水笑得直拍大腿,如他這樣的老江湖,自然能看出來張虎臣的變化,如實質一般的煞氣翻滾,仿佛沾了辣油的肉串。紅豔豔的,血淋淋的。

“是啊,這些家夥以為咱們的便宜是能白占的。哪有那樣的說法,這一次,就給他攪個天翻地覆,大家誰都別想過年!”張虎臣笑的時候。嘴角抿著,有那麽種陰狠的味道。

“招惹上了你小子,也算他們倒黴,正好,六叔來這裏找人麻煩。你也幫把手,一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樊阿水說道。

“那是自然,六叔不說,我也要頂上去的,不能這些年白吃了六叔那麽多東西,嬸子知道了,還不打我的屁股麽!哈哈。”張虎臣大笑著說道。

場景日誌提示,你獲得了大型任務。解救。幫助樊阿水,將其隊伍裏的花舌子解救出來。因為目標所在的位置是濱城警察局的秘密監獄,所以,你可以邀請其他夥伴,參與到本任務中來,任務完成後。將會獲得獎勵。

果然是有任務的,隻是不知道。任務能共享麽?

“盛隆,接到任務了麽?”張虎臣問道。

“沒有啊。你那裏有任務提示了?”盛隆差點給煙嗆到,噴出來煙氣,著急的問道。

沒辦法不著急,這可是關係到屬性點和技能點的任務,誰不想要啊!

張虎臣查詢了一下榮耀徽章,將任務共享給了兩人,至於其他人,隻能等到碰到一起的時候,再邀請他們加入了。

“剛才那信跟你說了多少?”樊阿水掃了一眼在灶頭邊上對著抽煙的兩人,笑著問道。

“說是有個花舌子,給人害了,具體的沒說。”張虎臣將煙頭丟掉,端起熱水,也灌了一口。早上起來的時候,吃的都是稀飯,現在肚子裏麵造反了。

“恩,你小子肚皮打鼓了,等著,叫人給你弄些吃的過來。”樊阿水起身裹好了皮衣,扯開了門戶走了出去,在外邊跟人說了幾句,又回來坐下。

“六叔,您一向都是食不厭精,今天可要有口福了!從小就給您養刁了嘴巴,為了這口吃的,不知道遭了叔叔多少打!”張虎臣是抓緊時間翻騰著不多的記憶,努力的拉關係。

“哈哈,那是,老金那憨人,身邊的婆娘那裏有咱家的那個會侍侯人,每天湯湯水水的,補得咱身子強健。”樊阿水說起這個來,一臉的眉飛色舞。

“叔叔知道您編排他,還不知道怎麽恨您呢!”張虎臣笑著說道。

“是啊,所以就隻能在背後說說他的壞話了。”樊阿水笑眯眯的表情收了,嚴肅的說道:“跟你說點正經事情,本次挨抓的,正是你家嬸子的親弟弟,我的小舅子。”

“啊!有這層關係在啊,難怪六叔您大隊人馬殺過來!”張虎臣早就納悶的,花舌子雖然是四梁八柱之一,但是也不會惹得大當家親自出手吧,既然是六叔的親屬,那麽這事情就合邏輯了,枕頭風的威力,堪比台風啊!

“你嬸子就這麽一個弟弟,看護得很,出了事情都要跟我撒潑了,這大冷天的,給我從老窩裏趕了出來,不救人回去,六叔可就難過了!”樊阿水說的是真話,媳婦平時是個溫吞水,但是這樣的人發起死心眼,才最讓人頭疼。

“六叔在城裏麵托的人是什麽級別,幹什麽的?聽那信說,人給警察局的特務科給拴了,這些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張虎臣問道。

“是啊,就是知道這些家夥身上壞的,沒有一處不流著膿,才花大價錢,買通了一個保密局的科長,他能跟警察局長遞上話去,怕的就是,人要是給抓到憲兵隊裏麵押著,就完蛋了。花多少錢都沒用,隻能來硬的!”

“那現在有消息了麽?”張虎臣擔心的是,那些憲兵直接上刑,到時候把人接出來,恐怕也廢掉了。

“人還在特務科的監管之下,但是局長去了新京開會,暫時沒辦法撈人。我找了濱城附近的本地戶,到了夜裏,送我們進城,到時候想辦法將人先弄出來。”樊阿水是怕人在裏麵呆著,時間長了出什麽岔頭,到時候不好回家給媳婦交代。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邊就有人送過來了大煎餅,裏麵卷的是肉條和大蔥,聞著就那麽香甜!

