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逃,就不能從正門走,否則叫舒家的人看見了,就不叫逃了。

但是四少在這韶關城說一不二的,並不用看別人的眼色,靳筱不明白他要鬧什麽。

她隻當他是喝多了胡鬧,轉了身要回去:“不多時就結束了,你再忍一忍。”

四少卻抓回她,呼吸間帶著酒氣:“雨還沒有下大,我們要不要翻牆?不然一會磚瓦就滑了。”

靳筱聽了更要腳底抹油地跑了,要她翻牆,還不如要她去練毛筆字。

四少把她攬進懷裏,惡霸一樣的,帶著笑意激她:“你是不是沒有翻過牆?”

靳筱也不讓他,拚了力氣要跑:“我又不用和小姐私會,翻什麽牆?”

四少卻不聽她的,幹脆將她扛在肩頭,靳筱要叫,四少卻無賴般的:“你要叫來讓大家都瞧瞧?我可不在意。”

靳筱聽了他這話,也忙將自己的嘴捂上,她今日兩回捂住自己的嘴,一次驚喜,一次驚嚇。

四少卻做了個助跑,便單手翻了上去。

靳筱隻聽見耳邊的風聲,剛要叫出來,四少已落了地,同她笑:“睜眼吧,我們出來了。”

她被放下來,已是牆外的車水馬龍,四少在她麵前笑得像個傻小子,大白牙都恨不得閃著光,他這身手,被懷疑是采花大盜都不冤枉,靳筱也忍不住狐疑他是否真的幹過這樣的事。

以前覺得堂堂顏府少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可如今看他一個舒家的座上賓,想要提前離席,說明白就是了,還抓著她翻牆出來。

不提翻牆,被他抱著偷跑出來的,還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足可以見,四少這人,腦子並不很正常。

靳筱轉身,打算回家等他酒醒再說,卻不知道怎麽走。她又看到四少的那輛車,才想起來四少來時同劉士官吩咐,把車停到舒府的東牆那裏,

四少上前開了車門,同她炫耀一般的笑,靳筱便知道是四少預先打算好的。

她上了車還一臉狐疑,不知道四少要鬧些什麽,他耳朵卻莫名其妙紅了,讓她更加困惑,沒等她開口,顏徵北卻轉了身,看著她,一臉的正經和鄭重:“你我婚前並沒有約會過,所以我想補齊了你。”

靳筱瞪圓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他又咳了咳:“有人同我說,女孩子都喜歡驚喜。”

其實是顧嫣然同他講的,可他自然不敢提,四少又看了看窗外的雨,聲音又帶了些懊惱:“沒想到天氣不好,原本要和你湖心劃船的。”

靳筱才明白那些珠寶,還有旗袍,大約並不是為了舒府的宴會,而是一個十分扯犢子的驚喜。

而她還以為舒家有什麽了不得的人物,費了心地去打聽。

四少費了這麽一大圈子,最後讓老天不作美給毀了,難免喪氣,靳筱看他抿起嘴角,就知道他在同自己生氣。

於是她溫柔地笑了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哦”了一聲,佯裝也去看窗外的雨:“我本來就喜歡下雨天。”

靳筱坐在副駕駛上,像個出逃的公主,興奮地亮著眼睛,他們像兩個商量著做壞事的小孩子,四少也揚著少年的笑臉,仿佛他們要去做極壞的事情。

也算不得什麽壞事情,不過是去湖邊聽雨罷了。

四少開到了湖邊,停了車,身邊都是趕著回家的行人,他倆卻像兩個傻子一樣,交握了手,在那裏聽了許久許久的雨聲。

雨落在湖水的聲音,落在枝丫的聲音,落在昨日剛含苞待放那株花的聲音,都這麽不一樣。

所有的,都很不一樣。

靳筱方才喝了酒,此時已有些上頭,斜斜依偎在四少肩頭,吃吃地笑,又抬頭問他:“劉士官會不會找不著我們?”

四少此時也帶了酒意,搖搖頭道:“找不到他就會回了。”

他倆靠著頭,也一起吃吃地笑了,也不知道笑些什麽,大概是笑不知道長官去哪裏的劉士官,笑舒家,或者笑這雨。

四少蹭了蹭她的腦袋,不經意目光下移,偏眼看到她在這封閉車廂裏,因嫌悶熱,而解開了旗袍的紐扣,露出了細膩的脖頸。

他的呼吸陡然變熱,靳筱也察覺了他的目光,抬頭逗他:“你看什麽呢?”

她的聲音帶著撒嬌的軟糯,和一點點酒後的沙啞,聽得四少身體升起一團邪火,靳筱向下掃了一掃,看見他變了形的西服褲,笑容又大了些:“怎麽,你又要怪我撩撥你嗎?”

四少的呼吸落在她的箭頭,聲音帶一點可憐:“是我自己,噯,”這樣四下無人,他撒起嬌來都沒有顧忌的,“你幫幫我?”

湖邊有零星的,匆匆躲雨的路人,可天色已晚,也不過是時不時地經過罷了,並看不見車裏,可這種會被窺視的風險,也叫靳筱覺得血液流得很快,仿佛裏麵叫囂的都是調皮搗亂的壞因子,但她沒有拒絕。

四少埋在她的頸裏發出了很色的喘息,靳筱每每聽到他這樣,就知道自己不定又要做出什麽,畢竟她最喜歡四少為她失態的樣子。

靳筱禁不住開口撩撥他:“喜不喜歡?”

四少抬眼看她,眼角帶了緋色,似乎也察覺她內心無法壓抑的掌控欲,便揚起嘴角,十足的妖孽和勾引,仿佛傾城絕色的那一方是他,薄唇微啟,配合她說那些話:“我魂兒都要丟了,你說喜不喜歡?誰教你的這些?唔,隻有我教你……”

靳筱像不服氣他剛才說那些,偏要試一些他沒教給她的。

她傾下了頭……

顏徵北從未被這樣對待過,腦子裏像是有煙花炸開,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等他努力平息了,靳筱才看到他眼裏的水汽,男子的聲音喑啞得不成形:“我們回家。”

哪怕這會湖邊都沒有人,四少仍在乎她的聲譽,在此時也能停下來,囫圇將衣服穿了,同她將車開回去。

靳筱看他麵上雖是強撐著的,額角的青筋卻讓靳筱免不了泛起一點點感動和心疼。就算他就是在這裏和她做那種事,她也不會說什麽,可他還是寧願去開車回家。

她的感動沒有延續多時,車堪堪停到了庭院的練武場,那裏從來都沒有人的,除非四少帶了軍官來。

四少的眼睛亮晶晶的,要去抱她,靳筱想跑,剛開了車門,四少卻動作更快,開了另一側追過她,抱著她將她塞進了後車廂。

四少亮著眼睛親她,像個聞到肉味的大犬:“筱筱……就像剛才那樣……”

他親得狂亂又討好:“我要喜歡死了,再給我一回。”

靳筱被他鬧得不行了,隻好如他的願。

少婦和少女的區別便在於她們日漸豐韻的身材,以及會對男子撩撥,他的靳筱便這樣一日日地同少女作別了,變成一個冰肌玉骨的尤物。

四少沉迷這樣的靳筱,不知道該怎麽表現,隻好沒有節製地欺負她。