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八章 濱城流血夜（三）
(昨天忘記點發布了，腦子真臭！
據說要保了全勤娘，要多更一倍，真是要了親命了。
這幾章錯別字可能有些，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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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震動了幾下，長穀川拉開了車門，重新鑽進了車樓裏麵嚴肅的說道：“出發吧，高田君，考驗你的時候道了。”
“是，是，一定為主上竭誠服務！”高田用力的點頭，幾乎撞在了方向盤上。
詭異的場麵，沒有得到任何解釋，但是高田知道，恐怕這個毛茸茸的東西，就是長穀川對新上司恭敬的原因所在。
傳說在天王身邊有紫極貂相隨，如今看到這個身材誇張，動作靈敏的鬆鼠落在車廂頂端，高田有天大的好奇，也隻能悶在肚子裏，現在可不是問這個事情的時候。
三棱卡車，慢慢的離開了停留許久的位置，發動機的轉速提升，車身開始移動，慢慢的順著公路，朝風雪裏麵前進。
風越吹越急，雪片幾乎看不出個數，不停的砸在車上。
車子的大燈，打出去好遠的燈光，這一路上，過了三個崗哨，都沒有受到檢查，一方麵是風大雪急，一方麵這輛卡車每天都要走，大家都很熟悉了，隻要抬手打個招呼就成，要是換成了那些國兵出來運送物資，難免有給這些哨卡的鬼子戲耍的時候，但是，倉庫管理這高田先生親自送貨，要是給阻擋了。今年的補給，絕對要削減不少的。
前年就有個哨卡的軍官，想要跟高田先生開玩笑，結果，在卡車到來的時候，提前將將木杆的插栓扣死，耽誤了送貨的時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當時高田先生並沒有發作，隻是在發送報告的時候抱怨了一下。後來，這個大有前途的軍曹，給憲兵司令部裏派來的佐官。親自在哨站裏砍了腦袋。
事情平息下去之後，才有消息靈通人士說，高田先生能獲得這個位置，是因為他的姐姐，嫁給了帝部的一位大佐。
軍需後勤，絕對是肥差中的肥差，美差中的美差，沒點關係的人想要做這個位置，純粹就是做夢，那怕是普通的物資倉庫。不是軍需倉庫，也是一樣。
因為風雪比較大，最開始車輛的行進，並沒有多高，始終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上。
這個天氣裏。敢將車子開動，就是對自己技術的信任。
能見度都不到三十米，碩大的車燈，照出去的距離，沒進了風雪，來時的痕跡。幾乎都已經看不到了，隻能憑借路邊的線杆和樹木，對道路的情況進行分辨。
司機不算技術工，主要是得看路況，如果是現在這樣的條件，就絕對得是相當於鉗工八級的水平，才能上路。
值得慶幸的是，風雪裏麵，轟鳴的發動機不過前進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進入到了濱城的勢力範圍，街上有路燈的光亮出現了，道路情況大為改善，所以，速度就提了起來。
說是提速，是比剛才的速度，提升了差不多一倍，從蝸牛的速度，變成了牛車的速度。
大街上安靜的仿佛鬼域，一個人都沒有，路燈在風雪裏，也隻是一團朦朧的光影，也是難為高田了，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順著道路，知道在什麽地方拐彎，而沒有走錯線路，這絕對是份能耐。
“到了倉庫的那邊路口，要停一下！”長穀川沒有說理由，但是話裏的嚴肅，卻讓人感覺到了不容拒絕的味道。
“沒問題，還有點距離，這邊其實就已經很安靜了，如果要在這裏等人，運輸貨物的話，那麽我建議在這裏前邊的那處巷口停下，附近有明顯的標誌物，後邊就是複雜的小路，就算是給人發現了，也能從容離開。”高田剛才感覺到了車子的震動，以為是有貨物要走私進來，所以才按照經驗，提了意見。
“你隻需要服從，而不需要有任何建議。”長穀川牙縫裏麵崩出來的字眼，各個都帶著寒氣。
越來越覺得，自己跟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沒有共同語言，搞不清楚狀況麽？現在是主上親自的命令，你還敢有這麽多的羅嗦！長穀川覺得，自己要炸了。
在主上麵前，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丟臉，還是因為這麽個貨色，一點都沒有軍人的自覺。