“難怪六叔能這樣年輕,平時補的都是這些東西吧!”張虎臣在湯碗裏,明顯見到了血豆腐,鹿茸,看湯水的顏色。就是燉到清亮的雞湯。

“我有兄弟,中午的時候會從濱城裏麵出來,看看他們有沒有路子。能打探到消息,如果可以的話,咱們能悄悄的將人接出來最好,就算是硬幹。也能多幾條退路。”張虎臣一口就幹掉了半張煎餅,烤得焦糊的肉條,吃起來格外的香甜。

“好手段,給我那兄弟也上一份,六叔。以後您可以去濱城裏開飯館了,還幹什麽綹子啊,絕對客似雲來。”

樊阿水摸出了煙袋,銅頭煙鍋有拇指肚大小,短小的杆子,銀製的煙嘴,灰色的煙袋沒有一絲裝飾。一邊裝煙一邊說道:“開飯館也是給小鬼子欺負,哪有咱們在林子裏麵逍遙快活。來得舒坦!”

“這個老家夥。您還用著呢?”張虎臣嘴角冒油,努力的將腮幫子鼓圓了,跟煎餅較勁!

“哈哈,當時我們幾兄弟,每人弄了一個,多少年了。這東西裝煙不走味。”樊阿水手裏的煙袋,張虎臣認識。記憶裏麵,叔叔也有一個。這些人當初在山裏修養的時候,呆著無聊,下套子抓耗子玩,叔叔就將這些抓來的耗子,扒了皮,拿這些耗子的肉煉油,罐進了皮子裏麵吊著,等到皮革變得軟滑,油都幹結了,才能用來裝煙,據說這樣的皮袋子,裝的煙草不走味。

“六叔,你這個白牛骨做的封口繩墊片,越發的透亮了,就仿佛銀子打得一般。”張虎臣將湯水一口喝光,拍了下肚皮,舒服得直哼哼。

“還要點麽?我帶的人,都一個毛病,喜歡吃,跟六叔混一段時間吧,包你胖些分量。”樊阿水點了煙袋,吧嗒起了煙鍋子,火光一暗一明,有節奏的仿佛活物。

“別了,留了肚子中午吃,等下還得帶人去迎一下,當初約好在江麵上,也沒定個準!”張虎臣說道。

“看你的樣子,當初在小鬼子手裏,好象吃了不少苦頭,還派人去踩盤子,你要折騰個大的麽?”樊阿水是老江湖了,這點道道也瞞不過他。

“六叔,咱想要探探路子,具體怎麽幹,還得看得來的消息如何了!”張虎臣也沒把話說死,大的方向有了,能不能成還得看具體的情況,誰都不能打包票,說自己的計劃就絕對會按照劇本的設計進行演出。

“我的人手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動,希望,你的人能帶來好消息。”樊阿水對解救小舅子,其實並不報什麽希望,綹子裏的人,性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拴在腰帶上的腦袋,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給人摘了去,現在也隻能是盡人事兒而已。

“好的,那我們就出發了,估計到了地頭,也差不多時間,回來的時候,六叔得管午飯!”張虎臣說道。

“行,中午給你吃鹿肉餡的餃子,快去快回,這附近有國兵的巡邏隊,撞上了可沒好果子吃。”樊阿水提醒著說道。

“您放心吧!快去快回,不耽誤吃午飯。”張虎臣招呼了一聲盛隆,看看坐在灶台前邊的那信,轉過頭來說道:“六叔,那信借我使使,這個兄弟剛才見我的時候,差點拉了手榴彈跟我同歸於盡,可見是個帶種的,要不是對上了切口,估計現在還在罵娘呢!我帶在身邊,回來也好有個認路的。”

“成,帶走吧!”樊阿水點了點頭,對那信說:“跟水香在一起,要小心遇到國兵,護著他安全回來,否則,扒了你的皮!”

“是,大當家!”那信惶恐的情緒平穩下來,感激的看向了張虎臣。

“走吧!”張虎臣拍了一下那信的肩膀,打頭朝外邊走。

如果不是看這個不同顏色瞳孔的頭目,剛才還算是配合,張虎臣不會管他死活!幫他說話就更是別想了。

在綹子裏麵,泄露了行藏,還將自家事情朝外胡說的,不會受當家人和兄弟們喜歡,哪怕這個人,是自家的盟友!