高田怎麽知道，自己的好心，卻差點引發了一場流血事件，這個倉庫主管，絕對想不到，執行主上的命令，已經讓長穀川成了一個偏執狂，稍微有一點忤逆，就要動家夥。
從這一點上來說，長穀川其實已經是一個心理疾病很嚴重的患者。
戰爭的創傷，不是隨便喊幾句口號，表演些節目，就能撫慰的！
捏緊了拳頭，長穀川的呼吸急促了，眼睛漸漸的發紅，死死的咬著牙齒，就怕控製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緒，傷了這個還有用處的高田。
呸，牛什麽？不就是不自己早點加入到了團隊麽？等過些時候，還不知道誰管誰呢！
高田也因為自己的好心建議而被批評，心頭有些不喜，但是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好發作，等跟自己的新上司，新老板溝通完畢了，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不錯的位置，到時候，看我怎麽踩你！
多年的權利圈子裏麵摸爬滾打，讓高田喜怒不形於色，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方向盤把得很穩，繼續前進。
從城外到倉庫，走的並不是平時的大街，而是專門有一條寬闊的土路，供車輛行駛，而今天，高田卻專門走到了城市內部。
車廂裏麵，盛隆說道：“這一箱箱的。裏麵裝的都是什麽東西？”
“還能是什麽？關頭和幹菜！”郭獄掃了一眼就知道，這類的東西，幾十年前就是這個熊樣子，過了幾十年，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木箱裏麵裝的都是馬頭鐵的關頭，有肉有菜，最適合的就是行軍時候食用。
有的士兵在駐地裏。一般都拿這東西喂豬，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是絕對不會吃的。郭獄笑著說道：“這種罐頭還有個奇妙的綽號。叫做豬食！”
“太奢侈了，普通老百姓，都吃在吃粗糧。甚至是沒有飯吃，而鬼子卻如此奢侈！”盛隆說道。
“那是，剝削者的地位，總要占據更多的財富和資源，而被剝削者，能滿足溫飽，就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福利了。”麥子說道。
“看你說的樣子，就仿佛享受過苦日子一樣，小小年紀，別那麽深刻！”張虎臣笑著說道：“金字塔結構的社會。就決定了必然有少數人，是作為絕對的顛峰位置，占據和享受資源，也是他們的地位帶來的附加值，其實。脫光了光環和外衣，進入澡堂子裏，甚至都不如一個搓澡師傅。”
“嘴巴真毒！”盛隆感慨的說道！
“近朱者赤，還不是都是給你帶的！”郭獄鄙視著說道。
“這都能跟我挨上？你真是太給麵子了！”盛隆翻了翻白眼說道。
正在閑聊的幾人，聽見了駕駛室裏麵，高田跟長穀川的對話。張虎臣說道：“要是換了裏見蒼雄過來，就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看來，長穀川更適合當一把尖刀，而不是作為一個監督和守護！”
“沒錯，他的心跳在剛才，突然蹦到了一百八十多，呼吸也是極力壓製，如果不是有咱們在場，估計高田要吃些苦頭了。”郭獄說道。
“這個家夥適合做一把刀，去戰場上殺戮敵人，而不是留在鞘裏，等待他殘破和傷到自己。”盛隆說道。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行裏有許多年輕人，都是因為突然得到的財富和地位，而迷失了自己，最後不是害了自己和同夥，就是放鬆到墮落。以前跟他在一起幹的幾個人，現在還完好的，基本上都沒有，就連他自己，都因為一次行動失敗，而無奈的跳向了山崖之下，如果不是有榮耀之城這個神秘的地方，估計早就已經給泡爛了，成為了魚蝦的食物。
“是啊，不能讓他在這個地方繼續呆著了，尖刀，就得用鋒利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或者折斷，或者傷人。”張虎臣在頻道裏麵同意這種觀點，於是，長穀川接下來的命運，就被改變了。
長穀川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靠了這個方式，才離開了這個讓討厭的崗位，獲得了重新上前線的機會。
卡車在街燈的照耀下，順著公路前進，在一處距離路燈比較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到了，這裏左轉，就是倉庫所在。”高田走的這段路，其實已經是在繞圈了，如果不是因為有風雪的阻擋，他走城外的土路，這個時候，早就到家了。
“待命！”長穀川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表情，打開了車門，當寒風灌進了駕駛室的時候，已經偏腿跳下去了。
哐！車門緊緊的閉合，扣鎖咬緊，讓緊張的高田鬆了一口氣。
對危險的直覺，是與生俱來的，剛才因為一句話，導致了長穀川的凶性畢露，雖然沒有真格的動手，但是在鮮血裏麵滾過幾水的長穀川身上，那種血腥和陰森的氣息，依然讓高田極不舒服，甚至，就連溫暖的車廂裏，溫度都下降了一些。
整個人因為緊張而導致肌肉僵硬，表情麻木得，幾乎要酸掉，額頭上的汗水，不自覺的滾落，時間越久，氣氛越是壓抑。
這個混蛋，讓自己如此丟臉，遲早有一天，要讓你好看！高田將手心朝衣服上用力的抹了幾下，讓冰冷濕潤的掌心，快速的幹燥下來，等待了一下，再次在衣服上抹了幹淨，才搓動了雙手，讓溫熱的掌心，放在臉頰上，平複著自己因為恐懼和膽怯而造成的緊張。
安靜的車廂裏，高田在跟自己較勁，外邊的長穀川。已經到了車尾。
“主上，目標位置到達！”軍人的作風，讓長穀川時刻保持著嚴肅和利落，就仿佛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隻要命令下達，就會像出膛的子彈，完成既定的目標。
“很好。辛苦了，幫著把東西搬下來！”張虎臣掀開了卡車上蒙著的厚帆布，露出來一個開口。將手裏抓著的木箱子，遞了出來。
麥子跟彭大姐從這裏就下車了，沒有多停留。直接走進了風雪。
“你們在距離一個公裏的位置，跟我們聯絡一下，看看是不是超出了榮耀徽章的最大通信距離！”郭獄在頻道裏麵說道。
“好的，那就在聯絡，你們戰鬥的位置，大概是一個四邊形，到時候，我跟彭大姐就在中心地點等著你們，差不多在兩三分鍾就能到達！”麥子在頻道裏麵說道。
“注意安全，有危險立刻就撤退。不要跟人硬碰，給大把人綴上了，才是麻煩。”郭獄在頻道裏麵羅嗦了幾句。
“知道了，謝謝關心！”麥子回複道。
眼見了麥子走進了風雪，郭獄就等待了一下。才跳下了車廂，跟刑太章一起，一前一後，將卡車護住。
至於搬運物資的苦力，就隻剩張虎臣跟盛隆了！
“我-操，你到是會偷懶！”盛隆隻是發發牢騷。該幹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會少的。
兩人的屬性，拿了這東西簡直就是跟積木一般，找長穀川加入，是因為張虎臣覺得，在這個時候，適當的讓這個嚴肅的小鬼子活動一下，總比他情緒激動要好上許多。
路邊的陰影裏麵，木箱碼成了兩排，靠著牆壁堆積完畢，張虎臣說道：“你跟他將車放好，就可以回去等消息，我們很快就到。”
“是，主上！”長穀川雖然連續搬運三十幾斤的木箱子，有些沉重，但是良好的素養，隻是讓他的呼吸稍微有些散亂而已。
恭敬而嚴肅的敬禮離開，長穀川重新打開了車門，車輛再才緩緩離開，沒進了風雪，隻是看不到了車燈，就已經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
胡同裏麵，陰影裏走出來了幾個人，其中打頭的，就是沈全。
按照約定，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一段時間了。
“虎爺，您來了，一切都還順利麽？”沈全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
不由得他不恭敬，一天的時間裏，他就從一個小賊，徹底轉化成了一個濱城大佬，角色的地位提升太快，一時無法使用，隻懂將自己崇敬的心情，誇張的表現出來。
白天的會麵裏，那麽多江湖勢力的角頭老大，以前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現在卻在一起喝咖啡，簡直像做夢一般。
在咖啡館裏麵，氣氛很好，溝通得很順利。
因為立場和勢力的不同，沈全如今看待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覺，諂媚，巴結，一切都不需要，有昨天晚上秘密監獄的戰鬥，一切都改變了。
老話說得好：見人下菜碟。
尤其是這些濱城裏本地勢力的大佬，非常明白這個瘦小的男人，背後是一股多麽嚇人的力量。
別看他們在人前有氣勢，有身份，出入都有汽車，好象勢力龐大的樣子，其實，都在鬼子的陰影裏，簡單的活著。
凡是有血性有幹勁的，已經在幾年前跟義勇軍幹仗的時候，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能留下來的，都是些老油子，對夾縫裏生存，特別有心得，所以，麵對這個可能成為新貴的同行，大家的態度和熱情，都讓沈全受寵若驚。