那信就犯了這個錯誤,不自覺的泄露出來了太多消息,主要是因為盛隆下手,打得他痛苦太過劇烈,腦子裏麵空白一片,估計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麽會說得那麽多。

這就涉及到了刑訊的一些技巧,人體承受的痛苦,是有一定範圍的。而盛隆這樣的力量,擊打在人體上之後,痛苦放大到了極點,連續幾次下去。人打殘了都有可能。為了躲避這樣的痛苦,那信不自覺的就要泄露出來情報和某些信息,來獲得喘息的機會。

綹子裏的漢子的確都是硬骨頭,寧可扯了手榴彈,也不做俘虜。但是,那股血氣如果瀉了,就會有一個虛弱時期,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是如此,在兩人配合下,沒經曆過刑訊訓練的那信,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在樊阿水麵前說那信剛才的表現。也是為了彌補對那信造成的傷害。

出了地窩子。三人排成一列縱隊,走下了土坡,出了林地,朝回走不遠,就是麥子所在的位置。

“怎麽樣了?還真是熟人啊!”麥子剛才沒出聲,是怕打擾了張虎臣跟他們說話的思路。綹子裏的漢子,一言不和。動手殺人的也不在少數,麥子可不想出什麽意外。

“沒錯。還是個角頭老大,當初跟咱的關係不錯,這一次,也是來濱城裏,找鬼子麻煩的。如果有可能,恐怕要幫他一把!”張虎臣說道。

“你要帶著這個俘虜,是個什麽道理?”麥子奇怪的問道。

“前邊不遠有一隊巡邏兵,如果碰上了,免不了要動手,多了這個人,也能多扒下來些裝備;再有,就是要幫他彌補一些,剛才失去的分數,綹子裏麵對待泄露消息的人,下場絕對稱不上柔和。”

“這樣啊!那就走吧希望那些國兵,別朝槍口上撞!”麥子將自己捂嚴實了,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那信,這是我的結拜妹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盛隆跟她比起來,就是個善良的孩子,以後別招惹她,知道了麽?”張虎臣故意的在那信耳邊小聲說道。

“知道了,多謝少爺提點!”那信才吃了虧,聽到這個人是個堪比黑寡婦的厲害角色,自然不敢亂起心思。

“你會趕爬犁麽,順著江邊朝濱城走,別出響動,速度也別太快!”張虎臣從半球傳遞裏的圖象裏,計算了一下這些國兵所在的位置,跟自己的線路,是不是相交。

“虎爺,你能確認,中午的時候,沈全會出來跟咱們見麵麽?”麥子問道。

“不能肯定啊,不過,就算是沈全他們不出來,咱們也多了一條進入濱城的路線,樊大當家的找了本地戶做向導,從外圍的防禦缺口裏麵進入到濱城,他們都是地頭蛇,關係比沈全這樣的小混混,要強多了。”張虎臣說著,卻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麽?”麥子見到張虎臣說話停頓了一下,有些納悶的問道。

“我在想,如果樊大當家收到了情報,是那些人故意設下的埋伏呢!濱城周圍,他的勢力最大,多少年了,一直是被鬼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如果能借了他小舅子的事情,將他引出來幹掉,對濱城周圍鬼子的勢力,會是一次不錯的發展機會。”張虎臣想到這裏,額頭上一片冷汗啊!

“你是說,這是個陷阱?”麥子也緊張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這幫人,說不得也給人摟草打兔子,順帶的就一勺燴了。

“隻是感覺到有有些巧合,咱們最近在濱城周圍也是比較活躍的勢力,給人盯上也是一點都不出奇,尤其是在料甸那地方,同俄國人交易了之後,恐怕咱們的消息,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吧!”張虎臣知道,黑市裏麵賣的不單單是武器,還有情報。

“如果真是給人盯上了,那麽做這計劃的人,是不是太厲害了,一次算計兩夥人,他就不怕撐死?”盛隆不相信,會有這麽妖孽的人。

“別忘記了,當初老鬼可是看著咱們四人結盟的,如果有他的推波助瀾,有這樣的計劃出現,也不是太誇張吧!”麥子也不敢肯定,這裏麵會不會有他的參與。

“你覺得這個巡邏隊,出現的地方也是巧合?”盛隆見到張虎臣閉上了眼睛,無奈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