但是，就算身在雲端，也是腳踩大地。
沈全很明白，自己能獲得這些人如此待遇，為的肯定不是沈全自己身上的氣質和麵容上的成熟，而是因為，背後有一隻武裝勢力，能跟黑皮，鬼子，本地守護力量硬碰硬的時候，沒有吃一點虧，而且，在隨後的江麵上衝突裏，竟然還一陣幹翻了一個中隊的鬼子。
這樣的過江龍，絕對不要輕易得罪！
這些在濱城裏麵混過幾十年的老家夥，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對待這樣的人，搭了板子。當成祖宗先供起來，等到有麻煩的時候，將之推出去，作為自己明哲保身的籌碼，這一套，他們這些老家夥，已經玩得熟練到不能再熟。
甚至。有兩位老板，還提議將自己名下的鋪子，送一份幹股給沈全。作為合作的保證，其他幾家也是如此。
沈全心裏明鏡一樣，這些人是為了穩住自己。才肯吐了些錢財出來，不讓自己去找他們的麻煩。
別看他們好象吃了大虧，白白的就要丟了一些錢出來，但是，真正的要拿錢出來，要等到明年了，現在才過陽曆新年，當年的帳本已經清算了完畢，想要分紅，等下一年吧！
如果沈全想要這些利益。就要等待一年的時間，說得簡單些，這些人就是用一個空頭許諾，換來了一年的安全期！
至於到了明年，沈全要是還在身後勢力的庇護之下。屹立不倒，那麽丟出些錢出來，這些勢力也不會傷到根本，也許到了那時候，大家才能真正的合作也說不定了。
一年的時間，能發生多少事情。誰能說得準？
就是因為受到了這樣的待遇，當沈全站在張虎臣麵前的時候，才能充分感受到，力量帶來的安全感！
“我們這邊一切都好，你那裏都順利麽？兄弟們都好麽？”張虎臣主動過來跟沈全擁抱了一下，讓這個在壓力下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小賊，幾乎要哭出來。
濱城裏麵的壓力，絕對不是那麽好挨的，能堅持到現在，沈全也是竭盡全力了！
根本就不像他表麵上保持的輕鬆，恐懼，似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髒，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沈全的頭發裏，都有銀絲出現了。
因為這樣，見到張虎臣的時候，情不自禁，也就不奇怪了。
“都好，都好，還是跟您在一起，有安全感！”沈全哽咽了幾聲，慢慢的在張虎臣拍打著肩膀下，情緒平複了下來。
“來，抽根煙，這幾天你辛苦了。”張虎臣給沈全點了煙草，發了一圈，自己也點山了，湊近了沈全說道：“實在感覺到有壓力，可以摟女人睡覺，但是，大煙這樣的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一碰下去，整個人就完蛋了。”
雖然見到沈全的辛苦和疲憊，但是該警告的還是要說，否則，這個跟自己一路辛苦的小賊，就要給這繁華給害了。
“您放心，虎爺，以前咱們幾人身邊，有過些吸煙膏子的，最後一個個的不是瘦成了鬼，就是提不了重物，尤其是那種沒有抽煙時候，滿臉青灰如鬼的樣子，咱們兄弟就發過誓言，絕對不會碰這東西的。”跟在沈全身後的梁富貴湊過來說道。
“恩，你們兩個要千萬小心，隊伍裏麵，隻有有好這個的，趕緊給清理掉，咱們的兄弟，不要雙槍太歲。”張虎臣電視上見過，那些戒毒者的淒慘，為了抽一口，能將自己小時候尿床時候，是中午還是晚上，都能給你說出來。
“您放心，都給管著呢，就連找女人，都不讓他們呆得時間長！”梁富貴說的是正經話，在院子裏麵租用來的女人，都已經送了回去，要幹買賣了，不能因為褲襠裏的鳥，而泄露了風聲，老爺們兒在女人鬆開的腰帶麵前，嘴巴能有多牢靠，實在是值得懷疑，就算是花錢上手的女人也是一樣。
“很好，這些東西，都是給兄弟們備下的，加上從俄國人手裏買的，應該夠用了。”張虎臣指了一下牆邊的箱子說道。
“這是最新的消息，有幾個人，弟兄們還在奔走，應該會在午夜之前，弄到消息！”沈全招呼著人過來將箱子碼到爬犁上，遞過了幾張紙片，跟張虎臣說道。
“好了，東西裝完了就趕緊藏起來，到七點多的時候，我們會從院子裏出來，你們可以先去找個地方睡上一下，否則到了時間，就沒機會偷懶了。”張虎臣點了點頭，掃了一眼之後，遞給了郭獄。
有榮耀徽章的截圖功能，這個東西看上一眼就是足夠了。
“虎爺，這裏麵的幾個人，您需要注意一下，他們有錢財，所以有不少炮手給他們賣命，千萬要當心。”沈全叮囑著說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